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继续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她的心扉好似在一瞬间凉透,原先看这几日皇上对太子的态度有所好转,可是如今太子与李心儿的婚期在即,却闹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皇上会比以前对太子还甚厌恶。
“不会的,皇上,江太医一人的诊断怎么就能下了定论,说不定林悦为了出天牢,买通他也是有可能的。”皇后步子踉跄,走到皇上跟前,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江太医听到皇后娘娘的这一番话,心中也是慌乱不已“皇后娘娘,臣一直在皇宫和东宫之间为了太子的病情周旋,哪里有时间去天牢与烁郡主串通啊?再说了,烁郡主的脉象的确是喜脉,微臣尽心伺候皇上后宫嫔妃那么多年,不会看错的。”
江太医说完将头迈得更低了。
皇上喝了口茶,看着皇后缓缓开口“江太医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
林悦见缝插针,一脸的得逞快意“那皇上,我是不是就可以当太子妃了?都说母凭子贵嘛!”
“放肆,这里岂能有你说话的份,还想着什么母凭子贵,你想得美,不可能!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只能是平行端正,贤良淑德之人,你是凭借着什么法子爬上太子殿下的床的,难道你心中不觉得羞耻吗?”皇后怒急,花容失色,厉声呵斥道。
“皇上,难道用一个孩子留住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林悦抬头,懵懂无知。
太子原先已经愣神坐在一旁,不再插话,可是听到林悦说的这一番话,他再也忍不住“那是你自以为是的喜欢你,可曾想过啊?本殿下从未中意你!”
也许是太子殿下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太过于真实,林悦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在演戏还是他有感而发?当得知太子殿下要与李心儿完婚的消息,现在又听到太子殿下这样对自己说话,林悦一肚子的委屈“太子殿下,从未喜欢过我?”
太子愣神半天,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从未!”
林悦原先是跪在地上,听了太子殿下的话以后,她像是被什么重物从头至尾敲击了一遍,身上软绵无力,瘫坐在地上。
太子见到林悦这副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不过为了长远的打算,他很快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起来“父皇,母后,有些事情,是儿臣让你们失望了。”
皇上心里一直酝酿着自己的决断,皇后虽然坐不住,可是此刻见了太子的模样,也知道事情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不知道怎么,才能将事情力往狂澜,有了转机。
“哎,事已至此,太子殿下认为该如何决断?”皇上看向太子,眼神之中全是试探,毕竟一切的事情都太过于巧合,恰巧今天他带着江太医来,恰巧又有狱卒进来,恰巧又是太子殿下与李心儿定下婚期的日子,一切的事情想他觉得过于蹊跷。
太子殿下对上父皇审视的神情,俯身一拜“儿臣惭愧,做出这样的丑事,愧对父皇您苦心多年的栽培,从小到到父皇帮做了很多的决断,这一次,儿臣希望父皇明示。”
皇后娘娘见状,当时站在儿子这一边,扯着皇上的衣摆说“椋儿是什么样的孩子皇上你最清楚不过了,今日闹出这样的丑事,完全就是作孽,事情如何裁断,还是皇上您定夺吧。”
皇上看向皇后,脸上的狐疑色少了不少,在他看来,太子打心眼里,并不会与她站在一处,如今两人说话却如此的一致,只怕事情还是需要他来定夺。
皇上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目眩良久“将烁郡主贬为平民。”
“皇上,可是郡主的腹中还有太子殿下的孩子呢?”皇后虽然说话狠了一些,可到底她还是站在太子殿下这边考虑的。
皇上一圈又一圈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皇后都考虑到了他怎么会没考虑到呢,皇家子嗣绵薄,若是按辈分算下来,林悦腹中的孩子,可是他的第一个重孙呢!虽然说林悦这个人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可谁叫她偏生怀的是太子殿下的孩子呢?
“那依皇后之见,该如何处置已经被废为平民的林悦呢?”皇上起身,并且伸手扶起地上跪着的皇后,看着皇后说。
“臣妾认为都是大人做的孽,却为何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承担一切,林悦她尚且对太子殿下有情,倒不如凭借她肚子里的孩子圆了她的痴心。”皇后试探的说道,当皇上伸手扶她的那一刻,她差点相信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深。
“好,那就依皇后的。”皇上声音利落干脆,惊呆了屋子里候着的一干人等。
“父皇”太子殿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皇后一个狠厉的眼神扫了过去,也当即就止住了声音,不再说话。
“你啊你,真的是要感谢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九了你一命。事情到此为止吧,先宣布废她为庶人,江太医你好生因为她养着,照看好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等太子殿下完婚以后,随便找个偏门,将她抬进东宫即可。”皇上沉声道。
“还不快些跪谢皇上?”德公公轻轻推搡了发呆的林悦一下,提醒她皇上就在跟前应该做些什么。
林悦也很快的反应过来,原来事情那么快就如她所愿,她平安无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起刚才太子殿下说话认真的表情啊,就感觉心里闷的慌,并没有为今天的平安无事而感到高兴,相反的,更多的是唏嘘。
“谢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不杀之恩。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我如今这副模样,是回云府呢?还是回到哪里去?”林悦抬眼,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能容身,回云府吗?她现在这副模样,叫她回去她断然是不愿意的。
打死都不愿意,不愿意让别人对他跟太子殿下有更多的猜想,不然日后她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