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未央屋里歇了一天,顾琏城可始终没有?忘记,还有?个人说晚上再来?。
他腿上有?伤,行走吃力,于是就在她床上歪着,未央本来?也在旁边小憩,可刚眯了一会儿,又听院子里面吵闹,隐约有?铃铛的声?音还有?哭声?,她一骨碌坐起身来?,福宝就在门口张望,见她神色,连忙过?来?回话。
“好像是七小公子和五小姐吵起来?了。”
“他两个怎么吵起来?了,我去看看。”
沈未央下床,顾琏城正翻着本杂记:“用不用我去?”
她穿鞋是头也不回:“不用。”
说着已经大步去了,外面日光正好,过?了晌午以后,日头就像是有?人追着一样,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黄昏就在眼前,果?然能听见少年的哭声?。
她急匆匆走过?长廊,铃铛正是捂着脸跑了过?来?:“哥哥!”
他脸上巴掌指印还在,到了她的面前泪水流淌得更快了,未央皱眉:“怎么了?谁打你了?”
铃铛一脸怒色,回头指着园里:“还不是五姐姐吗?早上我好心好意给小五熬的药,想她一个女人照顾个下人,怎么也不方便,谁想到小五打翻了药碗,却?说是我故意刁难他,我是想看着那小子,姐夫不在我当然得看着,但我不至于把滚烫的汤药扔人身上去!”
她伸手抚过?他的脸,也是着恼:“五姐打你了?”
铃铛抿唇,半晌才嗯了一声?。
他原来?就是个小厮,在这个家里是主?子不似主?子,下人不是下人的,因?为沈未央另眼看待才比别人更得些欢心。铃铛和小样一向要好,在他不在的时候自然而然想要照顾老五,结果?小五来?了以后,这两个五总在一起,又引人生疑。
由于气愤,他已经有?点?胡言乱语了。
不过?,在中未央也抓到几个字眼,不管怎么说,小五是她送过?去伺候她姐姐的,安慰了铃铛两句,这就往园子里面去。铃铛从来?也是乖巧的,何秀英失手打了他也正是懊恼,这孩子竟然说她对那小五有?别心,还振振有?词的说等小样回来?告诉他,等他回来?再收拾他们?两个。
怎不气恼。
三个人走了个顶头,何秀英见到未央如同见了亲娘一样:“未央你可来?了,你看看这小样不在才几天的功夫,我这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铃铛就站在未央的身后:“你不是巴不得姐夫不在么!”|
沈未央反手推了他一下:“你把嘴闭上,少说一句,现在小五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何秀英侧身而立:“在我屋里,你去看看吧,那个也哭半天了。”
她下意识地皱眉,吴样在的时候,她的日用起居都是他安排,也从不见这人哭泣娇弱,平常都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在身后,如今冷不丁身边有?了个娇娇柔柔的小五,还真是很?不习惯。
未央与她并肩而行,铃铛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的身后。
小五原来?在她屋里时候,很?守本分,从不娇气,这才到了老五屋里两天半就频频出事,简直叫人难以放心,一行三人到了门口,还能听见里面的啜泣声?。
推开?房门,少年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下了床。
他脸色苍白,衣衫还略显不整,头发都散乱开?来?,见来?人是未央在前,神色慌张,这就跪了下来?。
何秀英上前:“诶哟还病着快起来?吧!”
未央却?是站定了没动,淡淡的眸色只盯着他看,小五不敢起来?,更是低眸不敢对视,声?音都声?如细蚊,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铃铛在她身后嘀咕着:“哥哥可别被他这可怜的模样骗了,他要害我!”
何秀英见小五不起,也回头看着妹妹:“他还病着,你先叫他起来?吧!”
未央谁也不应,只是说道:“怎么?病了?既然这样也不适合再放你屋里了,我另换个别个人伺候你吧,沈家不差一个小厮,不如让他回家吧。”
少年抿唇,委屈的情绪无处宣泄。
他原本来?的时候是身份不明,但好歹未央把他放屋里了,还暧昧的表示是她的人,结果?因?为他一句多嘴,甘愿为奴就真的变成?了奴,伺候沈未央是他心甘情愿,但是她转手又送了她姐姐这里来?,怎能甘心。
开?始也没多想,不过?何秀英待人接物都是那样温柔,又因?是沈未央钦点?的,待他极其?亲厚,因?此一来?,小五就生了些别的心思。
此时一听未央开?口就说要给何秀英换个小厮,又叫他回家的。
他哪里还能回去过?那样的苦日子,赶紧磕头:“小五这就好了,什么都能做的,求工资别赶我走,我一定照顾好五小姐的!”
