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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看不上yín • luàn的女人,所以都没有下文。如今张桂芳的神态和语气,竟然让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些女人。

陆啸昆从屋里出来,回到他们所住的屋子,春儿和宋安非都在里头等着,看见他赶忙问:“太太没难为你吧?”

陆啸昆摇头,将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春儿和宋安非都有些发愣。宋安非:“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陆啸昆笑了笑,说:“谁知道呢。”

但是自此以后,陆啸昆就避免跟张桂芳见面了,他的这种躲避倒不是因为尴尬或者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桂芳,而是赤裸裸的厌恶。

要知道封建传统如陆啸昆,一直最看不起的就是不守妇道的女人。他不是那种有花花肠子的人,觉得有夫之妇还出来瞎勾搭,简直浸猪笼点天灯。所以自此之后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借口不去,一次两次或许还说得过去,等到次数多了,别说张桂芳了,就是宋安非也察觉出不对来了。

宋安非问道:“是不是上次她叫你过去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陆啸昆就说:“那倒没有,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她这样的女人,看见就烦,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要知道陆啸昆这样的老实人,就算心里排斥某个人,也都不会撕破脸,因为这样的男人要面子,就比如当初王通常去他们家勾搭宋安非,他心里虽然有敌意,但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如今却对张桂芳表达出这么赤裸裸的厌恶,倒是让宋安非觉得事情更不寻常。

“我倒觉得她还好,对我虽然依旧那样子,但是她肯对你和壮壮这么和善,咱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她也没说什么,就冲这一点,我心里也有些感激她。”

陆啸昆冷笑了一声,嘴角露出异常轻蔑的神色来,说:“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个表叔病了,他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如今年纪大了,生了病却少人照料,昨天托人给我带信,我打算去照顾他几天,壮壮就还留在这里,交给你我也放心。”

宋安非问说:“但愿你是这有个表叔病了,你可别瞒着我什么。”

陆啸昆就笑了,趁着壮壮不注意,亲了宋安非一口。这一招实在是够高招,宋安非本来是有一肚子的疑问,被他这么一亲,只顾着害羞了,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陆啸昆看着宋安非愈来愈白皙润泽的脸庞,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叫什么温香软玉。他以为这词只有女人身上才会有,如今看着宋安非,竟然觉得他身上也是有的。说句实话,他打从生下来见过那么多的女人,老实巴交的,勤快伶俐的,霸道英气的,泼辣骚气的,却还都不如宋安非更给人温柔娇妻的感受来,让他看了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熨帖,觉得这世上再多的烦心事,他看见宋安非,也就都没有了,一心思只想着将来天下太平,他楼着宋安非,过他的小日子。

宋安非抬起头来,对上陆啸昆的眼睛,陆啸昆忽然又低下头来,亲了亲他。温暖柔软的嘴唇接触到一起,宋安非的眉眼垂下来,等到两个人的嘴唇分开的时候,他的嘴角就浮现出一抹笑容来,有些羞涩的甜蜜在里头,给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温柔的缠绵的光环。

陆啸昆第二天就去了他表叔那里去了,吃饭的时候,张桂芳看见依然没有陆啸昆的身影,便问春儿:“陆啸昆人你,又不舒服?”

春儿摇头,说:“陆大哥不在家里,他出门去了,说是有个亲戚病了,他去照顾了。”

张桂芳听了一愣,脸上就变得冷冰冰的了。

不过她今日的打扮却是格外别致,王玉燕在旁边笑着说:“妈,你这身衣服哪里做的,怎么这样好看?”

张桂芳含糊应了一声,说:“不过是寻常一件衣服。”

春儿也有心说些奉承话,便在旁边笑着说:“我看啊,不是这件衣服的缘故,是太太这妆发好看,配上这对珍珠耳环,怎么看怎么有心思。”

王阳闻言也看了一眼,说:“倒是难得见你打扮的这样别致。”

