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城护宫,雷声大来雨点小

包拯刚进垂拱殿的门,就听赵祯问话。

他稍稍一抬头,目光瞥过赵祯手里拿的那幅字,面上毫无紧张之色,双手一扣,躬身一礼道:“回皇上,非是开封府收了什么能人才俊,只是大宋俊杰辈出。”

“好个俊杰辈出!”赵祯笑道,“那包卿可得好好查查其中干系,将此人带来叫朕也瞧瞧,是如何个人物,竟能在朕的内苑来去自如。”

此话一出,陈伴伴心里咯噔一声。

倒是包拯面不改色的领了旨,瞧出赵祯并无怪责之意,心中的忧虑多是因白玉堂的洒脱性子怕是对面圣一事有所抵触,而白玉堂与展昭交情甚笃,其中波折难免为难了展昭。这二人倒是又搁一块儿被惦记上了。

宫外,展昭与白玉堂竟是齐齐地打了三个喷嚏,站在大相国寺的门前面面相觑。二人均是内力高强的人,哪有几次伤寒咳嗽的,就是头疼脑热都是闻所未闻的少有,这声喷嚏真是打的太莫名其妙了。

“此二人是宫外纵火案的嫌犯?”展昭揉揉鼻子,有几分尴尬的转开了话题,也听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

“若这牛头马面的面具是他二人带的,那便无差了。”白玉堂神色如常地接上话。

只是二人心里头又忍不住嘀咕,莫不是昨夜一夜未睡伤风了?

白玉堂将手里所拎着的人干脆利索地打晕,拎起人上下晃了晃,那人怀里果真又掉出个牛头面具。

“昨夜余伯酒家着火,乃是几个孩童所为,有趣的是这几个孩童非是头一次犯案。”白玉堂徐徐说道,将手中拎起的那人也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从怀里捡出一条白绢,正是从那孩童手中没收来的,“说是与两个自称牛头马面的面具人作赌,按照白娟所绘之点一一放火,抢得放火点多者即为胜者。”

白娟随风一刮,飘了起来,就落在展昭的臂弯上。

“我猜想这戴着面具的二人能将几个孩子骗的团团转,心智应是不低,如何也不该是和那些七八岁的孩童年纪相仿,又在宫中偶然得见一个束发之年却长得不高的少年,便猜测许是纵火人实为生来体型有异的矮小之人。”白玉堂看展昭展开白娟细看,又继续说,“今日便叫几个小乞儿装作从那几个孩子口中得知纵火作赌可换钱财一事,哄骗出所谓的牛头马面,也就是这二人了。”

“你且带回去审问一番,再寻来那几个孩子,便知如何了。”白玉堂抱着胸,等着展昭发话。

展昭收起白娟,诚恳一笑,“白兄好本事,展某佩服,纵火案若破了果真多亏白兄。”查走水案结果从几个孩子口中审出结果,据他所知,白玉堂怕是头一个。人总是容易忽视年纪小小的孩童,以为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也不会把童言稚语当真,而正是有人逮住了这点大做文章。

“至于另外的……”白玉堂眯着眼,看着展昭将那白娟顺手塞进怀里,才不紧不慢道。

何常喜一事,还得从昨儿白玉堂夜探大内皇宫、尾随小宦官说起。

他夜里寻不见都堂,便赌了一把,跟着一个端茶的小宦官去了。可没想到白玉堂难得押一次宝还押错了,端茶的小宦官正是何常喜。

他原以为这夜里不歇息也也只有准备连夜查宝慈殿失火案、好给天子一个交代的都堂,没想到这小宦官只是端茶孝敬内苑的一个总管。白玉堂只得转身走,又听屋里头那总管与小宦官说少往都堂那头去,那边黑心人多。

白玉堂隐隐一挑眉,心道这总管莫不是在说赵祯皇帝边上的那个都堂陈伴伴?

