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的眼神中含着笑意，直接无视一旁许鸣怪异的眼神打量，笑着说，“我往里面放了点儿糖。”
那时她并不知道，他用一杯果汁骗自己……
而后来的几年里，这样一个小把戏，她竟然也从未发现。
在几年前，他不告而别出国之前……他的确常和许鸣一样，对她像个孩子似的哄着。
即便知道她喜欢他，也从没正面回应过。
没有过分亲昵的举动，但又因为和她哥哥是校友和同事的关系，而多了见面的机会。
现在，许致慢慢明白，那时的自己，真像许鸣说的那样，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个小俗人儿。
日子终究还是在一天天地过去，当许致听郑钰说ZN那边要过来预展的时候，北城落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许致突然失落，都已经一年多了，回想一年前，季驰回国、陈幼之生子、ZN和OE的合作……
晚餐结束后，许致回到办公室，看了看下午的工作安排。
郑钰从打版室回来，她将许致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将一份计划书递给她。
许致疑惑地接过来，厚厚的数页纸上，标题是：OE和ZN联名服展承接工作安排。
下边是密密麻麻的安排事项、人员名单、联系方式。
郑钰直接地说，“联系承接酒店，OE总部所有高层和员工、旗下分公司高层都会出席，还有ZN那边，记得跟那边的负责人要一份名单。”停了停，又说，“还是联系山庄吧，餐饮、住宿、会议和娱乐四大部门都要统筹协作，要求能承接的山庄在承接期内四天时间里，不对外开放，我希望这次的场地事宜，由你负责。”
许致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立即回答。
郑钰明白她的想法，抚慰地向她一笑，“会有很多人协助你，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而且，董事会的几位高管也会参加这次发布会，即便和ZN的合作后期波折重重，我也要你光明真大的升职加薪。”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同时也落在了许致心里。
她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力。”
离发布会越来越近，虽说底下各部门的工作依旧井井有条，许致却还是觉得千头万绪，压力重重。
时不时地总会有意外发生，譬如部分子公司的高层时间无法协调，或者联系好的人员承接山庄那边频出时间安排变动……
好几次许致都忍不住要发脾气，一抬头看到郑钰在办公室有条不紊的样子，她便觉得有些惭愧。
或许那份优雅和淡然自若……好几年后自己才能学会吧。
“许特助，山庄那边的高级套房已经布置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查看——”
接待处经理的电话让许致有些生气，照理说这并不是她需要去亲自管理的事了，她拿着手边的资料，有些不耐烦地正要打断对方，对方却先她一步，解释说，“几位高管要入住的高级套房，郑总监叮嘱过要你亲自过来检查的。”
许致太阳穴处轻轻一跳，无可奈何，道，“好，我马上来。”
山庄最靠里的几件套房是整个山庄最好的套房，包括棋牌室在内，占据了整整一层。起居室正对着后花园，足足一面墙的落地窗。
许致仔细检查着房间的设施和卫生，身后跟着两名看上去心惊胆战的客房服务生，其实都是走过场的活，但又不能跳过。
走出起居室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空无一物的桌面。
“花瓶呢？”
许致特意了解过这个山庄里高级套房的一些配置，房中的鲜花是早晚各更换一次，标准的配置是香槟玫瑰与百合。
“是这样，因为言小姐对花粉有轻微的过敏，VIP注意事项中标明了这间套房不需要花瓶和鲜花。”服务生低声解释，“每天的甜品服务取消。”
许致接过那张注意事项，目光在言珞和魏砚书几个字上停留了很久，原来这件套房是魏砚书给言珞预留的，然后她说，“知道了。”
走过卧房的时候，她刻意留心了一下里面的卫生间。厚软棉实的地毯一路从门口铺到了床边，这也是那张纸上注明的，或许是言珞的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