他这几天还一直纳闷呢,怎么他自家的太太,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几天却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如今被春儿和玉燕一说,原来是在打扮上上了心。其实他一直想说的就是这个,张桂芳长的并不差,年轻的时候身材苗条,更是个美人,不然也不会生出王玉燕这么俊俏的女儿。只是她从年轻的时候就不爱打扮,穿的衣服颜色也都是深沉为主,倒是符合她当家主母的身份,只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未免就欠缺了一点情趣和颜色,这是他一直遗憾的地方,也是他觉得宋英优于张桂芳的地方。只是他不好说,也不敢说,如今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他早就不在乎了,却没想到这年纪张桂芳竟然开始赶起了时髦。

但是张桂芳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却有些疏离,似乎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直接低头吃起饭来。

宋安非领着壮壮默默吃完了饭,就和往常一样出去了,他们前脚刚走,王阳后脚就跟了上来,叫住他说道:“你看如今桂芳已经同意和你一张桌子吃饭了,如果不是一家人,她怎么会加上你一起吃饭,说明她这人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铁石心肠,将来总有一天,她会让你正式认祖归宗的,你不要急。”

“太太是什么心思,我不敢猜,她为什么请我同桌吃饭,我也不知道。”

王阳讪讪的,说:“你这孩子,外柔内刚,怎么没你母亲一半的温柔和顺。”

“我母亲温柔和顺不假,可是死的也是悄无声息。”宋安非看着王阳说:“我想认祖归宗,不是因为我自己想认祖归宗,和你们做一家人,只是我母亲临终遗愿,到死还想着做王家的鬼。太太如今这样对我,是不知道我有这份心思,如果她知道我一心想入王家的大门,你觉得她还会愿意跟我一张桌子吃饭么?”

王阳楞了一下,宋安非就笑着说:“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她有她的底线,我有我的底线,我们俩的底线无法共存,势必有一方退让。我不信真到了你死我亡的时候,老爷你还能站到我这一边。说起来,你有儿有女,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私生子,得罪你的结发妻。”

王阳脸色白了又红,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掉头就走了,春儿悄悄走了上来,说:“你这人,真是意气用事,何苦又得罪老爷。”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相处的越久,越打心眼里厌恶他,连做做样子都不愿意,”宋安非的语气非常鄙夷,神色更是冰冷:“细想起来,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再说了,得罪他……我还真不怕得罪他。”

154露马脚

春儿听了,心里却是一阵难过,父子相争,最后不管谁输谁赢,都是一件叫人伤心的事儿,宋安非对王阳的感情,应该不仅仅是怨恨或者鄙夷吧。或许正是内心的痛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采用恨意和鄙夷来武装自己。

这一切都是如此荒唐可笑。她冲着宋安非无奈地笑了笑,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宋安非,你等一等。”

宋安非和春儿闻言回头,却看见张桂芳穿着貂皮大衣,捧着个手炉站在廊下,一张脸在太阳光底下看着更是精致,那眉眼如漆如画,看着真是个时髦的贵妇人。

春儿就牵过壮壮的手,对宋安非说:“去吧,壮壮我照顾着。”

宋安非点点头,就走到了廊下,张桂芳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眼角打量着他,那神色似乎很不愿意搭理他,说实在话,他很久没有见过张桂芳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了,和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一个样。

“太太。”他叫了一声,张桂芳似乎才回过神来,问说:“陆啸昆真是去他亲戚家了么?”

宋安非楞了一下,回答说:“是的。”

张桂芳却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他在家里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亲戚家,你对他说了什么吧?”

宋安非有些狐疑地看向张桂芳,张桂芳却躲开了他的目光,轻轻咳了一声,说:“陆啸昆是个老实人,我知道他在这里住着,心里可能有些不自在,所以等他回来了,请你告诉他,他是我们王家的恩人,这一点我们王家是不会忘的,这里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哪怕是住一辈子,我向他保证,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宋安非仔细看张桂芳的神色,发现她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异常严肃,不像是在说谎话,心里难免有些惊异,张桂芳又说:“等会让壮壮来我房里一躺。”

宋安非一愣,问道:“壮壮他自从被何文才绑票之后回来,胆子就小,怕……”

“怎么,你还怕我会害他?”张桂芳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你放心,陆啸昆是我们王家的恩人,壮壮就是恩人之子,我只会对他好,不会为难他。”

宋安非看着张桂芳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嘀咕,回到屋里对春儿说了,春儿睡:“既然太太叫他,那就让他过去。”

宋安非也知道这事儿不好拒绝,想来张桂芳也不会欺负一个小孩子,于是便交代壮壮说:“你去了之后,嘴巴记得甜一点,会叫人,知道么?”