若是这二人在说旁人,白玉堂听这一耳朵也就忙查案去了,可他就是有意查都堂与这纵火案有无干系,正好听听这宫里人之见,好弄弄清楚都堂陈伴伴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玉堂心里好打算,不成想屋内二人竟莫名其妙认了义父子,又商讨起如何毒杀陈林一事。

这二人与陈林的仇怨白玉堂听了个稀里糊涂,倒是行凶之法听了个明明白白。这二人备了一银酒壶,又叫转心壶,里头有隔舌,一个壶里能斟出两样水来,只需将毒下在其中一边,到时请了陈伴伴来吃酒,便能叫陈伴伴饮了有毒的酒回去,再添上陈伴伴近日所吃的御赐人参茶,不出七日就能命尽无常。

白玉堂蹲在屋檐上原是有些懵,得亏一颗七窍玲珑心,打个弯儿就想起些事来。

白日在他在开封府衙里等展昭,公孙策曾说盗宝案来的不是时候,如今乾元节将近,天子子嗣困难,可谓是别有用心。而谈及此事公孙策又提了宫里的几句闲话。

那公孙先生有股呆劲,有时候说非礼勿言,跟一般读书人一样说一半藏一半的,听的人莫名其妙;可有时候又好似没个顾忌,什么话都能说,便是皇家秘闻也敢论上一二,真可谓是个妙人儿。只是不知公孙策如何能博览群书中得知些皇家辛秘之事。

公孙策说的是二十八年前的旧事了。

那时正宫早逝、后位虚悬、无子嗣备储,先帝真宗专宠刘妃,也就是后来的刘太后,有意立她为后;然刘妃身份低微且无子不得立,朝中上下俱是不应。刘妃身侧一宫人李氏道夜梦仙人下降为子,真宗与刘妃遂借腹生子,对外称为刘妃有孕,这才有了如今的天子,而刘妃也因“生子”,终于被册封为正宫皇后。

本来此事到此就结了,可万万没想到盛宠之下一直无子的刘后在当今天子降生后竟是老蚌生珠,诊出了喜脉。真宗大喜过望,全心等着刘后养胎生子,而李氏所生龙子一时之间被人忘却。

而刘后身侧有一人,名作郭槐,见刘后有孕,有意讨好刘氏,私下撺唆刘后身侧的宫人寇珠将龙子带走掐死,免得碍了刘后龙子的道。寇珠错以为是刘后旨意,刘后宠冠后宫,她不敢多言,只得将龙子抱出后悄悄交给内侍首领陈林,也就是如今的陈伴伴;陈林则护着龙子交给了八贤王。

龙子失踪宫内大惊,阴差阳错之下,寇珠被郭槐诬陷杀害龙子,被几番折磨,而寇珠又误解有孕的刘后不会保下龙子,撞柱身亡,从而掩去龙子去向。

随后刘后小产,真宗又陷入了无子的境地,八贤王才与真宗透了底。真宗不知是信任刘后非是行恶事之人,疼惜她小产痛失亲子,还是另有所思、心生疑虑,竟未查此案,当今天子挂在刘后名下,却留于八贤王府邸寄养。

直至前不久当今天子听陈林所言,命包公重翻此案,寇珠沉冤得雪,郭槐伏诛,方才了结。

而屋内二人,其中总管名作郭安,正是郭槐之侄,心里可就是记挂着为叔报仇,想方设法地要毒死陈林了。

白玉堂理清了这关系,心道都堂陈林是奸是忠且先不说,这郭安是没得跑了。

郭槐谋害龙子而死,郭安却当郭槐是被陈林所害,有心报仇是一,心怀不轨有意上位是二。

白玉堂可不是心怀忠君之念,白五爷不顾礼法、不尊朝堂,更不把赵氏放在眼里,谁做皇帝对白玉堂来说并无差异,只要是个明君百姓自得好处,管他是赵氏还是李氏刘氏。但白玉堂却是个明白人,这朝堂一日无君、这江山一日无主,不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单是边疆外族虎视眈眈,觊觎着中原这块肥肉,就能不日引战乱四起,祸难横飞。

