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所来到的后院靠近一个湖,寒风从湖上刮过,再送到她的身边,一吹就是透心凉,他实在不明白太子为何将她约在这样的地方,并且月儿已经在枝头挂的老高了,这寂静的后院也没有人来啊。
林悦,虽然心里害怕,但却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外头还有巡夜的侍卫,她担心若是她弄出点什么动静有人来了,搞不好会破坏太子的计划。
林悦之后来来回回的走着,她原以为太子不过是叫她来这说几句话,穿的衣裳也不厚,此刻他只能,抱着自己的双臂多储藏一些体温。
太子呢,虽然早已经到了,可是他与林说,一个站在湖的南面,一个站在湖的北面,天那么黑,隔那么老远,他们是看不见对方的。
“啊”林悦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一个人的后背,这让她下意识的惊叫起来,幸好太子及时的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才不至于将外头巡夜的侍卫吸引过来。
“是我,别怕!”太子压低了声音,极具有磁性。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不来。”林悦被那声音安抚了不少,逐渐平稳呼吸。
“嗯天色不早了,咱们再不走今夜可能就回不来了。”他说抬头看了一眼天,然后拉着林悦的手神色有些焦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林悦有些疑惑,其实心里却有些期待,毕竟能和太子这样独处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你在这里都憋坏了吧?带你出去透透气!”太子语气温柔,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自己的袄子,给林悦披在肩上。
“好!”林悦声音有些哽咽,眼前的人,可是兜兜转转才在一起的,可是如今即便是互相喜欢,也要刻意疏离,两人能并肩走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朝着湖面滴滴吹了一个口哨,一艘有了木轮的小船便停在他们眼前。
这是青羽想的法子,湖水入冬之时,冰冻结冰,因此会雇人来打个冰洞下去,丢些鱼食,而青羽却偷天换日,换了一艘带有木轮的船,这个湖是通向外边的,因此太子和林悦可以不用从任何一个门就能出了东宫。
“小姐公子,你们二位可要坐稳了!”那带了斗笠的船夫,声音传来,是青羽的声音。
“好!”太子沉声达道,握住林悦的手,也也下意识用力了一些。
他们先是湖湖的中央滑去,在滑向湖的另一边,穿过东边的一道拱门,再经过只能通行小木船的通道,就通向的是,城外的一处湖泊,原先东宫造湖就是从这里引进水源的,今却是曲径通幽,多了一条从东宫通向外界的通道。
“小心一些,别碰到头了!”太子,先行下了船,然后用手盖在拱门边缘,他们刚才过通道的时候,几乎身子都低到贴在船上了,现在生怕林悦放松猛然抬头撞着。
“好了,这船我拿了些枯草掩住了,咱们得快些走,不然就赶不上时候了!”青羽慌忙从湖边扯了两把枯草,将船盖住拍拍手说。
“这到底是去哪里啊?”林悦仍旧是蒙在鼓里。
太子却是故意卖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三人又是弯弯绕绕着,不知绕了多少条巷子,也不知横穿了几个街道,最后拐进一家灯火幽暗的小酒馆。
借着那暗的光,林悦,才看清楚今日太子与青羽的打扮,太子穿了身黑色长衫,内里是暗红色的内衫,没有绣任何的花纹样式,腰间也没有任何的配饰,就连头上的发簪也只是一个木簪子,林悦一直盯着那木簪子看,觉得有些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
太子在前面走着,算是给两人带路,走到中途,却发现林悦停了下来,眼神还停留在自己头上的木簪上。
“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还记得在威猛山上我送给你的那只木簪吗?他们两个是一对。”太子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木簪,还好插的稳稳当当的,没有任何要松落的痕迹。
“是一对”林悦愣住。
“怎么,不会你把我送给你的另一只丢了吧?”太子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女人也太无情了!
“没没有,我只是把它藏起来了。”林悦实话实说,那只木簪她一直宝贝得很,从前是一直贴身带着,可是后来生怕李心儿哪日发现要找他麻烦,也就自己锁在箱子里藏了起来。
如今太子说这两个木簪是一对,她心里暗喜决心回去,要拿出来换个地方好好保管。
“殿公子”青羽感觉自己这遭出来有些多余,尤其是两人你侬我侬之时,他简直是无处闪躲,又生怕耽误了时间,只好怯生生地催促道。
“哦,来了来了,你按照这上面的地图走!”太子从自己的袖间拿出请柬,顾尘做的很是用心,竟然在请柬上,画了一个地图,也就是东宫到他与柳依依举行婚仪的地方。
青羽接了那请柬,像是如释重负一样,赶紧走的离二人远一些。
不多时,三人竟然来到了城郊一处竹苑外。
“殿下,你们终于来了,我家将军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顾尘早就派人站在外面等候,待三人来的时候,那一身常服的侍卫,赶紧上前去迎接。
太子扯扯衣袖,拉着林悦往院子里走:“既然答应了他,哪里有爽约的道理?”
林悦还在感叹说外亭台院落,清雅别致的时候,已经被太子拉着进了屋里。
进了屋里又是完全不同的光景,屋子里一片红光,除了来自于红色的帷幔,来自于各个角落里香气四溢的红梅,屋子里的每一处装饰,都可以看得出他的主人用心了,林悦看得有些痴,等到一对新人走上前与他打招呼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你新娘子”林悦睁大了眼睛,在看到顾尘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时候,用手指了指顾尘,又指了指她旁边站着的,身姿窈窕,只是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长相的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