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还没等到季驰来她就先接到了许鸣的电话。
“许致,我和郑钰在医院,你过来一趟吧。”
郑钰在休庭间隙突然摔倒腹痛,被紧急送到了医院。
魏砚书开车送许致到医院。
急诊室门口,许鸣和郑钰的丈夫杜磊等在那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哥,怎么样了?”
她看到许鸣的大衣袖口有血迹。
一旁的杜磊垂着头,一言不发。
许鸣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许致瞬间就明白了,她看一眼杜磊,沉声说,“杜先生,你做的所有事情郑总监都知道,她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杜磊缓缓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许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许鸣拽着她的胳膊,“这件事情不怪杜先生。”
“为什么不怪他?他恶意造谣、婚内出轨,如果不是他做的这些事情,郑钰现在也不会躺在里面!”
“是我对不起郑钰。”杜磊开口,嗓音哽咽,“我不知道她怀孕了,休庭间隙我去洗手间堵她,我们发生了争吵,我失手推了她。”
许鸣转头看他,“杜先生,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杜磊痛苦的抱着头,“我说了谎,郑钰不是自己摔倒的,是我失手推了她。”
许致冷笑一声,“失手?杜先生,这话说着你自己信吗?”
杜磊没说话。
她挣开许鸣的手,走到杜磊面前站定,“你口口声声强调‘失手’两个字,是心虚吧,即使到了现在,你考虑的还是你自己。”
魏砚书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脏的位置突然一阵生疼,他目光直直的盯着许致,喃喃自语,“言珞,她真的很像你。”
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推着郑钰出来,她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
医生摘下口罩,惋惜的说,“大人没事了,可是孩子没保住,抱歉,我们尽力了。”
许致握着病床扶手的手指收紧,声音颤抖,“谢谢医生。”
“病人的麻药还没过,先送到病房,家属迟一点再进去。”
许鸣拉开她,轻声说,“小致,你去准备点东西,待会儿再过去看郑钰。”
谁都没有理会杜磊,他在医生说完那句“孩子没保住”的话后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魏砚书陪许致去医院的超市买东西,两人在一楼大厅碰到了赶来的季驰。
他脱了大衣披给她,旁若无人的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魏砚书没有跟上去,他就站在那里。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季驰将许致带到车上,拿了瓶水拧开递给她。
许致沉默着接过,却没有喝。
“许致?”
他轻声叫她。
她回神,转头看他,然后又把水瓶还给他,瓮声说,“我得去买点东西,郑钰住院的话什么东西都没有。”
季驰拉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两人买完东西去病房的时候,在二楼碰到了抱着孩子的陈幼之,保姆拎着东西跟在她旁边。
陈幼之明显一愣,“阿驰,你怎么在这儿?”
不等季驰说话,许致先一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们慢慢聊。”说完走向电梯口。
电梯门关闭前,她看到季驰接过了陈幼之怀里的孩子。
那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许致睫毛微颤,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脚边,平静的摘下了手上的戒指装到了外套口袋里。
单人病房里只有郑钰一个人,她还没醒。
许致将袋子放到床头柜,坐到靠窗的沙发上,脱了身上的大衣丢到沙发扶手上。
没一会儿,许鸣带了一个护工进来,“没看到杜磊,我就先找人安排了这间病房,这位是尹阿姨,她来照顾郑钰。”
许致点头,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大衣递给他,“季驰的衣服,你帮我还给他吧。”说完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
她脚步没停,“回公司,有一份合同要交。”
“我送你。”
“不了。”
许致已经出了病房。
她没有坐电梯,一路走楼梯下去。
整整十七楼,她眼眸低沉,脑子里闪过这短短三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很荒唐。
对,就是荒唐。
到公司交完合同,她坐在工位上出神。
旁边的同事拿了零食安慰她,“许特助,吃点甜食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一点。”
她挤出一个笑容,接过零食,“谢谢。”
同事又对着她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才回去工作。
许致看着手里的零食,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零食,拿出之前的图稿润色。
……
郑钰和杜磊原本是大学同学,两人在拿到毕业证书的第二天就领了结婚证。
郑钰进了OE工作,杜磊签了外地的一家画廊,但是一年后他辞职来北城,说是要和妻子留在同一个城市。
前几年两人过得还算幸福,直到杜磊突然说要创业开公司,当时恰逢郑钰升职,她二话没说,拿了积蓄支持他。
只是谁也没想到,杜磊的小公司初期经营不善,投进去的钱全打了水漂。
与此同时,郑钰凭借着依米花元素设计的婚纱脱颖而出,成了圈内小有名气的新人设计师,她再次升职。
杜磊在几番折腾后还是放弃了创业的想法,他告诉郑钰,让她安心忙工作,家里的事他会照顾好的。
郑钰信了他的话,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中,渐渐地,两人之间的感情有些疏远了。
曾经有一次杜磊到公司给郑钰送午饭,旁敲侧击的说想要个孩子,当时许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