屋内小宦官接了帖子去邀陈伴伴,刚走到门口又掉头迟疑。

“这般说来,您老人家今日叫我去宝慈殿洒的一盆子水……”小宦官问道。

屋檐上的白玉堂闻言一愣。

郭安与小宦官摆了摆手,“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他摆了谱,原本是不打算说,可又想起这小宦官刚刚才与他认了义父子,遂又开口道,“我今日与你说也不是假话,我梦里是见着叔叔,顺着皇太后旨意来托梦。”

小宦官直点头,“郭伴伴一直都是刘太后身边的一把手,可惜……”

郭安又摆手,面露得色,口中亦有恨恨道:“至于害了我叔叔的人,既是家仇,如何能不报。今日宝慈殿走水,圣上大怒,定要治罪他个监管不力之罪。到时他无处说话,自是急病上身,不日便不治身亡了,便是圣上回头想起也不会觉得此事有异。”

小宦官面露吃惊,连连道:“不愧是老爷子,真是一石二鸟,既全了太后托梦旨意,又报了家仇。”

郭安闻言只笑不语,十分得意。

夜里起了一阵风,站在屋檐上的白玉堂瞧了一眼天上皎皎的月色。

小宦官这便往外去了,毫无所觉地背影朝着白玉堂,却不知二人的言语算计全叫白玉堂听去了,正提着长刀在外头等着他,这一去也就别想回了。

当然,屋内的郭安也没在等他了。这门一开一合的轻响,郭安一抬头,只见白影钢刃比灯亮、冷面一笑比月皎,他来不及喊就听这提刀的俊美年轻人冷道:“要嚷,我便是一刀。”

郭安的声音硬生生地掐断在喉咙里。

白玉堂站住了,眯着眼打量着冷汗涔涔的郭安。

“这位英雄可是有、有何事?”郭安紧张得舌头都打了折,“小、小的身家全、全在……”

“爷不用你的身家,”白玉堂哂笑,逼近一步一脚踩在郭安坐着的那张太师椅上,“只问一句,你若答不好……”他手里的长刀映着烛光微闪,意思不言而喻。

“这位爷您、您问、您问,小、小的知无不言。”郭安整个人都崩紧了。

白玉堂上下打量着郭安,开口第一问便是:“宝慈殿走水可是你从中作梗,有意谋害陈林?”他的长刀刀锋压在郭安脖子前,不疾不徐道,“此事是你一人的主意还是与人商谋?”

郭安满额虚汗,发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白玉堂耐心十足地盯着郭安,刀锋离郭安的脖颈只余半寸。

他原是跟错了人走错了道,没想到还歪倒正着碰上设圈套纵火之人,也不只是踩了什么运道。那小宦官但凡惜命,被送去开封府衙里招个明白,这宫里的纵火案就破了,可白玉堂心头怀疑其中未免太过轻而易举了。

既是针对陈林,那流言从何而来?洒了一盆水果真能保证这宝慈殿被烧得干干净净,又保下那宫女的性命来?

“是、是我一人想报仇,英雄饶命,我只是想报仇雪恨,并未伤及他人性命啊。”郭安脑子一转急切道,“那陈林是个黑心肠的,害我叔叔性命,又谄上媚下,得了圣上青眼,我无可奈何这才出此下策。”

“哦?”白玉堂笑了。

他若是当真不知郭槐当年所为,许是真就信了这郭安两分。

“你只叫那何常喜给你洒了一盆水,如何就能保证宝慈殿起火?”白玉堂不紧不慢地问话。

郭安好半天才道:“我知那宝慈殿的书架上都放着太后心爱之物,那宫人年老,一直是太后身侧的人,每隔三日就会给太后打扫架子,防止落灰,便是太后宾天五年之久也从不间断,便叫何常喜在书架边上泼了水,又亲自换了那宫人的鞋,在鞋上做了手脚……”

白玉堂心头一转,这才明白原来那宫人年纪已经很大了,难怪摔一跤就能晕厥过去,若是这般谋算也未必成不了事。

“且我也没打算真烧了宝慈殿,只想叫那宫人失手毁了太后心爱之物,倒时一样会闹到圣上面前,只是没想到火势起得这般大……”郭安许是已经开了口,便一股脑全招了,言语之间还不忘给自己推脱一二,指望白玉堂能放了他一马。

