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时间,沈家仆人和护卫,几乎走光了。偌大的沈家,空空荡荡,如同鬼宅,甚至连个做饭的都没有,还是姜离亲手为沈心歌做的早饭。
“若是有战斗,你就披上这个。我会保护你,在我倒下之前,没有人能伤害你。”
姜离取出山岭巨牛的牛皮,昨天他连夜改造,将牛皮制造成一套臃肿厚重的皮甲。
穿上皮甲几乎不能行动,但皮甲防护非常全面,并且防御力惊人。
沈心歌穿上,即使有流矢也伤不到她。
若有强者偷袭沈心歌,也能稍稍抵挡一两下,给姜离提供救援的时间。
“多谢姜大哥!”
沈心歌没有在推辞。
她现在几乎是与姜离相依为命。
她惊讶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出乎意料的喜欢。
与此同时,赵家,赵青博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好,放在贵重厚实的棺椁中。
“博儿呀!为父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你的请求,让你去迎娶沈家那个贱人。早知如此,为父就该一鼓作气,杀掉那贱人的。”
赵明亮手指拂过自己儿子的脸。
“你喜欢那个贱人,为父会先活捉她,让你与她完成阴婚,然后再将她杀掉,送下去陪你。你安心去吧,为父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这时,一位青衣长衫的管事,走进赵青博的灵堂,躬身低声道:“老爷,三位供奉大人,都已经做好准备。家族精锐护卫,也已经完成集结。”
赵明亮直起腰来,冷声道:“杀掉昨晚来投靠的沈家余孽祭旗,跟我出发,踏平沈家,为公子报仇!”
“遵命!”
浩浩荡荡的二百多人的队伍,抬着赵青博的棺椁尸体,从赵家出发,笔直朝着沈家冲锋而去。
赵明亮手持长枪,一马当先。
他身后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像是兄弟,面容酷似,都是体态微胖,穿着员外服,若非都手持砍刀,完全就是乡下地主老财。
那女子半老徐娘,一身长裙,浓妆艳抹,腰间系着一根银丝缠绕的长鞭。
跟在他们身后的赵家护卫,起步就是八品武者,都身穿铠甲,腰间别着强弩,手握长枪,气势如虹。
鹰山城的百姓,见到这阵仗,全都吓得躲起来,不敢上路。
沿街的商铺,也全都关门歇业。
不过,好奇是人类的天性,一个个商铺的后面,一个个小巷的拐角,都有探头探脑的百姓,小心的观望。
“来了!”
姜离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朝着沈家靠近,嗅到赵明亮的气味。
一身黑色劲装的姜离站起来,他手持一杆长枪,腰间缠着一把软剑。
这两件武器,都是姜离在沈家兵器库挑选的,都是最上等的兵器。
“姜大哥,我与你一起!”
沈心歌也站起来。
姜离点头道:“也好,你不在我视线范围内,我也不放心。走吧,去门口迎接客人。”
抓起折叠好的牛皮皮甲,姜离在前,沈心歌在后,两人来到沈家大门口。
赵家两百多人的队伍,气势汹汹的杀来。
沈心歌有些害怕,下意识抓紧姜离的衣服。
姜离道:“我帮你穿上它吧!”
“嗯!姜大哥,如果发生危险,你就逃吧!不要管我。我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姜大哥的拖累。”
“大战将起,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沈心歌展颜一笑,温柔道:“祝姜大哥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给沈心歌套上皮甲,赵家人也刚好赶到沈家大门前。
“是你们杀了我儿子!”
“是他先夜闯民宅,图谋不轨的。”沈心歌大声回应。
“好好好!”
赵明亮连说了三个“好”字。
“我不会让你们轻松去死的,我会让你们体验,什么是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废话真多。”
姜离手中长枪一抖,枪头如同灵蛇出洞。
“有本事,就来抓我们呀!”
“小畜生,你找死!杀!”
赵明亮再也压抑不住心中仇恨,一挺长枪杀上来。
“动手!”
赵家三个供奉,两个胖员外兄弟,一个半老徐娘,也在此刻齐齐行动,却并未对姜离出手,而是分散开,堵在姜离有可能逃跑的退路之上。
“来得好!”
姜离大叫一声,眼神坚定而热烈。
他也加速冲刺,长枪舞动。
铛铛铛铛!
长枪碰撞,人影翻飞,沈心歌只能看到模糊身影,甚至分不清哪个是姜离,哪个是赵明亮。
刚一交手,赵明亮就心中一惊。
“原以为亲自动手,是小题大做,杀鸡用牛刀,只不过是想亲手为博儿报仇。没想到,这小畜生实力如此之强,竟然也是三品炼皮武师境界!”
“他才多大呀,看上去比博儿还年轻。我接近五十岁,才修成三品武师。博儿更是仅仅修炼到六品武士。与这少年相比,我们赵家父子引以为傲的天赋,简直就狗屁不是!”
“怪不得,博儿会死在沈家!”
惊讶同时,赵明亮杀意更胜。
“越是天才,越是应该铲除。决不能让他逃掉,否则,任其成长起来,将是我赵家的噩梦。”
“幸好,这小畜生年轻气盛,不知道隐忍,没有逃走,反而留下等死,否则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赵明亮有些庆幸与窃喜。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的。
姜离长枪抖动,灵蛇射息锻体拳施展,长枪化作一条阴冷的毒蛇,一枪挑开赵明亮的长枪,枪尖突进,刺杀赵明亮的心脏。
“好强,怎么可能?”
赵明亮心中大骇,拼命躲避,才避开要害,被长枪贯穿肩膀。
姜离踏前一步,双手持枪,用力一抬,就要将被长枪贯穿的赵明亮挑起来。
“救我!”
赵明亮惊骇大吼,发出求救。
“松手,休想伤害赵家主!”
那两个员外兄弟,大声吼叫,妄图吸引姜离注意。他们同时飞扑而上,砍刀挥下,劈砍姜离的脑袋。
而那半老徐娘,一声不吭,甩动长鞭,无声无息偷袭,试图围魏救赵。
“好!一起上吧,免得一个一个杀,浪费时间!”
姜离悍勇非常,遭遇围攻,反而更加兴奋,战意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