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几日雨,为防意外,乐望舒被关在寝殿中,她觉得自己快要闷出病来了。
终于天晴,她迫不及待地想出去走走。
路面湿滑,墨星阑本是不让的。
可一面对她的泪水,什么原则都丢到了脑后。
乐望舒终于得见了外面天日,她仰头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
这场雨,洗涤了尘埃,迎来了彩虹。
雨过天晴,好兆头。
乐望舒抬脚想向着庭院走去,还未跨出,便被拦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身侧之人,委屈地抿着唇,也不说话。
这一招,她最近经常用,屡试不爽。
墨星阑眸光闪动,仍还不是不为所动:「你答应我,只出来看看的。」
「出都出来了,我还想走走。」乐望舒道。
墨星阑:「不行!」
乐望舒的眼泪当即便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委屈屈地道:「……你凶我。」
「……」墨星阑早已经习惯了,仍还是耐心哄着,「没有。外面太湿,很滑,你如今的身子不便。」
「听话些,别闹。」他捏了下她圆润了些许的脸颊。
乐望舒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心里就是觉得委屈,泪珠子掉个不停。
「呀……」一道惊呼声响,「咱们的小公主怎么又哭了?」
颜之玉甩开傅遥,快步上前去,拿出手帕替她擦眼泪,柔声问:「怎么了这是?皇上又「欺负」你了?不哭了不哭了啊,晚些时候,替你揍他,成不?」
一听这话,乐望舒又不应了,哽咽着道:「不行。」
颜之玉点头道:「那行,听你的,不揍。」
有了这一打岔,乐望舒的情绪也去了大半,不哭了。
然后她拉着颜之玉的手,满怀期待地说道:「我想去庭院赏会儿海棠,你陪我去好不好?」
「呃……」颜之玉看了一眼一脸头疼的小皇帝,给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不行吗?」乐望舒眼里的希翼,逐渐被失望所替代,情绪低落下去。
颜之玉看得心一慌,忙将刚走到的傅遥拉过来,讪讪地道:「一会儿我们有些事要去忙,过来就是特意跟你说一声的。」
「啊?」乐望舒的视线看向傅遥,不太信地问:「这样的吗?」
在两双暗示一双怀疑的目光之下,傅遥破天荒地撒了谎,「嗯」了一声。
乐望舒虽总说傅遥冷冰冰的,也了解几分他的性情,见他都这般说,也便信了几分,失落地收回了目光,低垂着头,不哭不闹。
这模样,可怜兮兮的,看得大家都甚是不忍。
尤其是墨星阑,心软得一塌糊涂。
「要不——」
「都在这里作何?」墨星阑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打断。
冯氏走近,分别看了几人一眼,后才将目光落在女儿的身上,十分果断地问:「又在闹腾些什么?」
「在屋中待闷了,出来透透气。」墨星阑道。
颜之玉见形式不妙,拉着傅遥便溜。
冯氏点了点头,看了眼女儿的肚子:「叫人扶着在游廊走走便是,别去院中,路面滑。」
乐望舒:「……」
墨星阑:「娘放心,我心中有数的。」
如今他不用伪装了,叫得倒是一个顺溜。
语落,便扶着人走向一侧。
乐望舒安安静静的,不言不语。
「怎么了?」墨星阑捏了下她的手,「不开心了?」
乐望舒仍还是
没吭声。
两人走了一会儿,墨星阑才发现她肩膀一抖一抖的,忙停住脚,手捧住她的脸。
小脸上,泪流满面,眼睛通红。
「怎么了这是?」墨星阑替她擦眼泪,哄着道,「要不一会儿我抱你去庭院坐一坐?」
乐望舒摇头,泪珠子直掉。
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望着墨星阑,嗓音微哑,哽咽着问:「我是不是特别不可理喻?」
墨星阑一怔,安抚道:「不是,你很好,很可爱。」
「你骗人。」乐望舒嘟囔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控制不住,我……」
说着说着,哭得更凶了。
墨星阑微微俯下身,在她垂着的眼皮上印下一吻,柔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大家也知道,没有人怪你,也没有人觉得你烦,觉得你不好。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这臭小子,是他想要去玩,还连累了我的望舒,都是他不好。」.
话刚落下,乐望舒的肚子便有了响动,似是在表示抗议。
墨星阑摸着那鼓起的地方,轻声道:「你还不服,就是受了你的连累。」
他手碰的地方很快便又有了动静。
墨星阑蹙眉,教训道:「你安分些,踢疼了你娘,等你出来,非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小家伙的动静小了下来,仍还是轻微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服。
墨星阑又再接再厉:「你娘怀着你,比任何人都辛苦,你不能让她太累,知不知道?」
「噗——」
见他一本正经地跟肚子里的孩子对话,乐望舒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