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程：“？？？”
“？？？？？？”
“什么叫做，行李都没了？”
“就是除了沐总本人，其他东西都被偷了，包括护照手机电脑平板等等所有随身物品。”
“所以他这几天音讯全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
方莫程轻轻松下一口气：“……那他现在还好吗？”
“还行。”沈青卓看看手表，“这个点沐总应该在出席当地的酒会。”
方莫程点点头：“行吧……所以你来黑山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不全是，我本来就要过来，正好路上接到沐总委托，就先来通知您一声。”
“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这些？”
沈青卓一顿：“沐总他说……他联系不上你。”
方莫程愣了愣：“他不能给我发微信吗？”
“沐总在国外无法补办手机卡，因此不能通过微信登录验证。”
“那他也可以办张新卡给我打电话啊……”方莫程埋怨一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沈助理，沐扬出差的国家是不是……埃塞俄比亚联邦共和国？”
沈助理认真点头：“是。”
方莫程：“……那确实是没法联系上我……”
他说呢，前两天总有个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陌生号码给自己打电话，方莫程当时一看这种来自非洲的亲切问候就想也没想把人拖进了黑名单……
“您说什么？”沈青卓没听明白。
方莫程尴尬笑笑：“我把你们沐总的新号码当作诈骗号了……埃塞俄比亚……呵呵，看起来还挺洋气的哈……”
沈青卓明白过来，也跟着抿嘴：“嗯，当地举办了一个全球性的电商大会，卓沐作为家居电商的代表受邀参加，只是没想到沐总一落地就遇到了这种事……”
“人没事就好……”方莫程垂眸，“可照你这么说，难道他身边就没有工作人员跟随吗？”
“沐总他就是在等工作人员来接应的时间段瞌睡的。”
“那你们公司也没人跟着他吗？”
“沐总为了在国内多待几天，特地订了最迟的航班，据沐总说，他这也是为了你……所以，方先生，您究竟想如何赔偿沐总？”
方莫程一噎：“我……这关我……什么事……”
方莫程嘴上不服气，心里到底是开心的。
他也不明白知道沐扬东西被偷了有什么可开心的，但一想到这些日子的无端揣测皆为臆想便全身心愉悦起来。
他，似乎，越来越，盼望起沐扬的青睐了。
便是对方跟自己耍混，也是喜欢的。
沈青卓看着方莫程语塞的模样，想起沐扬跟自己交待这些事时兴奋而期待的语气……他并不懂沐总爱调戏小方的恶趣味。
沈助理颇为关切地提醒一句：“方先生，我建议您亲自联系一下沐总，他似乎……很期待跟您交流。”
方莫程一听这话就知道沈助理看出了点什么，虽然沐扬追自己这事儿两人都没有藏着掖着，但就这么明晃晃被拿出来说，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么……”无奈，方莫程只能瞎应付一声。
“嗯。”老实人沈青卓依旧说得真诚，“至少在我当他助理的这些年里，还没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过……方先生，我本意不是想干扰您的判断，不过要是可以，我希望您能给沐总一个机会……毕竟，谁都不希望一次性收到几十封催人赶紧来黑山找您的邮件。”
听到最后，方莫程忍不住笑了，这倒像是沐扬干得出来的事。
“抱歉，麻烦你了……”方莫程下意识觉得沐扬骚扰沈助理这事儿自己得担责任，连忙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啊……”
沈青卓嘴角扬起，觉得自己任务完成，笑了起来：“没事，我本来就是沐总的助理，为他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既然消息已经通知到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晚安，方先生。”
方莫程冲人点点头：“晚安晚安。”
回到房间，方莫程赶紧把那非洲手机号拖出黑名单，一解除屏蔽，对方在屏蔽期间给自己发的短信也一股脑冲进了自己信箱。
方莫程按照时间顺序一条条看下去，对方也不管有没有回信，一条条地报备每日状态。
“今天要去当地一家线上线下同步销售的礼品店参观，你有什么喜欢的？我看到了给你带回来。”
“我买了几个挂饰，据说能保平安，到时候给你和家里几只猫都戴起，一定很好看。”
“在这边看到了一只白猫，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可惜没法给你发照片，回去了之后再给你看。”
“今晚吃了当地大厨做的中国菜，我他妈差点当场吐出来……就这玩意儿还不如你给我煮的面稳当，想你做的面了，回去之后你再给我做一碗？”
“今天参观了一天，有点累，我看你有时候半夜还在回粉丝评论，你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还是少熬夜吧，就当是为了猫儿子也要好好保重身体，顺便也为了不让我担心，好吗？”
“莫程，我好想你。”
……
方莫程的心如同浸泡在温热容器中，温暖又胀痛。
这人……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好呢。
到了方莫程这个年龄，自然分得清什么是感动，什么是心动。
面对沐扬笨拙又霸道的追求方式，他明白其中一半是感动，另一半是午夜梦回仍能让自己心痒如蛀的心动。
方莫程这会儿动摇得厉害，似乎只要再推一把，就敢无怨无悔扑进这深不见底的爱情漩涡里。
这个人……会是良人吗？
方莫程没想那么多，他只是顺着自己心意，给沐扬打去电话。
结果刚一接通，就传来被拒接的声音。
方莫程：“……”
他愣愣看着手机界面，总算确认刚刚对方的确拒接了自己电话，参加酒会应该不至于不接电话吧？
方莫程不妨揣测。
沐扬这是……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