何秀英见着可怜:“这孩子怪可怜的,你别这样。”
沈未央不叫起,他也不敢起,铃铛就跟着她的脚步移动,到了一边桌边,这就一撩袍角,坐了椅子上面,何秀英知道她自来?护短,也赶紧道歉:“我姐姐不好,实在气急了就打了铃铛一下,其?实小样不在,我就是实在闹得烦了。”
未央谁也不看,只远远的看着那少年:“既然五姐想留着你,那你就好生养病,今日的事我也不问?到底谁对谁错,谁故意谁无意的,过?去就算了,在小样回来?之前呢,你就安生的在这屋里伺候着,等他回来?定去留。”
何秀英知道刚才自己?也是冲动了,因?为一个小厮还打了弟弟,心里过?意不去。
不过?她一向迂腐,也只陪了两句好话,见未央并未执意要走小五,也暗暗松了口气。
这种感?觉是从未体会过?的,她自从遇见小样以后,就没怎么接触过?男子,尤其?像小五这样的,虽然不大习惯,不过?天生的温柔似乎有?了个宣泄的地方,吴样就从来?不需要她怎样关怀,因?为他能安顿好一切。
他走以后,和小五说了几次话,只觉这少年心地单纯,很?是不错。
因?为聊得来?,也当着弟弟来?相处。
沈家本来?就是这样,兄弟姐妹都没有?血缘关系,等级分界不那么明显,说话也就随意了点?。小五的病也就是个伤寒,其?实不重,只不过?他拖着没有?吃药才觉得气色太差,沈未央这么一来?,也怕真的被赶出门去,赶紧起来?收拾了自己?。
这边抚慰一气,把铃铛送回了前院去,已经落了日头。
顾琏城总来?沈家,恐怕的她的身份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因?为是在家里也没故意疏远他或者亲密,不过?他倒是放松,就好像真的是她夫君一样。
那卷轴还在床下,她转了前院来?。
两个洒扫的小厮在院里搬弄东西,未央踱到了大门前,看门的小厮正在耳房门口跺脚,见了她连忙问?好。
她转身:“对面的苏家叔侄午后可有?来?过??”
那人回说没有?。
时间过?得也快,日头一落山黑天就要快,沈未央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也没等到苏云舟过?来?说话,蛟河又来?寻她。
晚饭是在她屋里吃的,因?为顾琏城在,她多少要顾及着。
天气也冷,到了晚上尤其?清洌,晚饭用罢,她到书房刚看了会书,顾琏城就说腿疼,叫蛟河来?找她,他额头上面好像暂时落了一小块疤儿,腿上因?为不能动,肉也酸疼着,未央就给他揉着。
时间已经不早了,男人躺在床上,举着手摆弄着个小机关,他腿上裤腿都卷着,露出小腿来?,未央给捏着。屋里暖和,她穿得也少,棉褂子都脱了去,坐在床上托着他一条腿给揉着筋骨,蛟河给屋里炭火挑了挑,见俩人没事就去了外间。
沈未央昏昏欲睡,她靠在床壁上面,男人的腿就搭在她腿上面。
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脑中的清明渐渐的就消散了去,顾琏城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手下一顿,就抬眸,能看见她打着瞌睡的脸,似乎已经睡着。
他未动,只看着她。
未央开?始打瞌睡,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她此时长发还都束着,光洁的颈子在烛火的掩映下,更显白皙,如同一块白玉,优美而又无暇。
顾琏城一条腿不能动,另一条这就弓了去掀她的中衣,因?为光着脚这会也有?点?凉,就那么贴在了她的腰上,弄得她一下就精神了。
偏他还一本正经地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看也不看她。
沈未央也光着脚,这会有?点?困了也懒得理?他,这就把他双腿都按住了放好,她伸手打开?长发,人随便往那一倒,就滚了里面去。
男人翻身,伸手戳她脊梁骨。
未央不动。
他继续戳,她无奈,只得转身过?来?面对着他:“干什么?嗯?”
因?为慵懒,声?音都带着丝丝的蛊惑。
不光是声?音,顾琏城看着她的眼,只觉得她的眼里,她的表情,甚至她刚才伸手撒乱开?来?的长发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顾琏城无辜地看着她:“我身上痒痒,你给我抓一抓。”
她抬眸:“哪里?”
他伸手打开?中衣带子,张开?了些双臂,看着她目光深邃。
未央伸手过?去,他神色平常:“往下点?。”
她耐着性子给他抓痒痒,一抓一大片:“好了吗?”
他挑着眉,眉眼间尽是挑-逗:“再往下点?……”
她继续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看着他:“顾琏城,想什么呢?”
男人按住她手,一路往下,这就倾身到了她的唇边:“想你。”
他枕边还摆放着机关小玩具,分明就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此时竟是媚色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在想抓痒痒下是今天晚上放出来还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