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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样玩的你哭着喊着叫爹叫娘!”

宋安非吓得浑身打颤,大吼道:“何文才,我看你是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宋安非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沈易安,大声喊道:“救我!”

沈易安蹲下身来抓住了何文才的胳膊,说:“大当家,你喝醉了,他是宋安非啊,他可是王家的小姐,你别招惹他,有什么火冲我发。”

他用力晃了好几下,何文才睁着眼睛,没戴眼镜的双眼有些空洞无神,看了沈易安好一会,沈易安说:“到我那儿去吧。”

宋安非看着何文才被沈易安扶着起来,身体还在颤抖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就那么看着沈易安扶着醉醺醺的何文才走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何文才喝醉了酒认错了人,把他当成了沈易安。他在地上坐了好长时间,心神才安定下来,朝外头看去,却看见几个女孩子趴在门口偷偷看着他。

这些女孩子都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一个上前来帮他,也或许是不敢来帮他。

也就只有沈易安,救了他。

他意识到这些,立即穿好衣服爬了起来,赶紧到了沈易安住的地方,刚到门口,他就听见鞭子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他心里一颤,就听见何文才带着癫狂的笑声,有人一把拉住了他,他回头看,是一个叫燕红的姑娘,那姑娘看着他轻轻摇头,说:“他没事,你别担心,你进去也帮不了他。”

她说着就拉着他走到窗口,透过窗户他看了一眼,立即目瞪口呆,面色惨白。

他看见沈易安脱光了衣服趴在地上,何文才就蹲在他身边,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摸着沈易安的下身,说:“好漂亮的男根,又硬又直……”

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燕红拉着他走远了一些,说:“大当家不会累了就完事了。”

宋安非怔怔的,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何文才的恶心和yín • luàn,还有他对于自身缺憾所导致的极度变态。

他听见了何文才的哭声,多么诡异的,伤心的,又有些癫狂的哭声,这哭声让他心寒胆颤,两条腿有些软了,他无法想象如果他被何文才这样玩弄会是什么样子,而他更觉的心痛,因为见证了沈易安对沈易安的“用处”。他心里说不出的痛苦和厌恶惧怕,这件事完全改变了他,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所以为的安稳生活,是多么脆弱和不堪一击,让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了。

这个肮脏的,dòng • luàn的世界,他已经作为宋安非,在这个世界里受了太久的苦。他不要过这样任人鱼肉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日子,他希望他能主宰自别人的命运,让别人在他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去看沈易安。昏黄灯光下的沈易安,正在自己给自己上药。

他推门进去,在门口站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沈易安回头看到他,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道:“你来的正好,我背上的伤我够不着,你来帮我。”

宋安非走过去坐下,看着沈易安背上的伤,结果他看到了除了新伤,还有很多旧伤痕迹,于是问道:“他经常这样折磨你么?”

沈易安说:“他就是个变态,折磨不折磨的,看心情。”

说到这里,他不无自嘲地说:“他也是个可怜虫,自己硬不起来,就要看别人硬起来。”

宋安非仔细给沈易安涂抹了伤口,说:“怪不得你这么恨他。”

“不应该是我们么?”沈易安回过头来,看着宋安非的眼睛。宋安非一愣,点点头:“可惜我们也就只能恨了。”

“不,如果是我,可能只有恨,因为我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不得出去,也无法跟外头有任何联系,可是你……”

沈易安说着看向他,披上了一件衣服:“可是你不一样,你代表的是王家的小姐,每年至少有几次机会,你是可以下山的。”

宋安非一愣。

的确没错,虽然他平时和沈易安一样,都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不得与外头有任何人联系,可是每年有几次机会他是可以下山的,张桂芳的生辰,王阳的生辰,还有中秋节。何文才和王家平日里并没有往来,全靠这三个日子大张旗鼓地操办,才能让世人都知道王家有卧虎山这样的后盾,而土匪头子何文才,也有王家这样体面的姻亲。所以这是他一年当中仅有的机会可以下山。

“我可以下山又能怎么样?找人帮忙么,还是帮你传递消息?”宋安非摇摇头说:“你不知道,他看管我看得特别严,王家有张桂芳那个女人在,她是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外人。其实我一直想打听一下陆啸昆和壮壮的消息,但是我根本找不到可以帮我的人,问了王家的那几个我能接触到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谁说让你去找别人帮忙看了?”沈易安说:“你以为咱们怎么才能摆脱何文才的控制?”

