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程】：？？？
【方莫程】：？？？？？？
【方莫程】：“沐总跟猫都过不去？”
【沐扬】：“哪儿啊，我这是……跟你过不去。”
方莫程顿了顿，没继续回话。
沐扬也知道自己这样说，相当于没给对方留退路，一时间又埋怨自己冒失，连忙换了话题。
【沐扬】：“我给你拍个小视频让你看看他们吧？”
方莫程有些庆幸对方没继续逼问，自然同意。
【方莫程】：好
几分钟后，沐扬给人发来一段视频。
肉松和Rio离开了沐扬大腿，趴在熟悉的猫爬架顶层打瞌睡，沐扬拍到他们，用手指戳戳两只猫：“醒醒醒醒，跟你们爸爸问好。”
肉松惺忪着眼，因为脾气好，懒懒喵了一声以示理睬，Rio索性连眼皮都没抬，脑袋往肉松那边蹭蹭，紧闭双眼继续瞌睡。
沐扬被不孝子气着，强行撑开Rio的眼皮：“Rio，跟方爸爸问好。”
Rio一甩脑袋，甩开沐扬的手后动动身子，脸埋进肉松肚皮下面寻清静。
肉松也是宠着对方，伸爪子推开晃在Rio脑袋边的手机，喵呜一声仿佛在赶沐扬离开。
沐扬：“……”
无法，沐扬捧着受伤的老父亲的心离开那一对猫男男，去拍一个人玩毛球玩得不亦乐乎的肉丸。
肉丸见沐扬过来，用小鼻子蹭了蹭镜头，惹得沐扬十分欣喜。
他伸手抚摸肉丸：“肉丸，来跟你爸爸问好。”
肉丸拿大饼脸怼着镜头，软乎乎“喵”了一声，倒是十分给面子。
沐扬立刻感受到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从不孝子那过来碰上肉丸这儿中典范，他很快得意忘形，上下其手摸了肉丸好一阵。
可惜肉丸这当头吃饱喝足并不想跟沐扬玩，整只猫四处乱窜用以抵挡后爸的攻势。
沐扬就这样拿着手机跟肉丸跑了一路，整个视频后半段也呈现出了一种癫狂的抖动状态。
方莫程看视频看得十分开心，聊以慰藉完，他对沐扬发去赞誉。
【方莫程】：挺好，这猫片虽然拍得毫无章法，至少非常真实，深刻描绘了我在家时遭遇到的种种事项
【沐扬】：？？？这算夸我？
【方莫程】：嗯，很真诚且热烈的夸赞
【沐扬】：夸奖多没意思，你奖励我点别的
【方莫程】：那沐总想要什么？
沐扬嘴角一勾，心说有戏。
【沐扬】：给我张你的照片吧
【方莫程】：？
【沐扬】：随便什么样的都行，
【沐扬】：是你的就行
【沐扬】：穿衣服的也行
【沐扬】：不穿衣服的最好
方莫程终于没忍住攻击了一句。
【方莫程】：沐总你是变态吗
【沐扬】：这点程度就变态了？
沐扬刚想说自己真变态起来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字没打完，方莫程就发了张照片来。
【方莫程】：照片发你，不许再说了
沐总乖乖应了句好，赶忙下载保存住这张甩了老脸要来的照片。
沐扬记得这张照片，是方莫程优趣头像的全图，照片里小方一腿一只猫端坐在以前公寓的沙发上，抿嘴一笑，带着收敛大半的满足，看起来温暖而没有攻击性。
其实沐扬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没一个是方莫程这卦的，他们大抵张扬热烈放肆而个性，一个个闹腾地就像炮仗。
豪门圈里说沐扬渣只不过是因为他感情经历丰富，沐总过去基本上来者不拒，而且鲜少主动提分手，他那些个小男朋友也都是闹着玩，一两个月就淡了没劲了自然散了。
即便如此，沐扬空窗期也有了大半年，这期间不是没想过交个男朋友，可是不知怎么的，对那些明里暗里示好的人怎么也提不起兴趣，这半年里，沐扬拒绝了所有追求，过着一个人的闲散生活。
沐扬觉得这闲散跟往常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下班后没人约饭有欲望时得自己解决，可那颗心啊，自始至终都是空洞无依的。
认识方莫程后，这种状态忽然就变了，每每想起家里有个人在等着自个儿吃饭，他心就满溢着莫名的情绪，并且越接触越发现这人像个宝藏。
温柔又不刻意，有趣又不造作，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偏偏一个眼神一个笑就能攫住自己所有心跳。
沐扬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对方什么，可就是喜欢，就是喜欢。
喜欢到看着这张简单的日常照，他就硬了。
沐总无奈地看看自己有些狂妄的小兄弟，露出苦笑：“抱歉，我还没追到他，你可能得再等会儿了。”
于是小兄弟再次蔫头耷脑。
沐扬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跟方莫程耗着。
面对方莫程，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本是个精明的商人，愿意不计成本，愿意不计回报，愿意以一颗扑扑跳动的心去换一段看不清未来的感情。
沐总觉得自己那朵等了快三十年的桃花，终于要开了。
可惜这会儿，方·老桃花·莫程对沐扬连篇骚话下的情绪全然不敢相信。
圈子里想着玩一玩的人太多了，他不敢保证沐扬是不是其中一个。
与其说是不相信沐扬，不如说是不信自己。
这么多年，他深感自己的普通而无能，就好像当初被公司的前辈抢走功劳，要不是耿植帮他出头，他或许就直接忍下了——他没那脾气去闹去争取，也没那勇气。
方莫程这辈子不求名不求利，就想安安稳稳过一生，交三五好友，得一稳当爱人，养着肉松肉丸或其他什么猫，挨到年老就好。
而沐扬，算是变数。
他太好太符合自己对爱情的想象了，因此显得危险而不可信。
幸好方莫程从一开始就牢牢把守着自己的心思，不敢僭越不敢尝试，平时闹也好玩也罢，他都清醒明白对方的游刃有余和自己的无法招架。
方莫程想着再拖一阵，或许沐扬就会无聊放弃了，到时候再给这段感情下结论也不算狼狈。
自己的退场也不至于太难堪。
他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步步为营地护住自己一颗真心。
这一切总会、总会过去的。
只要不贪恋，就不会难过。
方莫程退出聊天界面，点开优趣APP，转发评论沐扬那条动态。
【铲屎的小方】：？？？叫我干嘛？帮你把关嫂子？
简单玩笑一句，撇清所有暧昧。
方莫程锁上屏，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