窗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哗啦啦的雨声,像是天然的白噪音。陆晚昨天夜里被折腾了半宿,又是初经人事,本来就困乏的很。听着这雨声,便一觉到了天明。
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直到一阵聒噪的手机铃音响起来。
陆晚被吵得心烦,半梦半醒间不满地往身边温暖光裸的胸膛蹭去,调了个舒服的姿势。
几乎要再度进入梦乡的时候,恍惚之间却听到身边的人好像接起了电话——
“……喂?”
男人轻声问,待着尚未睡醒时特有的鼻音。
突然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陆晚的睡意一下子弥散了大半。
她怔怔地睁开眼,头脑中一片混沌,一时反应不过来,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
便就这么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陆晚发誓,她不是故意听他讲电话的。
只是两人相拥着的姿势,太近,也太亲密了。让她不想听,也不得不听见了。
这声“喂”过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来——
“喂,以哥,还没醒呢?”
陆晚静静听着,原本还有些迷糊,辨清这声音后,突然觉得一激灵。
电话那头说话的是赵齐?
她有些懊恼地攥攥被角,秀眉紧紧蹙着,却愣是没看抬眼看此时被她枕着胳膊这个男人的脸。
潜意识感觉,身边这个男人,一定是傅泽以。
那就是说……
妈的,昨晚真被傅泽以睡了?
还翻来覆去折腾了她半宿?
陆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奇葩共赏:
新婚小夫妻洞房夜双双各自逃出家门,酒吧相遇后,共度春宵。
???
她真的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傅泽以。
傅泽以昨夜宿醉未醒,突然接到赵齐的电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是忍着困意,敷衍地回应着:
“有事?”
声音轻轻浅浅,微微有些哑。
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赵齐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刻意拔高了声调开口:
“瞧瞧,听你这声儿,一看就没干好事儿。难怪昨儿个连兄弟都忘了,领着妹子就走了,原来是一刻千金啊。”
陆晚就在傅泽以怀里躺着,枕着他一条胳膊。手机拿在他另一只手手机,这样的距离,她也能将两人的对挂一字不落地给听下来。
男人之间有时候偶尔说两句荤话,今儿还算素了。
可“没干好事”“一刻千金”之类的词还是给陆晚听得脸都烧红了。
面色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的颜色。
娇艳欲滴。
傅泽以闭着眼睛,呼吸轻浅,还没彻底醒过来。
只是觉得今天有点儿不一样,除了宿醉之后惯有的头痛,左臂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了似的,酸疼不已。
他暗暗忍下来,没好气儿地问赵齐:
“说什么呢你?”
“操,跟兄弟还装,妹子那么辣,你真能把持得住?”
赵齐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一个前脚说要走,一个狗链就要出去抽烟,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可是等他醉醺醺艰难下楼的时候,就见俩人开上车一齐走了。
这以哥,真不厚道。
“我当然把持……”
傅泽以边说着话,边抬酸疼旳左臂,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却发现手臂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抬不起来。
他转头一看。
……
睡意全无。
他床上什么时候冒出个女人?
若不是机智尚存,他几乎下意识就要把人踹下去。
陆晚知道被发觉,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面对对方,只能屏着呼吸,继续装死。
很快,她就听到傅泽以待着清醒冷静的声音响起来,对着电话那头——
“我还有事,晚点给你打回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
“行了,别装了,起来。”
他声音已恢复成一贯的低冷,带着微微不耐。
她那一窒的声音,太明显了。
傻子才听不出。
陆晚眼见装不下去,一骨碌从他怀里出去。
刻意装了一副老油条的样子,单手拄着头,冲他媚笑:
“你昨晚……不错,我很满意。”
像是在点评商品。
傅泽以坐起身,面色阴沉,声音更冷了几度:
“给你五分钟,穿好衣服,出去。”
他拾起浴巾遮好自己,径直就向门外走。一直到了门口,才说:
“要什么补偿,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