“除非他死了,否则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让咱们脱身,可是要是能杀他,早就有人杀他了,那些女孩子,哪个不恨他?可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杀他不成,反倒惹怒了他,那咱们的亲人可就全都完了。不瞒你说,我也想过要杀他,他常在后院睡,要在他睡熟的时候杀了他也不是难事,可是杀了他咱们又怎么能出去呢,那些人有怎么可能放了杀了他们大当家的凶手呢?”

沈易安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即便咱们有把握一刀结果了他,外头的那些土匪,也不会放过我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何文才的死,和我们无关呢?那外头那些人,是不是就有可能放了我们?”

“可是好端端的,何文才怎么会死呢,我们要等到他自己死的那一天么?”

“不!”沈易安摇头,眼神变得冰冷,他系好腰带,说道:“我等不到他死的那一天,只恐怕要等到他自己死之前,我们就已经死了,我们要帮他死。”

“什么?”

沈易安看向宋安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地杀了他。”

宋安非呆呆地看着沈易安,沈易安问说:“你想么?”

宋安非点头:“如果可以。”

191告诉我

“安非。”

宋安非回过神来,看见沈易安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愣了一下,就听沈易安说:“你在想什么呢,小翠在外头喊你呢。”

宋安非愣了一下,才发现手里的勺子已经有些烫手,他一边将羊肉汤盛出来,一边说:“我在想,日子过得真快,好像每一天都那么漫长,可是转眼一年一年就过去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法子,谁想到了今日,还没办法付诸行动。“

就在那个夏天之后,山下突然爆发了战乱,他们在卧虎山上都整天能听见炮火声,已经将近一年,他没能下山。

沈易安一愣,说:“眼下不是马上就有机会了么,下个月十二,不就是王老爷的生辰么?”

宋安非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如今山下已经太平,看何文才的神情,似乎已经平息了那次dòng • luàn。他如今只期盼着一切安稳,让顺利下山一趟,这样一来,他和沈易安的计划才有可能实施。

沈易安也站了起来,看了看他手里端着的羊肉汤说:“虽然咱们都没有机会下手,快乐还是也没有浪费时间,经过这一年的殷勤侍奉,何文才对咱们,应该放下了很多戒心了。“

是啊,最起码如今他做菜熬汤给何文才,何文才都很喜欢,夸他厨艺精湛。他这一年多,也就厨艺精进了不少。

宋安非捧着罐子出了门,看见小翠等不及跑了过来。这院子里的女孩子当中,也就小翠还没被糟蹋,也或许是何文才有意要给他找个丫鬟的缘故,小翠长得不如其他那个孩子秀气标致,胖胖的,肤色也黑一些,性子尤其笨拙老实,不过这样的女孩子在身边,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夫人,你怎么才来,刚才大当家被燕红给拽走了。”

宋安非笑了笑,说:“那正好,我就不过去了,你把这汤给大当家送过去。”

“夫人不自己么?”

宋安非放到她手里:“你快去吧,别耽搁凉了。我去不去都一样,心意到了就行。”

小翠听了,嘟嘟嘴,捧着罐子就走了,沈易安从身后走过来,说:“我有时候还真佩服你的定力。”

“恩?”宋安非回头。

沈易安说:“小翠一口一个夫人,你要是女人打扮,她这么叫也就算了,你如今正正经经的男儿身,她还一口一个夫人地叫,你也倒好,她叫一声,你应一声。”

宋安非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小翠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是没叮嘱过她,说在自家院子里,不用喊我夫人,她就是改不掉,她怕何文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既然何文才让她这么叫,她哪敢不从。也无所谓了,不过是个称呼。”

