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沈怀川就看见了屋子中间的符篆复印机。
他凑上去，好奇道：“这是什么？”
赵冶随手把脱下来的羽绒服放在了衣架上，闻言回头一看：“那是符篆复印机。”
符篆？
复印机？
这两个词沈怀川分开认识，合到一起从字面意思上来看其实也很好理解，就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现在玄门也这么与时俱进的吗？
沈怀川：“所以你这是？”
赵冶解释道：“一开始是因为觉得画符挺累的，就想造一个机器出来减轻负担，后来机器是造出来了，但是又发现只能复印一些低级符篆，所以就想试着改进一下，不过越到后面越难，现在已经完全卡住了，好几天都没什么进展。”
沈怀川顿时起了兴趣：“你原本是打算怎么改进它的？”
赵冶当即解释开了。
前面说过，符篆能不能成型，以及威力大不大，就看画符者能不能准确地掌握能量在符文中的分布。
而低、中、高级符篆之间的差别就在于低级符篆需要的能量少，能量在符文中的分布比较均匀，每一画之间的能量差距都很小，而越高级的符篆需要的能量就越多、能量在符文中的分布就越参差不齐，甚至于上一画只要一单位的能量，下一画就可能需要几千甚至上万单位的能量，简单的复印机很难做到这一点。
因而赵冶便说道：“所以我原本的想法是改进高级符篆，让它们每一画之间的能量都尽可能的均匀一些，但是太麻烦了。”
因为这几乎相当于是重新设计一张新的符篆。
“欸！”
沈怀川想了想：“那为什么不改变一下思路，比如说，改进一下这个复印机，像3D打印一样，给每一种符篆都专门设置一个程序，要复印这种符篆的时候，就选择这个程序就好了。”
赵冶：“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原本是打算明天给省道协打个电话，让他们派几个会写程序的道士过来帮他的。
沈怀川当即说道：“我可以帮你呀，我也会编程。”
赵冶：“嗯？”
沈怀川有点小骄傲：“我大学虽然学的金融专业，但是因为对软件编程很感兴趣，所以经常去计算机系蹭课，后来还拿到了Cisco的系列认证证书。”
Cisco在全球互联网业占据垄断地位，用户遍及政府、教育机构及各种行业。Cisco认证证书代表着高标准的专业技术水平，是网络专业人士的“全球通行证”，含金量十足。
赵冶其实不懂这些，所以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沈怀川微微翘起的嘴角上，然后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我男朋友真棒！”
“嗯哼！”
沈怀川对赵冶的上道表示很满意，他当即利用那半块法宝回了户市，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第一步是建模。
以五雷符为例，赵冶负责把每一画所需要的能量参数报给沈怀川，而沈怀川则是用这些参数先构建出一个具体的模型，然后再根据模型编写程序。
类似于这样的程序，沈怀川以前不知道编写过多少，加上他编写的速度极快，所以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程序给写出来了。
然后他直接将电脑连上复印机，试着做第一次实验。
不过这一次实验并不成功，因为复印到一半，只听见砰的一声，复印机的符纸直接就爆炸了，好在赵冶早就有所准备，给复印机加装了保护阵法，所以爆炸的动静并不大。
沈怀川也不觉得失望，毕竟编程这种事，出bug很正常。
他当即说道：“我再调试一下。”
赵冶：“好。”
沈怀川又把电脑拿了回来，只是赵冶这里没有办公椅，他坐在凳子上坐久了就有些不舒服，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了赵冶身上。
赵冶不明所以：“怎么了？”
于是一分钟后，赵冶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沈怀川。
沈怀川挪了挪屁股，在赵冶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躺了过去，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改起了bug。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反复确认无误之后，沈怀川再次将笔记本连上复印机，开始做第二次测试。
一阵喀嚓声过后，随着叮的一声脆响，一张崭新的、蕴含着庞大气场的五雷符新鲜出炉。
成功了！
看着手里的五雷符，赵冶的心情比之符篆复印机研发成功的时候不知道高兴了多少倍
毕竟这可是他和沈怀川一起努力的成果，四舍五入的话，这就是他和沈怀川的第一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赵冶忍不住在沈怀川的脸上亲了一口。
大概是被赵冶周身几乎化为实质的高兴影响到了，沈怀川下巴微抬：“继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给其他符篆编写程序就简单的多了，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直接复制粘贴，只需要将参数改动一下就可以了，所以基本上每隔半个小时就能写完一个程序。
于是很快，破煞符、流火阳日符……等五种符篆的程序就都做好了。