“全是你一人谋算?”白玉堂又问。

“我……这也不敢与人说,宝慈殿到底是太后寝宫,给我一万个胆子……”郭安没往下说,他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哪里敢到处宣扬寻人做事,便是和何常喜提起的也不过是谋害陈林,而不是烧毁宝慈殿。

白玉堂一哂,大约是接受了他的言辞,起了身似是要离去。

郭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盯着白玉堂的背影眼底浮上怨毒之色,就听耳旁一句:“既然如实招来,那白爷便给你个痛快。”

郭安只大惊失色道:“有贼!”却见屋里有一身体没了脑袋,原是手起刀落、头飞起落地,那无头的尸体正是自己的,而脑袋上的面容只余惊骇。外头被这声惊呼引来了一群人,推门一紧只见一具无头尸体,而脑袋掉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俱是大惊。

白玉堂可不管后头引来了多大动静,只提刀就走,刀上滴血不沾。

他很快便离了宫,寻回开封府衙,等着第二日何常喜被绑上门来,又与展昭将这牛头马面抓回,宫内宫外两起纵火案便就破了。

而第二日垂拱殿内,圣上未来得及看奏折就瞧见这么一首忠烈题诗。

赵祯自然是听闻郭安被杀,又加神不知鬼不觉地留诗一首,不用猜也知晓这二事乃是同一人所为,便起了好奇心,有意见见这么个在大内皇宫来去自如的英雄才俊。

包拯转瞬万息,口中回话道:“臣进宫前,已听何常喜招供他与郭安定计谋害陈林,而郭安正是郭槐之侄,许是二人谈话被偶然听了去,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郭槐。”闻言,赵祯似是想了一会这人是谁,紧接着道,“好极。”他将手中的那幅字放下,仿佛十分欢喜,“行侠仗义,是个英雄所为。”

赵祯瞧着包拯那张黑脸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展护卫可是归京了?”

“正是昨日归京。”包拯回道。

包拯的目光又一次扫过那副字,隐隐看出那首五言绝句写的是什么。

赵祯自然是瞧见包拯的视线所向,便将那幅字丢给包拯,笑道:“包卿看来,这英雄人物,比之我大宋的御前侍卫如何?此人倒是个文武双全的,单是这一条,朕宫里的侍卫怕是就没一个比得过的了。”

包拯托着那幅字,心道白侠士却有好文采,用词虽显粗俗,然言简意深,说的应是寇珠当年险中救驾又被诬陷身死一事,难怪昨日里死了个郭安。若是往常,圣上也就为这题诗一笑,可如今宫内流言四起,官家这心思极有可能踩偏厌了清流之语,这五言绝句就另有深意了。

这般想着,包拯隐隐瞧了赵祯一眼。

赵祯亦是笑眯眯地瞧着包拯,“包卿有何见解?”

“观字知人,此等侠义之士应是性情中人,多不受礼法拘泥,也看不得邪奸之人污了圣上的眼,这才在宫中杀人题诗。”包拯老老实实地回道,流言大有朝堂党争之相,但凡当今圣上足够聪明都能明白,这五言绝句是在告诫圣上莫要被如今的流言所迷,等忠烈之人被陷害身死才迟迟翻案,便是博得身后一炉香也到底是什么都晚了。

这可是对圣上大不敬之辞,可谓是以下犯上之举。

“包卿果真不认得此人?”赵祯依旧是面容含笑。

包拯躬身不语。

白侠士一颗七窍玲珑心,说是在宫里听了那流言因而为他老包谋算,倒不如说是白玉堂心怀侠义,眼底揉不得沙子,也看不得这暗地里害人的勾当。

站在一旁的陈伴伴心里可捏了一把劲,只觉得圣上瞧着毫无威严、笑面温和,实则心思难测,包公此番怕是讨不了好。

陈林尚未想罢,就听赵祯便一拍手,“近日京里的事确实不少,听闻除了宫内走水,宫外也有,想来人多易闹事,包卿又要查案又要为乾元节事宜分心,不如开封治安暂且交由禁卫军,包卿且专心查案罢。”这句就难说究竟是罚还是体恤了。

“臣,遵旨。”包拯面不改色应道。

“说来,盗宝案可有结果了?”赵祯又问。

“三口铡刀已悉数寻回,盗宝贼人也已拿下,如今就在府衙大牢里关着。”包拯说道。

“包卿果真断案入神,纵火案也要快些有结果才是,至于昨夜的案子……”赵祯一笑,起了身,“包卿当是不会藏私包庇的,是吧?”

