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英明。”木槿低下头。
竟然有人想到了她前面?宝燕愣了愣神,道:“莫非是皇上?”
她笑笑,“皇上果然是对小姐好,看了荣常在的树,给小姐出气呢。”
绣玥剜了她一眼,不语。
见她的样子,宝燕示意木槿出去,她走近几步,“怎么了,小姐,你好像还不高兴?”
“有什么值得高兴,”绣玥沉下目光,思忖着道:“现在荣常在的树被砍了,宫里的人十有**都会是你刚刚的反应,她们会觉着这是皇上的授意,砍了荣常在的树,给我撑腰。”
“小姐的意思,难道不是皇上?”
“皇上是一国之君,为人处世怎会像你一样冲动不假思索,他难道想不到砍了荣常在的树的后果?现在永寿宫成了整个后宫的怨气所在,荣常在更是恨毒了我。”
“哦……”宝燕这时才明白了几分,“砍树的那个人,是冲着咱们来的。她暗中动手,就是想要挑起小姐和荣常在之间的仇恨,还要小姐成为六宫的众矢之的!”
绣玥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你总算还不笨。”
“混账!”宝燕怒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跟小姐过不去?想要咱们背下这个黑锅,做梦!”
“恐怕不只是你想的这样简单。”绣玥的手指在炕桌上来回划了划,“这个人藏匿在后宫之中,不动声色地布局,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高手。前番种种事端,现在回想起来,从前几次我几乎都着了她的道。若不揪出来,在这后宫里,咱们是别想安稳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谁?”
“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绣玥揉了揉额头,“好像总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被我遗漏了。”
她无助地放下手,现在怀着身孕,这个孩子又不安稳,她的状态实在是大不如前了。若是以前,她细细将那些细节捋清楚,总可以找得到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算了,现在你去找小禄子,当务之急,就是顺藤摸瓜,先将砍树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看看到底是谁,然后咱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我这就去。”宝燕想了想,犹豫地在原地又问了一句,“只是,小姐……听你的语气,仿佛并不怀疑是那两位做的?”
绣玥摇摇头,“储秀宫一向不屑于如此,景仁宫从前倒是使得一手好手腕,只是自从华妃薨逝之后,諴妃便有意收手,很少再出手对付咱们了。”
而这个人,从始至终都藏在暗处,游走在皇后、諴妃与她针锋相对的缝隙之间,处心积虑地一次次企图将她推进深渊。
想到这,绣玥的身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或许,或许她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对付自己!
还有什么……再往深了去想,她便觉得有些吃力而又抓不住。
“小姐,你的脸色不好,没事儿罢?”宝燕担忧地问道。
“我还是待会儿再去找小禄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的身子要紧。”
“我没事。”她指着桌边放着的那见了底的药碗。“去吩咐柔杏,让她再热一碗给我喝。”
“好,好,我这就去,小姐,你还是快躺下,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这时候你千万别再劳神了。”
绣玥心神不定,晚上预备早睡,宫门快要上锁的时候,皇上的圣驾驾临了永寿宫。
她已经在床上合衣躺下了,见着皇上进来,一手刚支起上身,还未完全起来,便被皇上的吻压了回去。
她现在怀着孩子,他一举一动都需得小心,颙琰一手托着她的后背,让她重新又缓缓回到床上躺好。
他坐到床边,“朕不是说过了么,你现在有身孕,不必再拘着给朕请安行礼。”
“可是现在不同,”绣玥一手扒拉着皇上腰间系的玉佩,“荣常在的树被砍光了,后宫眼下都盯着嫔妾,还是谨言慎行些罢,别再有任何的风言风语从永寿宫传出去了。”
“你说砍树的事儿?”
“说到这个,朕还想来问你,荣常在傍晚的时候跑到养心殿哭闹个不停,朕如何跟她说,她就是听不进去,朕已经下旨,将她禁足在启祥宫中不许外出,免得搅乱了宫中人心。”
“荣常在也是可怜人,”绣玥收回手,平躺着闭上眼睛。“她守着皇上与她一齐种下的那几棵树,守了许多年,若换作是嫔妾,见到辛苦呵护了多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嫔妾想来也会受不得旁人的三言两语,轻易就中了挑拨离间之计。”
“挑拨离间?”
皇上对这个词倒很是玩味,“荣常在言你仗势欺人,朕还在想,你是否是为了孩子的事儿才一反往日的行事作风,照这么说,这就不是你做的,”他沉吟着,“那又会是谁呢。”
“嫔妾也不知道。嫔妾已经让宝燕去查了,查到幕后真凶,想来就可以解皇上和嫔妾心中的疑惑。”
“这些交给奴才们做也就是了,”皇上伸手解开腰间的系带,将系着的一串串玉佩随手扔在一边,“旁的都不要紧,你若是整日劳神苦思,对腹中咱们的孩子也是无益。”
“皇上,”绣玥瞧他的样子,忍不住取笑了一句:“皇上您自己宽衣呀,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怪罪嫔妾侍奉不周了。”
颙琰白了她一眼,“朕何时受过这样的怠慢,朕还不都是为着你。”
他平日里就寝,要么是鄂啰哩、常永贵这些贴身侍候的太监给他宽衣,要么就是伺候的嫔妃来做,像今夜这样,忙了一天的政事才匆忙赶过来看她,又不愿唤奴才进来打扰,又舍不得折腾她,他还能怎样。
“皇上这么说,就是在怪嫔妾?”