壮壮怯怯的,问道:“那我叫她什么,还叫姥姥么?”

宋安非和春儿对看了一眼,春儿说:“就叫姥姥吧,从前我记得壮壮喊她,她还很高兴,给了壮壮不少好东西呢。这样倒显得亲近。”

于是便有个小丫头领着壮壮去了,大概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壮壮就回来了,手里果然捧着一堆吃的,旁边送他回来的丫鬟又端了满满一盘子,春儿看了一眼,笑着说:“倒都是好玩意儿,看来太太对你不错。”

壮壮得到了那么多他从前都没有吃过的好东西,自然乐滋滋的,还要分给春儿和宋安非吃,说:“这都是桂姨给我的,她说过几天还让我去拿,吃完了就能拿。”

宋安非听了一愣,手里的麻花酥一不小心就掰碎了,掉了一地:“桂姨?”

春儿也一愣,问说:“哪个桂姨?”

“就是桂姨啊,这些东西都是她给的。”

宋安非和春儿恍然大悟,却面面相觑:“她让你喊的桂姨?”

壮壮点头:“桂姨说不要我喊姥姥,让我喊桂姨。”

宋安非的眉头皱了起来,春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太太不光打扮年轻了,连心都跟着年轻起来了,她这么讲究规矩的一个人,居然要做咱们的平辈了。”她说着低头看向壮壮:“那你以后当着她的面,可不准喊我春姨了,要喊我春姐姐。”

宋安非本来还皱着眉头,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春儿看向他说:“笑什么笑,你也是,以后你就不是壮壮的叔叔,而是宋哥哥了。”

“那这样咱们不就跟陆啸昆差了辈分了?”

春儿笑着说:“可不是,这样一来,倒是把陆大哥推到太太那一辈去了。”

不过称呼这种事,张桂芳这么高兴怎么来,他们也懒得管,只不过想着以后都在一块的时候注意一点称呼也就算了。只是宋安非心里倒是好奇,觉得这张桂芳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平易近人了。

当然了,这种平易近人,也仅仅是对陆啸昆父子,对他,依旧是冷冰冰,态度又恢复到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好像张桂芳已经忘记了他曾经为王家做的那些事了。

陆啸昆这一去就是十多天,最后不光是壮壮接受不了了,就是宋安非,心里也是想的厉害,可是陆啸昆走的时候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具体的地址,况且宋安非又觉得既然是他表叔病了需要人照顾,自己也不能提前把人叫回来,不然那生了病的表叔无依无靠的,又该怎么办呢。

不过这些天念着陆啸昆的,显然并不只是他和壮壮两个人,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张桂芳。

在第三天的时候,张桂芳就以给壮壮买小玩意为由,来了他们这里,正巧那天春儿不在,屋里就他和壮壮两个人,张桂芳来了,抱着壮壮说了两句话,便沉默了下来,彼此坐在一起却不说话,这情形实在有些尴尬,宋安非也懒得找话题,就拿了本书在哪里看着。张桂芳忽然问道:“陆啸昆去了几天了,还没回来么?”

“没有。”

张桂芳沉默了一会,又低声跟着壮壮说了几句话,壮壮似乎有些困,想要午睡,精神不大好,她忽然又问:“那他也没说多久会回来么?”

宋安非摇头,说:“没有。”

张桂芳就没有再说话了,估计也是因为宋安非态度冷淡的缘故,她心里不大受用,也懒得热恋去贴冷屁股,因此坐了一会就做了。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张桂芳又来了,一样是借着给壮壮送东西的名义,只是这一回她的耐心明显没有上一次足了,一进门就朝屋里打量了一眼,问说:“陆啸昆还没回来么?”

宋安非摇头,说:“没呢。”

这一回张桂芳连壮壮都没说几句话,放下东西转身便走了,她这么一走,就给了宋安非一种她专门过来看陆啸昆的感觉,证据让他觉得非常怪异,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因为心中有了狐疑,等到张桂芳在第十天又过来的时候,他就暗暗观察这,专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