沈易安看着小翠远去的背影,说道:“何文才是越来越爱你做的饭菜了,有时候外头这么忙,到了饭点还专门打发人过来请你做好了饭菜送过去。”

宋安非叹息了一声,说:“我也就这点实用的好处,但愿他吃的舒坦。等赶明儿下了山,我要去拜见几个名厨,好好学学手艺。”

沈易安一听,眉开眼笑,说:“春天是真的来了,你看,柳叶都绿了。”

三月二十日,是王阳的生日,春暖花开,倒是个好时节。一大早卧虎山后院就忙活了,这些女孩子,都有些羡慕宋安非,就像燕红说的那样:“别看人家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但就是占着一个正经夫人的名号,比我们这样做妾的,还是强一些,起码每年都能出去放放风。”

“姐姐可别说他不男不女,这不男不女有不男不女的好处,说不定人家心里头就住了个女人呢,撒起娇来,比我们还要娇媚几分。我听说他上山之前,就跟一个男的好上了。”

说话的,是前几天刚被何文才带进来的的第十二个小妾,叫云芳,这个云芳可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年纪看着大一些,容颜也娇媚一些,听小翠隐隐约约地提起来,好像不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十有bā • jiǔ是个窑姐儿。

燕红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来了兴趣:“跟一个男人好上了?这事可当真?”

她们大多数都不是西王镇本地的,关于宋安非的事儿,听说的非常少,自然也不知道宋安非和陆啸昆的那些旧情,云芳笑了笑,说:“我老早就听我的几个相好说起过王家的这些事,王家看着是个体面人家,谁知道子女却一个比一个不争气。那位正经的小姐,也就是王玉燕,听说她做女儿的时候就不规矩,跟孙家的少爷好上了,后来又跟卧虎山纠缠不清,最后得罪了原来的大当家王虎,被逼着嫁给了另外克老婆的鳏夫陆啸昆。但是王小姐不愿意,所以就找了王老爷的私生子宋安非代替……“

“我就说呢,这王家好大的胆子,竟然随便找个男人冒充自己的女儿嫁到这山上来,原来不曾想还有这样的因缘。这么说起来,他扮女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怪不得他装的似模似样的。那你刚才说的他以前就跟一个男人好上的事,就是那个鳏夫?”

“可不是么,你说这事新不新鲜,哥哥代替自己的妹妹嫁了人,谁知道大舅子居然跟,妹夫好上了。这事我听说的时候还真不敢相信,还以为是那些男人淫词浪句地哄骗我玩呢,直到上了山,见了宋安非和众位姐妹,才知道卧虎山的这个夫人,居然就是宋安非。”

燕红听了,捂着胸口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句都还不是重点,我听说的,还不止这件事,还有些别的,我昨天特意去跟宋安非说话,专门试探了一下,却发现他似乎并不知情呢。“

燕红一听赶忙问:“还有什么事?”

云芳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如果不把他当男人看,这倒是一段像戏文里面唱的那样孤男怨女的一段情呢。”

云芳说着,就将她听到了的事情全都对燕红说了,燕红听了又惊又喜,回到房里,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出来,实在坐不住,直接往宋安非房里面去了。

因为今天要下山为王阳庆贺生辰,所以宋安非已经开始梳妆打扮,又换上了女装。燕红到了门口,看见宋安非一头的珠翠,心里不由得又是嫉恨又是感慨,人往门上一靠,说道:“夫人今天打扮的真是光彩照人。”

宋安非知道燕红最爱挤兑他,他懒得理她,便没有说话。这一下却惹恼了燕红,燕红站直了身体,说:“你不要在我面前充什么夫人太太,你以为自己多得意呢,却不知道自己也是个令人摆布的可怜虫!”

“要说可怜,这院子里的人谁不可怜呢?”宋安非系好扣子,站了起来,回头看来燕红一眼:“多说无益,我又不会生气,你何苦挖苦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说来说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叫别人看看只会笑话咱们。”

燕红瞪着眼睛笑道:“你以为你比我强到哪里去?最起码我上山,虽然毁了自己的前程,却给我家人挣了点钱,天上没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