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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莲儿就冷笑一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那陆啸昆身强体壮,相貌英俊魁梧,太太看上他,也不是没可能的。太太再强势,也到底是个女人,总还是需要男人知冷知热的疼惜着。”

“姐姐你看人可真是通透,你说的这话,竟然跟刚才宋安非跟我说的一样一样的。”

“是么?”

“刚才宋安非也跟我说,太太亲口跟她说,她跟老爷不合,就是不喜欢老爷这样知书达理的男人,而是喜欢孔武有力的,粗狂豪迈的,和偏偏陆啸昆喜欢的是宋安非,他们倆两情相悦,这让太太看在眼里,如何不恼怒,所他才与宋安非闹起来了,大打出手....”

莲儿捂住嘴,想笑又忍住了:“这是真是假,太太居然和宋少爷,争抢起

男人来了?”

春儿叹了一口气,十分忧愁的样子:“可不是么....”

“这要是传出去,可比先前那留言更厉害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荒唐的事,主母和庶子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这....”

“姐姐,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老爷。”

“这是自然,老爷是最要面子的人了,别的都能忍,唯独这绿帽子不能忍,要我说,太太也是平日里嚣张惯了,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我才说宋安非可怜,说起来,宋安非和陆啸昆虽然不合礼法,荒唐可笑,但人家两个两情相悦,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咱们看着荒唐,人家确是情真。可是太太这算是怎么回事呢?棒打鸳鸯,拆散了他们两个,她与陆啸昆,难道挤合乎礼法道德么?”

莲儿点头,说道:“她这就是嚣张跋扈惯了。”

“如果这些还能理解,那后面这些话,就更不能理解了。你知道么,太太拿陆啸昆的事儿要挟宋安非,要宋安非答应和陆啸昆分开,她才肯救人呢。而且她怕宋安非出尔反尔,居然要求送安非男扮女装,冒充大小姐,嫁给何文才呢。”

莲儿捂住嘴问:“这...这是真的么?”

春儿摇头叹息了两声,说:“你说太太是不是疯了?”

“难道就只是为了个陆啸昆?”

“自认不只是为了陆啸昆,我看陆啸昆是个导火索,她跟宋安非,那是多年积攒的恩怨了,她这是想要宋安非生不如死

呢。”

春儿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些话我只跟姐姐一个人说了,你可千万替我保密,我也是一时冲动,正好路上碰见了姐姐,才跟姐姐说的,要是老爷知道了,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怕是会休了太太吧?”

“休倒不至于,不过....”

“不过什么?”

“莲儿一楞,笑着摇头:“没什么,你放心,这些话我都烂到肚子里去,一个人也不会告诉。不过我看以后宋安非和太太两个人的事儿,你还是躲得远远的,不要掺和进去了,不然不会有好处的,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可以过问奴才的事儿,奴才如果过问主子的事儿,知道太多,不会有好结果的,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

儿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姐姐提醒。”

173解决

春儿说完这些话,就告辞出来了,莲儿将她送到门口,看着春儿的身影走远,自己站在院门口,嘴角微微一撇。

张桂芳平日里没少欺负她,她对张桂芳是又恨又怕,如今听了张桂芳这样的丑事,她心里只觉得激动。

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过来这村可能就没这店了。

想到这里,她立即转身去了屋里,换了一身鲜艳的衣裳,就往书房而去。

王阳最近一直在书房,但其实他在书房也看不下书去,最近家里乱成一锅粥,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太太,他两头为难,又都不想得罪。其实说起来,他对宋安非的感情里头怜惜多一点,可是这怜惜里头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而他对张桂芳更多的是敬畏躲避,可是毕竟是多年夫妻,也有感情在里面。

如果他真是个糊涂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有时个明白人,发生的这些事,除了宋安非和张桂芳这两个当事人,就属他最清楚。

