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累着

站在人流涌动当中,乐望舒懊恼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

墨星阑手放到她拍的地方揉了揉,柔声问:“疼不疼?”

乐望舒并未用多大的力,闻言摇了摇头:“不疼。”

墨星阑道:“都怨我,明知道你累了,许是会睡得沉,还跟着一起睡,要是心里不舒服,打我便是。”

说着,就拉着乐望舒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招呼。

乐望舒忙抽回自己的手,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墨星阑笑:“不是生气?那就发泄出来,别自己一个人闷着。”

乐望舒抿了抿唇:“我没气。”

“好,没气。”墨星阑顺着她,眼睛看向远方,而后拉着人走到一小铺面前,指着还挂着的花灯道,“大叔,我们不知花灯节的时辰,来得晚了些,没赶上花灯节,不知可否将这盏花灯卖给我?我愿意付银子。”

听着身边人的话语落下,乐望舒只感觉耳朵一燥,耳尖当即便红了。

哪有这样的?

虽然不曾来过,然也听说了,花灯节的花灯是不直接卖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店主笑眯眯地道:“小伙子,这盏不卖,今年错过了,来年再来便是。”

“抱歉,打扰了。”在墨星阑要开口之前,乐望舒忙拉着他离开了。

因走得急,乐望舒的脸上有些红,墨星阑瞧着那红扑扑的小脸,喉间滑动了下,压下心中异样,淡笑着问:“不是想要?只要多使些银子,就可以拿回来了。”

乐望舒松开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握住,她瞧了一眼,而后望向别的地方:“哪有你这样的?”

墨星阑果断认错:“好,这次是我的不是。”

两人牵着手来到了湖边,看着不少人在放花灯,虽然自己手上没有,但看一看也行。

墨星阑突然凑近乐望舒的耳边,小声道:“等我一会儿。”

耳边的温热,使乐望舒刚平复的心又不受控那个地跳动了起来,而耳尖又一次红了,她向另一边偏移少顷,转头的瞬间问询:“干……”

未说完的话消弭在了意外相碰的唇间。

乐望舒眨巴着眼,愣了愣,正要退开,便觉腰间一紧。

虽是夜晚,旁人可能没发现他们,可大庭广众之下,乐望舒心跳得比平日快多了,好似要跳出来了般,脸更是红得要滴血似的,偏生那横在腰间的手越来越紧,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无处遁形。

吻够了,墨星阑才放了手,哑声重复了方才的话:“等我。”

乐望舒羞又怒,紧抿着唇瓣,不看他。

待人走了,她才转过头望过去,望见了少年大步离去的背影。.

一盏茶过去,还未见人回来,乐望舒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下意识地望着墨星阑离开的方向。

又一盏茶过去,仍还未见着人。

乐望舒本就生得好看,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引来不少路过的人侧目,不过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湖边吹起凉风,衣裙摆动,墨发飞扬。

乐望舒犹豫着要不要找过去看看,可又怕因此而让两人错过了,便一脸纠结地等在原地。

一等再等,等得耐心就要没了。

“望舒。”

清脆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乍然在身后响起,甚是熟悉。

乐望舒转过身——

少年捧着一盏很大的花灯定定站在不远处,他面色温和,唇角含笑,吹来的寒风似乎一下子暖了起来。

见此情景,乐望舒哪能还猜不到他去做了什么,抬脚走过去,唇角溢出控制不住的笑,在少年面前站定,仰着头望着他,故意问:“去哪里了?”

墨星阑微微笑着:“伸手。”

乐望舒照做。

一会儿后,少年手里的花灯就到了她的手里。

墨星阑拥着她向湖边走。

乐望舒的目光停留在花灯上,这是一盏情人花灯,盛开的花瓣中央有两个小人儿,一男一女,皆向前倾着身子,在接吻。

瞧着瞧着,不自觉的便想到了方才的他们。

“许愿。”

耳边低哑的声音,让乐望舒回过了神来。

她有些僵硬地接过笔,正要写,动作忽地一顿。

墨星阑自觉地转过身:“你写,我不看。”

乐望舒这才抿着唇,认真写了起来——【愿大家都安好】

写完后,盖下花灯的花瓣,转头看向墨星阑:“好了。”

墨星阑闻声转回身子,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灯,问:“许了什么愿?”

乐望舒蹲下身子:“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语落下,将花灯放进湖中,看着它飘远才站起身。

起得太急,眼前骤然一黑。

墨星阑瞳孔一缩,忙将人给揽住。

当乐望舒恢复知觉时,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吐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好些了?”墨星阑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乐望舒弯唇一笑:“没事的。”

她体弱,蹲得久了起身太快,便会头晕一会儿,老毛病了。

墨星阑拉过她的手,两人向回走,说道:“回去之后,得好生补一补。”

乐望舒:“……”

从小到大,吃过的补药不计其数,若是有用的话……

她看了眼身侧的少年,暗叹一息:罢了。

坐回到马车里,乐望舒打了一个哈欠。

见状,墨星阑将她揽进怀里:“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好。”乐望舒迷迷糊糊地点头。

看着怀中几乎是瞬间熟睡的人儿,墨星阑神色复杂,看了好一阵,才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低声吩咐前方的人:“稳一些。”

乐望舒这些年,尚在家中之时,便给护得跟瓷娃娃似的,多走几步路便会喘,后来入了宫,大多的活动范围也仅是望舒殿,别的地方鲜少去,今日一整日走的路可以赶上她好几年的了,是以身子疲乏得很,睡得很是沉,就连马车颠簸都未能让她醒来。

“望舒,醒醒。”

耳边的温柔嗓音好听是好听,可就是有些吵,乐望舒迷迷糊糊地道:“别吵。”

墨星阑瞧着那困极的模样,很有耐心地道:“到了。”

“嗯。”乐望舒浅浅应了一声,便没有然后了。

墨星阑瞧着,眸光微微闪烁了几下,没有继续叫,就这般坐在马车里。

安静的小院前,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一众禁军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