而此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也就在沈怀川准备开始编写下一套程序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敲打键盘的动作。
等等——
他今天晚上明明是来降服这根萝卜精的，怎么突然就忙起来了呢？
想到这里，沈怀川蓦地回过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两眼却亮晶晶的：“天色不早了，我累了。”
赵冶：“……”
一时之间，赵冶也摸不准沈怀川是真的累了还是其他。
那就当他是累了吧！
想到这里，赵冶当即说道：“那我去洗漱。”
“嗯。”
目送着赵冶离开了房间，沈怀川当即偷偷摸摸爬下了床，然后打开行李箱，拿出来一瓶……纯净水。
这是陈老（男科老中医）送给他的，据说他的好几位病人都亲身鉴定这款纯净水有壮阳补肾的功效。
所以陈老专门从其中一位病人手里买下了这瓶纯净水，他本意是让他把这药给赵冶试试，他还以为赵冶发育不良呢。
不过赵冶到底是发育不良还是发育的太好，沈怀川再清楚不过。
所以他当即就把这瓶纯净水给昧下来了，而现在就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他就不信了，他这一回还干不过赵冶？
沈怀川看了看瓶身上的饮用指南，上面写有一天一次，一次一百毫升的字样。
沈怀川当即拧开瓶盖，仰头咕咚喝了半瓶。
而后他想了想，以那个萝卜精的耐力，一百毫升恐怕也扛不住。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把剩下的一百毫升也喝了。
然后他把瓶子往行李箱里一藏，回了床上。
十分钟之后，赵冶回来了。
看着被窝里的沈怀川，赵冶想了想，竟然沈怀川累了，那他今天就不闹他了。
于是他掀开被子躺了过去，然后伸手把灯一关，直接闭上了眼。
沈怀川：“……”
沈怀川：“？？？”
说好的直接扑上来呢？
萝卜精你今天怎么了？
沈怀川郁闷的直咬牙。
但他又不是主动的性格，以至于郁闷了一会儿之后，他直接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焉了。
算了，不做就不做吧，就当做是修身养性了。
想到这里，沈怀川闷闷的闭上了眼。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因为他突然觉得嘴巴有点干。
不，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莫名的热了起来，还是那种从下半身一直烧到脑海中的燥热。
沈怀川：“……”
想想也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功劳？
不过这纯净水的功效未免也太色情了吧！
沈怀川在被窝里哼哧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再说了，他男朋友就在旁边躺着，他为什么要忍？
想到这里，他终于选择了主动出击，而且是擒贼先擒王，直接抓住了赵冶的凶器。
赵冶：“……”
这次的事情让沈怀川明白了两个道理。
赵冶真的是牲口，而且还是弹簧做的，你强他更强。
生产这款纯净水的商家没有说谎，真的就是一百毫升管一天，他喝了两百毫升，就真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三四点钟，药效才彻底消失。
以至于沈怀川中途想要投降都不行，因为他的身体不让，然后他就亲身践行了什么叫做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到最后，他嗓子都喊哑了。
第二天，他是被赵冶亲醒的。
“先吃早饭，一会儿再继续睡。”
沈怀川这会儿却是连眼皮子也睁不开了，但他也知道他要是不出去吃早饭，灵真道长他们肯定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多尴尬呀。
所以他也没有拒绝，只是因为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根本动弹不了。
赵冶见状，只好温声细语的说道：“那好吧，我先帮你把衣服穿上。”
不过沈怀川昨天穿的那身衣服是穿不了了，因为已经被他撕碎了。
于是他直接从床底下把沈怀川的行李箱拉了出来，准备给他找一身衣服换上。
然后赵冶就愣住了：“这是？”
沈怀川闻言，左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下一刻，他脑海中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
因为赵冶手里拿着的赫然正是他昨天喝剩下的纯净水瓶子。
不过沈怀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赵冶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因为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所以他当即放下心来，气定神闲道：“哦，那是新出的一款纯净水。”
赵冶：“……”
赵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一言难尽：“……你喝了？”
沈怀川莫名觉得赵冶的神情有点怪，但还是说道：“嗯，味道还不错。”
赵冶：“……”
沉默，沉默是手里的纯净水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