张桂芳对那陆啸昆有意思他知道,宋安非对陆啸昆是真感情他也知道,偏偏两个人对陆啸昆的感情对他而言,都是耻辱,奇耻大辱,他却不得不遮遮掩掩,尽量回避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好好跟张桂芳理论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跟宋安付非好好理论过这个问题,他不是不烦不恼,他是觉得这事太耻辱,他有一个当家老爷的尊严,一个文人的尊严,一个男人的尊严,他没有办法问他的太太对另一个男人到底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没办法问他的儿子能不能不要喜欢男人。

他正在书房里长吁短叹,莲儿就进来了,他正要发火,回头一看,就看见莲儿穿着一身很俏丽的衣裳,衬得那皮肤更白皙,嘴唇更红润,真如一朵花一般,倒是叫他眼前一亮,也就收了脾气,默默地没有说话。

莲儿端着热茶进来,说道:“老爷肯定渴了吧,我给您泡了杯热茶。”

“芳那儿吧。”

莲儿将茶杯放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柔声到:“老爷是在为宋少爷的事情烦心么?”

王阳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莲儿也不急,换换说道:“我刚才倒是听说了一些话,我觉得或许应该讲给老爷听听,对老爷处理这件事也有帮助。”

王阳一听,果然抬起头看着她。莲儿微微一笑,很无人腼腆的样子:’不过我要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老爷可不能生气,您答应我这个,我才敢说。”

王阳却已经有些不耐烦:“少啰嗦,赶紧说!”

莲儿略微有些不满,可是王阳待她一向如此,她也算是习惯了,于是并没有计较,缓缓地说道:“刚才春儿去看望宋少爷,和宋少爷有过交谈,大抵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阳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说。我跟太太已经问过此事。”

“既然太太已经说过了,偏听则暗,那老爷何不听听另一个当事人的说法呢。”莲儿说着,就将茶杯递了上来,王阳接在手里,闻了一下:“那你说吧。”

“春儿告诉我说,原来太太和宋少爷是为了陆啸昆的事儿争执了起来....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

莲儿脸色微红,露出很为难的神色:“这些话也都是宋少爷一面之词,老爷暂且听听,也千万不要全都当真....”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莲儿只好低着头说道:“宋少爷说,太太要把他送到卧虎山给何文才做婆娘去,而太太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要拆散他跟陆啸昆,可是太太怕宋少爷答应了之后,等她把陆啸昆父子就回来后,宋少爷会反悔,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这才要把宋少爷送上山。这样...这样陆啸昆就是太太的了...”

“混账!”王阳勃然大怒,一把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我都说了,这只是宋少爷的一面之词,做不得数的,老爷等问清楚了太太,再生气也不迟,我觉得这话十有bā • jiǔ是假的,太太是什么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和陆啸昆怎么可能会有苟且呢,那个路啸昆,虽然是条汉子,孔武有力,但到底是个粗人,太太身份摆在那里,怎么会看上他!”

王阳越听越恼怒,冷哼一声,说道:“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喜欢呢。她的那些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她虽然平日里一向跋扈一些,但我一向也敬重她为人本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抓住我与宋英的事情不放,我自知理亏,多年来一直对她客客气气,谁知道老了老了,她居然生出这些不知羞耻的念头,真是可恶!”

莲儿微微提起嘴角,眉头却蹩了起来,万分柔弱的样子,说道:“老爷别生气,这其实也难怪,太太虽然好强,但到底是个女人,但凡是女人,又哪里能过得去情关呢...”她说道这里,看见王阳已经露出青筋,赶紧补了一句:“就像我,明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学识浅薄,配不上老爷,可心里所想所念的,不全都是要和老爷在一起么?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王阳一听这话,眉头才是舒展了一些,可那脸色依然是黑的:“只可惜这只是安非一面之词,依我看,她虽然对陆啸昆有心,那陆啸昆却是个榆木疙瘩,他们两个也未必真有奸情,如果我去找她理论,她少不了要矢口否认,无凭无据,也奈何不了她,反让她嚷起来,说我不信她。唉。”

莲儿轻轻将手放在王阳的肩膀上,说道:“想必事实和老爷猜测的也差不多,只是老爷爷不能坐视不管啊,如今太太和那陆啸昆是没有什么,那是因为中间好爱横着一个宋少爷,陆啸昆跟太太也没有什么来往。如果将来宋少爷上了山,太太再跟陆啸昆走动起来,保不齐会放手什么骇人的事儿来,老爷可是要早作打算。”

王阳皱着眉头说:“太太虽然厉害,但她到底是个女人,要真是做出什么丑事来,我看谁还会帮她,到时候不需要我做什么,她也休想在活。”

“那老爷打算如何对待宋少爷呢。太太要送他上山,嫁给那何文才,那可是把他往死路上送啊,”她说着语气微微一黯,十分伤感地说:“他到底也是老爷的血脉,却沦落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可怜...老爷真的忍心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由着他死活去么?”

