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带着李长风,顺着巨大宫墙的右侧急行,一路上人潮涌动,鲜花纷飞,左边就是奔流的大河,可李长风不再言语,也不会惊讶,他有预感,前面有什么大事件在等待着他,
“哎!诸位,让一让!”
大河壮流,宫墙也到了拐角,人群确堵在了前面,老头扯扯嗓子,吃力的把开一个又一个壮硕的肩膀,李长风也跟着挤过去,一排长长的木栅栏挡住了前方的通路,无数全副武装,穿着耀眼明光铠甲的武士挡住了唯一通路,武士的后面便是豁然开朗,一条汉白玉铺成的大道,两边种满的牡丹花,道路的尽头是一座有着巨大斗拱的城门,城门的两边又是巨大的土红色的高墙,李长风越看越觉得眼熟,这里的建筑他见到过,那是代表球队去小日本踢比赛的时候看到过的,只是这里的建筑不知大了几十倍。
“快点!别看了!”
老头有些不耐烦了,他挥着手示意李长风上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在满脸横肉的武士的面前晃了晃,
“大人!您来迟了呀!”
刚才还紧握腰间长刀的武士赶紧抱拳相迎,一阵洪亮的假笑声里,他们让开了通路,
“哼!”
“哈!”
在众人无比羡慕的目光中,老头背着手走进去,李长风才想跟上,就被武士从后面像捉小鸡一样的拎起,还叽里呱啦的说这一些李长风听不懂的恶话,
“放下他,他是我的义子。”
老头头也不回,也噼里啪啦的讲了一通,那武人立马就放下了李长风,同时狠狠的拍(推)了他一把,将他放了进了,人群里一阵哄笑,
“他说了什么?你跟他又说了什么?”
李长风跟上老头,急问,
“他们是胡人,你当然听不懂。’’
转眼,老头就领着李长风来到了城门前,前方的城门有三个门洞,中间的那个已经关上了,
“皇上和娘娘果然是回去了,我们是真的迟了。’’
老头抓了抓脸上的麻子,指着朴雄浑城门上的大字,问,
“知道这牡丹二字是谁写的吗?”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颜真卿!”
“颜,颜什么卿?”
“这都唐朝了,还有假的吗?”
李长风直挠头,
“好了好了,快些进去吧!”
老头已经很不耐烦,他抓起李长风的右手,向左门洞急行,还没进这大城门前,李长风就已经听见了久违的山呼海啸声,门洞后的一切,就连那穿门而过的大风,都是那么的熟悉。
“我!我知道了!”
“牡丹大球场!这里是唐朝的足球场!”
“死老头!原来你是带我来看球的!”
李长风激动的大喊,
“小点声!莫给人看笑话!”
穿过门洞,巨大的光照过来,刺得李长风睁不开眼,接着又是一段长长的台阶,那一身华服的奴仆早就在那高处等候多时了,在他翘起小胡子下露出的谄媚的微笑和娓娓展开的臂膀前,李长风望见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球场。
从小出色,李长风没少出国踢球,国外的大球场他几乎去了个遍,自觉见多识广的他如今呆呆的站在这,小如同一只蚂蚁。
球场四四方方,坐北朝南的矗立在大河边,红墙高耸,白色的围栏呈阶梯状一层又一层的向下罗列,一直延伸到球场的边缘,球场的边缘没有现代的广告牌,而是围满了火红色的牡丹花。球场的东西两边视野最佳的位置则坐落着两座高耸的有着巨大斗拱的宫殿,建筑规模宏大,整座球场的规模不可思议,气势磅礴,舒展俊美,既张扬,又规整。
这里离河极近,却丝毫听不看河水的澎湃,通天的叫喊与怒吼在这里连绵不绝,就连气氛最佳的英超联赛在这里也只能甘拜下风,李长风终于张大了嘴巴,还以为自己是久经沙场的老队员,他却没见过这么大的球场,这么多的球迷。
“怎么,你想上去试试?”
李长风呆若木鸡,老头鬼魅般的出现在他的背后,怪笑,
“不!我才不想踢呢!我恨足球!”
“哼,跟我来吧!”
老头摆了摆手,示意奴仆继续带路,李长风发现,他们走的是一条单独的通路,那是一条笔直的由实木铺成的大道,穿过那重重的把守,径直通向球场左侧仙宇琼楼般的大殿。
“我,我们去这里干嘛?”
面对大殿前最后一岗手持利刃的力士,李长风结巴的停下脚步,他一直对豪华的地方反感。
“进来吧,今时不同往日了。’’
“别忘了你姓什么,你在这里可是贵族!”
再四周奴仆怪异目光的注视下,李长风跟着老头走进殿中,又在金碧辉煌中战战兢兢的行了很久,奴仆们吃了的掀开一层帷帐,青纱帐也不自觉的飞起来,他们来到一处高阁,
“好香。’’
暖风中有一种很高级的味道,李长风嗅到,思绪翻飞,脸就红,
“当然,这可是娘娘留下的余韵。”
老头在李长风的耳边小声说。
这里的奴仆极多,他们都围在正中视野最佳的龙椅旁忙碌着收拾,龙椅前的矮桌上堆满了珍馐,鲜艳如血的葡萄酒还在如雪的夜光杯中荡漾,金叵罗一字排开,装满青色的李子,紫红的葡萄,暖而香的甜瓜,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堆积如山的荔枝,一个个的饱满通透,有的荔枝被轻咬了一口,留下鲜艳的唇印。
仆役们似乎对老头河李长风并不敢兴趣,撇一眼之后就继续躬身忙活,老头带着李长风坐到了龙椅
“哎!先别拿走!”
刚落座,仆役们就过来收盘子了,
“我说大人啊,都这样了,圣山早走了,你还在这看个什么劲。’’
“嗨,我带这傻小子过来见见世面,他乡下来的,就好个球!”
仆役摇着头走开,
“来,快尝尝,这才叫荔枝,某多多上团购的那是什么东西!”
“还有这葡萄酒,可是太宗皇帝当年御制留下的配方,比拉菲还好喝呐!”
“你一个捡垃圾的,还喝过拉菲?”
“当然,有钱人的酒瓶子我还是捡到过不少的。’’
李长风起身,来到观礼台前眺望,球场于现代场地无异,但南北两端的奇怪建筑首先吸引了李长风的注意,
几个巨大的长方形水池,如阶梯状向下排列,每个水池边都有巨大的龙头,龙头上出水,一次向下输送,最后流进一刻满了缠枝纹的金桶中,金桶中露出大半个金人,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尺,慢慢向上升起,
“这叫漏刻……’’
“我知道,这是计时的对吧?”
老头刚想解释,李长风就打断了他,
“看样子,这比赛是要结束了,我们确实来迟了。”
“大唐,九,’’
“大食,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