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答应,便不会反悔。”
被拆穿了想法,墨星阑也不觉尴尬,反而问:“傅大哥对她很了解?”
傅遥:“交过手。”
墨星阑恍然觉悟,想了起来,傅大哥也曾是江湖中人,虽然他的来历成谜,然以他在江湖中的地位与身手,能遇到这些人,也不足为奇。
两人没再说话,打起了精神,继续对付起了这些东西。
他们对彼此很是信任,将后背交给了对方。
-
有了颜之玉的安慰,乐望舒当真安心地睡了。
冯氏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也并非是全然不担心,只是为了不让女儿烦心罢了。
深夜,她偷偷进到了女儿的屋中,瞧见床榻上的女儿睡得安稳,眼神温和慈爱,像幼时那般,为其偷偷捻好被褥,转身离开了。
而后,跟守夜的紫风打听了女儿的境况,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
一夜好眠,乐望舒醒来时,天还未大亮,她起了身。
见到她,紫风还有些意外:“娘娘,近日怎醒得如此早?可是睡不着?”
乐望舒笑道:“我睡得很好。”
安心睡了一觉,精神饱满。
瞧着那模样,确实不像是没睡好的模样,紫风放心下来,问:“可要用早膳?”
乐望舒:“嗯。”
紫风当即便命人去准备。
往日里,乐望舒起得晚,醒来时,早膳是已经备好了的。
她今日醒得早,膳房还未准备,自是要多等一会。
不过,乐望舒也不着急,她坐在窗轩旁,看着外面,神色平静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淡淡地问:“昨夜,紫宸殿可有发生什么?”
主子吩咐了,紫风便一直关注着。
“太后气势汹汹地进去了,在里面没有待多久,就默然回了寿安宫。今晨太后请了太医,说是不好得很。”
“病了?”乐望舒惊讶。
这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了。
紫风:“奴婢通过禁军的相助,暗中潜进了太后的宫殿,好像确实是不太好,但……”
瞧见这丫头神色犹疑,乐望舒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管对错,总归都是不会说你的。”
紫风踌躇了少顷:“奴婢好像在太后的宫殿里瞧见了男人的身影。”
“男人?”这消息让乐望舒大大地震惊了,“可有看清那人的面貌,会不会是太后宫里的内监?”
重重禁军的包围之中,在太后的宫里出现外男,这可不是小事。
一是此人能在禁军之中来去自如,怕不是个善茬;二则是,太后会外男,这可是皇家丑闻。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且在她的记忆中,太后至始至终都对先帝一片痴情,又怎么会做出这等背叛之事来?
紫风正是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这才不知该不该说的,摇了摇头:“一闪而过,并未瞧见,我担心暴露,也不敢追上去瞧个究竟。”
乐望舒抿了抿唇:“这么做是对的。”
紫风:“可要继续查?”
乐望舒:“要查。不过不能你去。”
要查此事,最好的人选是无忻。
她本就是暗卫出身,且并未在外露过脸,查起来,应该不难。
“陈才人的案子,万统领那边进展如何?”乐望舒转而问。
紫风:“最近没有见到人,娘娘需要的话,奴婢去将人给叫来。”
“不必了。”乐望舒道,“想是正忙着,若是有消息了,应该会主动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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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墨星阑才惊觉,不知不觉间黑夜已经在逐渐散去。
而蛇依然还未杀尽,轻歌也依然未归。
挥剑,斩杀。
挥剑,斩杀。
……
一整夜,都如机械般在重复同一个动作,任是再好的精神也显得有些疲惫。
他看了眼一旁的傅遥,见其依然面无表情,手起剑落,眨眼间,带走一条蛇命。
那身洁白的衣裳上,沾染上了斑斑血迹,甚是明显,触目惊心,其半束的墨发也稍显凌乱。
如谪仙般的男子,似是一夜之间堕入了凡尘。
而他们的身边,死了的蛇身满地皆是,有的还重叠了起来。
“发什么愣?”傅遥说话间,解决了试图靠近他的一条。
墨星阑回神,神色凝重:“还要等吗?”
傅遥眸光发生了轻微的波动,嘴唇嗫喏,未发出任何的音节。
墨星阑:“再过半个时辰,若是还没消息,我会以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些恶心的东西。”
“嗯。”
傅遥闷闷地应了一声,又继续。
他们仿若不知疲倦,然两人的眉宇间都显出了疲惫之色。
突然,蛇群的进攻停了。
两人背靠着彼此,并未放松警惕。
半晌,蛇群向着四周散去。
两人转头,对视了一眼。
林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落进耳中,尤为清晰。
就在他们以为又有新的埋伏之时,目光之中,出现了两道身影。
轻歌手中握着匕首,架在一年轻男子的脖颈边,两人缓缓走近。
墨星阑挑了挑眉。
傅遥也在打量着这位男子。
尚水,他们两人是见过的。
在安王的临时驻地,所见的尚水,有一身超高的武功,话有些多,瞧着单纯,没什么心计,整个人透出了一股憨傻;而眼前的人,除了那张脸还一模一样之外,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整个人充满着阴郁气息。
如此大的变化,与昔日所认识的那位,判若两人。
墨星阑的心里难免担心起了乐禹是否安然。
“看不出来,皇上的武功,竟然会这么的好。”
优先开口的是尚水,他嗓音暗哑,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骛,一抹嘲讽的笑意出现在脸上,目光若羽若无地打量着眼前略显狼狈的少年。
这明显的敌意,让墨星阑有些摸不着头脑,挑眉问:“我们有仇?”
尚水冷笑。
“先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说。”轻歌瞧了眼地上这一群蛇身,血腥气浓重,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留下话,便拽着手中的人远离了此处。
傅遥和墨星阑紧随其后。
几人先后到了那间亮着烛火的屋中。
轻歌点了尚水的穴,让其动弹不得,她则坐在一旁看着,以防止他用什么歪门邪道冲破了穴道逃走。
墨星阑以及傅遥,早就已疲乏,脱掉了沾染血气的外袍,坐到了椅子上,正好在尚水的对面。
“在哪里抓到人的?”墨星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