“他走到这一步,多少也是咎由自取,身为男人,居然口口声声要给那陆啸昆做媳妇,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都能说出来,哪里还配做我的儿子。这回太太要害他也好,我看非把他逼到绝路上,他才肯悔悟。等他到了悬崖边上,我再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他知错就改,我就拉他一把,如果他执迷不悟,一个要跟着男人的儿子,我要他何用?倒不如听了太太的安排,送他到何文才身边,既笼络了何文才,又称了太太的心,也算他身为王家子孙,多少位王家做了一点事情。”

“那老爷是要再等等看?”

王阳点头:“太太的意思,要让他假扮玉燕嫁过去,既然是明媒正娶,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儿,还不急。倒是这路啸昆...”

他说着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莲儿看了一惊,她看惯了王阳文人的墨阳,老实懦弱,却头一回在他眼里看到了寒光。

“老爷打算如何处置陆啸昆?”

“陆啸昆的事儿,我不能出手,不然太太和安非,岂不是都要恨到我头上,不过这陆啸昆活着,不是祸害了我的女人,就是祸害了我的儿子,实在可恨,依我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料理了他,以绝后患。”

他说着嘴角微微一提,手指头轻轻搓着:“或许可以借刀shā • rén。”

莲儿微微沉呤了一会,柔声说道:“那也容易,陆啸昆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无权无势,杀他,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死了陆啸昆,安非的心思应该也就回来了,又能断了太太的念想,实在是比划算的买卖。我得好好筹划一下,做的滴水不漏。”

174逼迫

王阳还在书房里筹谋着方法,那边,张桂芳已径去着宋安非了。

看门的人见她来了,赶紧喊了一声太太,张柱芳停旧一副不怒而威的神色,冷冷地道:“把门打开。”

那看守的正要去开门,张桂芳又问说:“我没来的这段时间,可有人过来看过他?”

看门的老老实实地说:“春姑娘来过,是老爷和小姐都打了招呼,我就让她进去了,只送进去了一些饭菜,我紧紧看着呢,什么事都没发生。”

张桂芳眉头紧紧皱著,脸色很是难看:“我不是说了,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跟他接触么,难道我说的话都是放屁?”

那看守一听,立即弯腰低头:“太太饶命,实在是老爷和小姐都差人来打了招呼,小的不过是个看守,吃主子赏的饭菜,实在不敢有违主子的意思。”

张桂芳不耐烦地说道:“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即便老爷和小姐差人来说,你也不准人进去,你如果得罪不了他们,就回禀了我,我来替你挡。”

“多谢太太体谅。”那人说着,赶紧打开了房门,垂手立在一边,看见张桂芳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却也不敢看,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张柱芳进了门,却看见宋安非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刚才在外头她跟看守的说了那么久的话,宋安非不可能一点都没听见,她最看不惯这种装腔作势的样子,都到这份上了,还摆什么谱,实在可笑。

她往旁边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发现那桌子上的饭菜都吃了个差不多,只剩下些残羹剩饭,冷笑道:“我听说你在闹绝食,不想话了,怎么又肯吃了?”

宋安非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容十分疲倦的样子,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不活着,你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

“你死或者不死,对我来说都是好事,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年轻人,动不动就是寻死觅活的,真到了要死的时候,反倒是怕了。”她说着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看起来极为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眼神是冷的,看着宋安非说:“我是来告诉你,陆啸昆父子的事儿,已经办妥了,只等你上了山,他们父子就下来了。”

宋安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