“臣定当尽力破案。”包拯道。

赵祯摇摇头,心道庞太师说的也对包黑哪里只是面皮黑,他也不压着包拯继续谈,而是转身轻快地向外走,又开口问陈林:“爱妃今早可是发了火气?”好似一点儿也不将今日所生的几起案子放在心上。

“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早罚了好些宫人,说是口舌太长,乱议是非,如今那些宫人还跪着呢。”陈林紧随着赵祯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跟上,口中不忘回话,一听就知道赵祯问的正是正宫的庞皇后。

“爱妃确是脾气急了些。”赵祯笑道,“摆驾,去瞧瞧热闹,你支个人去御膳房,炖锅莲藕排骨汤中午给爱妃送去,这夏日还未到就躁成这般。”

“皇上,这会儿可是没莲藕的。”陈林回道。

“哦朕给忘了,四月,那便冬瓜排骨汤罢,爱妃也爱吃。”赵祯道。

这说话间,就将包拯一人留在垂拱殿了,还好有个小宦官上前将包拯迎出了宫。包拯远远瞧着天色大亮,漫天金光,而出宫的道上鲜有人影,不由得摇摇头。

“包大人?”小宦官不明所以。

“无事。”包拯笑笑,神色如常地出了宫。

两位年轻有为又武艺高强的侠士与官府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怎觉得手头的事不仅没少反而多了?

他坐着轿子往开封府衙去,远远见着不少人围在府衙大门前头。

而大相国寺门口的展昭和白玉堂一人拎起一个,准备赶回府衙好结了这两起纵火案。

“你别无其余疑惑?”白玉堂一边与展昭往闹市走一边问。

“白兄难道不是心中依旧存疑?”展昭单手拎着先头掉出马头面具的人,和白玉堂一般毫不费力,也亏得这二人乃是侏儒体型,就跟拎俩小孩儿似的,否则还得麻烦些。

“问题在于那走滑了道的老宫女是如何在大火中活下来的?她若一点不知,那宝慈殿定是有第二人在,一为宝慈殿顺利起火、二为那老宫女保下一条命来。此外,”白玉堂顿了顿,嘴角一哂,“这与刘太后责难皇帝的流言又是哪里来的,你昨夜说六年前宫内也有一场大火,可见拿天谴、鬼神之论做文章也不是头一回了。”

“白兄可有察觉从盗宝案到纵火案,均是小人作祟,且俱是小恩小怨,与我们猜想的动荡朝堂截然不同,可偏偏处处都能牵出一条长线来。”展昭道。

“雷声大雨点小。”白玉堂接上了话,“这幕后之人分明是撺唆小人打头阵,自己推波助澜中谋划其余,盗宝案如此、纵火案亦是如此,牵出的线头越多,我们自然是想的越多。可案子查出来的结果却没有那么严重,虽觉有异却算不到真正谋局人的头上。”他看了一眼展昭,最终落下四个字。

“疲军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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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换太子】剧情成功被咔擦

写到这里的时候不得不说一句,为了不出现任何真·鬼怪情节,本文背景已经是历史和原著交叉着来了【仿佛在篡改历史……但是我为何玩得如此开心……】

话说,我似乎有什么想说但是给忘记了。

哦想起来了。

上一章的。

阿洛:昭昭,你就这样被色相所迷了么!

昭昭【摸鼻子】

阿洛:不过话说回来五爷是长得风华绝代,不管男的女的都比不过啊_(:з」∠)_

昭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