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悦,再垂眼看看跪在地上的李心儿和莲儿,他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袄子是李心儿送的,毒香若说不是她放的,自己是断然不肯相信,再说了,李心儿也有一千个,一万个要害林悦的理由。
太子殿下只是震惊,原来当年自己从水里救上来的小妹妹,如今已经长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心思竟然会变得如此歹毒,竟然敢加害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绝不能忍,绝对不能!
太子殿下紧紧撰着拳头,目光之中满是狠厉,看向李心儿的时候,里边没有半分感情,只是冷冰冰的说:“袄子是你送的,你却说毒香不是你放的,证据呢?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太子说罢青筋暴跳,好似一头失去理智的凶兽,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李心儿撕成几块。
李心儿已经全然被吓傻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只是听了父亲的建议,今日来给林悦递些云家不好的消息,只是想气气林悦,至于在袄子里藏毒这样的事情,她是当真没有做过,只是在脑海里,想了又想,袄子除了她,也就只有莲儿经手。
“对莲儿,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李心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头看着莲儿问。
“小姐,苍天在上,莲儿绝对没有对衣服做了什么呀!”莲儿眼里闪过一阵失望,没想到这些小姐竟然会怀疑自己,随后反应过来太子殿下用眼神审视着她,她赶紧跪着向前挪了几步,为自己辩解。
“江太医,您的医术高明,奴婢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事情关系重大,你可不能妄言,虽然袄子出自于我家小姐之手,又是由我送给林悦姑娘,可我与小姐都是女流之辈,哪里懂的什么药理。”莲儿双眼含泪,扯着江太医的衣摆说。
李心儿听了莲儿的话,找到了为自己辩解的出口“对啊殿下,你是知道的,我素日来只读诗个学,哪里懂的什么药理,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心儿所为啊!”
太子也陷入狐疑之中的时候,江太医的一袭话有打消了他的顾虑。
江太医不去理会莲儿拉着他衣摆的手,作为一个医者,能做的就是在这关键时刻将自己知道的,料想出来的多说出来:“殿下,陵零香并不是什么高贵的药物,也并不罕见。甚至女儿家们都懂得一些。”
太子皱眉:“哦?”
江太医顿了一顿,将陵零香的药理缓缓说来:“陵零香可用于催促女子月事,不过孕妇用之,便会流产,许多女子月事迟迟不来,心中焦虑不安,便会到药铺里开这种药材。”
太子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心儿和莲儿主仆二人:“依江太医所说,得到这陵零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殿下只是什么啊?您千万要相信心儿,心儿没有做过,更是不知这袄子上的陵零香粉是从何处来啊!”李心儿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话,面对种种证据和迹象都指向自己,她也实在是百口莫辩,只求太子殿下依照往日里的了解相信自己。
太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有物证却没有人证,就说明事情有蹊跷之处。我相信心儿你不是这样的人,想要加害林悦的话你也不必做得如此明显。只是我相信你,却不能相信你身边的莲儿,我见她说话有理有据,像是早就编排好了一般。”
太子站起身来,自上而下的打量着莲儿,莲儿之前与小棠们的冲撞他瞧在眼里,便对小棠留下了一个侍宠杨威的影响仗着李心儿的关系,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此刻才会怀疑她什么事情也做的出来。
李心儿,听到太子殿下说相信自己心中一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甚至都忘了为自己的婢女辩解一二。
太子将李心儿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对着一众侍卫吩咐道:“把她给我压下去,好好的考问!”
“小姐,殿下,莲儿没有啊!莲儿冤枉啊!”莲儿两只手像是落水之人,不停的扑腾着,两个是侍卫,听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也不管莲儿是如何的挣扎,像是拖拽货物一样,将莲儿拖了下去。
李心儿,始终没有说话。一是太子殿下没有怀疑自己,她就已经心存感激,无法言表了,生怕为莲儿求情,倒是连自己都搭了进去。二是,其实她自己也有所怀疑,衣服是她亲手缝制不错,可莲儿也是经手的人。
在一想到莲儿平日里谋划什么还比自己都还要狠,爹爹交代事情的时候,也是一口应下,并
没有半分的不愿意,只恐怕莲儿那时就已经动了别的心思。
现如今,李心儿下意识撇清关系,心中不知不觉就有愧疚涌上心头了,莲儿即便是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也是为她考虑的,可是自己却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实在是太薄情了一些。
想到此处,李心儿冒着太子的盛怒,微微欠身道:“殿下命人拷问莲儿也是也想求的事情的真相,好还给林悦妹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公。但是殿下,莲儿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啊,为了防止严刑逼供供出来的事实,心儿乞求殿下让那些侍卫勿动私刑啊!”
太子听了李心儿的话,嘴角竟然有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用私刑?算了吧,那怎么逼问出来事情的真相,难道要本殿下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吗?她配吗?还是说心儿是担心用严刑逼问出真相来?”
李心儿当即惶恐不已,再不敢为莲儿求情,只得继续揪着一颗心,盼着莲儿不要受太多的折磨,不然只怕是会疏远她们多年的主仆感情。
“殿下,现如今林悦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很严重,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大殿内去商量比较好。”江太医最后又给林悦诊了回脉,将林悦脚下的被褥剪去一半,让林悦脚低一些,残血能够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