绣玥拧起眉,她向着床外侧挪动了一点距离,靠近皇上身边,上下打量了皇上一眼:“永寿宫伺候不周,都是嫔妾的罪过。皇上勿怪,嫔妾这就来给您宽衣,让嫔妾好好的伺候您。”
“得了罢,”皇帝不屑地笑:“你还是乖乖的躺回去。咱们的孩——”
他话说到一半,绣玥的小脸已经埋进了他解了一半衣裳的间,咬住了腰间的系带,一点一点地去扯。
“皇上,您别急,嫔妾身子重,慢慢地伺候您宽衣。”
她将那系带咬住扯着脱落,又去一点一点咬他的扣子。
她的每一口,每一个动作,都放得极慢。皇上今日好在穿得只是常服,不似龙袍加身那般繁重,那样几粒扣子,绣玥都应付得来。
可她得心应手,这样磨人的宽衣之法,坐在床边的人却淡定不来,心里犹如千百只小虫在爬,万般心痒难耐之下,却是一点都受不住了。
“你……你明知朕现在不能碰你……”他即便气得抓心挠肺,还是硬生生地忍着没动手挥开,让她把事儿都做完。
这般的侍奉,到底他也是舍不得推拒的。
绣玥将衣裳最后一个扣子咬开,她坏笑地看着皇上,“皇上,您忍了好几个月了罢,您也不去旁的宫里走动,真的不辛苦呀?”
“你……”皇上气得咬牙切齿,“你就是为了从前的事儿故意给朕找不自在,是不是?等朕的公主生下来,看朕怎么收拾你,到时候有你好看!”
即便她再要如何哭求,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皇上,嫔妾错了,您饶恕嫔妾罢。”绣玥口里恭恭敬敬地认错,面上的神色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以后的事儿谁知道会怎么样呢,总之是现在不好过的人不是她。
这样一来,荣常在那件事情的阴影到底在内心消散了不少。
绣玥将自己的被子盖得方方正正,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安稳稳地准备入梦乡,身边那个人,她在完全陷入睡梦之前,一直在外侧不停地翻来覆去。
早上,一向贪睡的她醒了,皇上却极少地还未起身,合眼睡在外侧。
“皇上,”绣玥压着他的胳膊,将脸靠过去,“您今个不早读了么。”
“用不着你来操心。”皇上闭着眼睛,语气不善。
“皇上,嫔妾宫里的小厨房,今日早膳备了皇上爱吃的虾仁膳粥,还有鲜肉蒸的包子,各式各样酸甜可口的小菜,咱们起罢,起来用膳好不好?”
皇上动了动,翻转过身子,由平躺着改为背对着她。
绣玥笑了笑,用手不停地轻轻推着他,“皇上,就算嫔妾饿着不要紧,您和孩子有一个饿着,嫔妾都伤心啊。”
听到这话,皇上才终于肯回头看她,“朕不是心疼你,朕是不能饿着朕的公主!”
“是是,皇上您是慈父,咱们的女儿有您这样的皇阿玛,一定是最有福气的。比先帝对十公主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她这样说,皇上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两个人在寝殿内嘀咕,还未等唤人进来伺候,便听得门外一阵敲门声。
“小姐,小姐?”
听着声音,是宝燕。
皇上沉下目光,“这些奴婢,平时就是这样没规矩的?惊吓了龙嗣,奴才们担待的起吗?”
“宝燕平时不是这样的,”绣玥回道:“她一向有分寸,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否则她不会这样着急。”
她将衣裳拢了拢,轻唤了一声:“宝燕,进来!”
房门紧接着被推开,宝燕步履匆匆走进来,福身行了一礼:“奴婢给皇上请安!小姐!”她慌张道:“储秀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有急事,要传召小姐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成肥实的黑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4-27 00:01:36
36736407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4-27 11:48:27
te amo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4-27 17:44:48
读者“山有扶苏”,灌溉营养液+22019-04-28 21:09:45
读者“苏沐橙”,灌溉营养液+102019-04-28 12:43:53
读者“幻如斯”,灌溉营养液+52019-04-28 06:41:05
读者“成肥实的黑妈”,灌溉营养液+52019-04-28 00:47:12
读者“霸气侧漏”,灌溉营养液+102019-04-27 13:08:36
读者“18844738516”,灌溉营养液+102019-04-27 12:50:32
读者“gentle&forever”,灌溉营养液+102019-04-27 12:42:38
读者“香蕉在手”,灌溉营养液+22019-04-27 11:09:40
读者“雨落繁花不自知”,灌溉营养液+22019-04-27 10:28:29
读者“古月?”,灌溉营养液+102019-04-27 06:49:28
读者“c?c”,灌溉营养液+12019-04-27 00:57:11
读者“一人一骑,青山几重”,灌溉营养液+12019-04-27 00:20:38
读者“未了了”,灌溉营养液+52019-04-27 00:18:05
读者“成肥实的黑妈”,灌溉营养液+72019-04-27 00:01:40
读者“whovian”,灌溉营养液+242019-04-26 23:58:56
读者“te amo”,灌溉营养液+102019-04-26 20:34:26
读者“whovian”,灌溉营养液+202019-04-25 12:59:19</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