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开盖的阿萨姆奶茶瓶子掉在地上，液体溅了一地。
气氛有瞬息的凝滞，身后时不时传来惊悚瘆人的尖叫声。
姜然的心咯噔了一下，注意到大家不悦的目光，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苏素笑意渐渐隐去，掩去眼底的复杂之色，平静地抽出一张纸，弯腰捡起地上的瓶子，一言不发地朝垃圾桶走去。
人一走，杨子玉便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指责他，“胡说什么呢，他们分手了，你这不是戳人心窝子吗？没眼色，你故意的吧？”
姜然懊恼地挠了挠头发，他忘记这茬了，“我不是故意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说，我手机没电了。”杨子玉小声问。
“我过去看看。”
潘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步去追苏素。
“……”
鹿音皱了皱眉，轻轻拉一下好友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
杨子玉抿了抿唇，看了看潘琳的背影，闭上了嘴巴。
她真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不是想看苏素的八卦。
好吧，她问这个，确实是在八卦。
苏素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手上的奶茶，神色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回头一看，神色讶异，“你怎么来了？”
“你手上有奶茶，黏在手上会不舒服，我过来倒水，你自己洗一下。”
潘琳打开矿泉水瓶盖，放在她手的上方，待她扔掉手里的脏纸后，便往下倾倒。
苏素没和她客气，接着水搓手，唇心中划过一股暖流，眉眼弯弯，“好了。”
潘琳没有提起郭霖，往回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放下了。”
苏素犹豫了一会儿，主动提起。
“……”
潘琳信她个鬼，放下了听到他名字还会这么激动？当她瞎啊？
不过顾忌着她的面子，潘琳没有拆穿她，“嗯。”
“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素眸光微闪，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我不关注他。”
潘琳只想打郭霖，对其它的不感兴趣。
“……”苏素噎了一下，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潘琳瞧着她，若有所思：“你不是有群吗？年级群我没加。”
苏素：“……我退了。”
她和郭霖分手后，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盛老师还找她谈过话，知道他们分手了才作罢。
年级群内不少人没事做整天八卦他们，苏素喜欢吃瓜却不喜欢吃自己的瓜，看多了心烦。
说过他们几次，他们仍不收敛，嘴巴长在他们身上，她真没办法让他们闭嘴，只好退群眼不见为净。
至于她走后，别人怎么说她，她不知道，就无所谓。
苏素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潘琳，因此没有和她说过。
潘琳没有加年级大群，也不怎么玩贴吧，不知道她在别人那受了气。
“好吧，那我等会问一下姜然。”
潘琳有点后悔，刚才没留下来听，听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算了，不用了，都分手了，他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苏素听她这话先打了退堂鼓，她怕又听到郭霖和新女友的事。
这狗粮是狗屎味的，她拒绝吃。
“好吧。”
潘琳神色凝重，打算私下打听，苏素不愿知道，但她心里得有数，以后她想知道时，她就不会答不上来了。
“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再回家？或者吃完饭，看一场电影再回家？”
唐然见她们过来，不着痕迹地看向苏素，视线落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移开。
“吃完就回家吧，想回家沐浴。”
潘琳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异样神色，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观察其他几人的反应。
注意到他们不时看苏素一眼，尽管他们的动作十分小心，可还是让潘琳发现了。
她拧着眉，心生疑窦，难不成郭霖做的事，还与素素有关？不然他们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杨子玉视线落在苏素身上，顿了顿挪开，浅笑安然：“我都可以。”
“我也是。”鹿音打算好好放松一下，对此没有意见。
姜然看到她俩，眸光闪了闪，打开支付软件：“那我订票了。”
“我听琳琳的。”
郭霖这名字，败坏了苏素玩乐的兴致，见他们不太对劲，困惑道：“你们为何这么看我？”
“你没看群吗？”
唐然微诧，声音不觉加大。
“退群了，不知道。”
苏素满腹疑惑，看了看他，又瞧了瞧鹿音他们。
“……”唐然面露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有什么就说，跟我有关？”苏素见他突然哑巴了，心下一突，沉声说。
唐然心里流泪，早知道她不知情，他就不多嘴了，迟疑地点头，“嗯。”
“那你就说吧，我没事，他都有女朋友了，你以为我还会惦记他？”
苏素嗤笑，眼底满是不屑。
唐然求救地看向姜然和杨子玉他们。
三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他。
唐然紧张地憋红了脸，嘴唇微动，还是没说出来：“……”一群没良心的狗东西。
苏素看着他通红的脸，挑眉，“你中暑了？”
唐然点头，出了一身汗。
“你中暑了，又不是哑巴了，说话，不影响，先说吧。”苏素哦了下，随即满不在乎地说。
唐然神色微僵：“……”苏素也不是人，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女孩子不是应该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吗？
“怎么了？”
苏素见他傻眼了，木愣愣的，像个呆子，奇怪道。
“没。”唐然生无可恋，明白自己没法再装傻了，叹气：“郭霖给他父母下了绝育药。”
“……”
苏素怔住，手放在耳朵旁，微微侧身，斜视他：“啥？你说啥？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鹿音：“……”
姜然：“……”
杨子玉：“……”
潘琳：“！！！”
“他给父母下了绝育药。”
唐然深呼吸，豁出去大声说。
“！！！！”苏素惊呆了，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不愉道：“你开什么玩笑？”
鬼屋附近听到这话的人：“！！！！！”一不小心听到这么隐秘的秘密，会不会遭到报复？
唐然被她凶了，觉得自己很委屈，他真是太难了，说实话都没人信，“我没开玩笑，不信你问班长，全校都知道了！”
苏素询问地看向鹿音他们，三人肯定地点头。
苏素的心蓦地一沉，出了一手汗，心中陡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是真的，那他和她分手的内情就是这个吗？
他不去学校，不和他们来往，整日见不到人影，是否就是去策划这件事了？
“大家是怎么知道的？”
苏素脸色微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唐然被她瞧得头皮发麻，说话都结巴，“据……据说……说是他们家的……佣人传出来的。”
苏素捏着手指，心跳得很快，咬着唇瓣，犹豫不决。
“咱们去他家看看？”
潘琳看出她眼底的挣扎神色，怕她不去会留下遗憾，出声问她。
“好。”看着潘琳温柔如水的眼眸，她的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
苏素握紧了她的手，露出个笑来。
“你们要去吗？”苏素转身看向姜然他们。
几人商量一下，摇头说：“不了，你们去吧，我们四个打算去吃饭，等会看电影。”
他们倒是想去，但关系不到位，去了有看热闹的嫌疑，在群内看看就行了。
“好吧，那拜拜了。”
“8~”
苏素和他们告别后，拉着潘琳去拦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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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谷一行人过去时，郭家闹剧已经结束了。
警察来过，但很快就走了。
郭霖家附近，还有不少说笑逗留的人。
佣人全在门外守着，没人敢擅自闯进去。
给郭霖打电话的人很多，候沈一伙人换着号打，都没联系上他。
下车后，几人直奔郭家，走到门前被保安拦了下来。
迟宴见这么多工作人员在外面，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上前道：“乌阿姨，麻烦你叫一下郭霖，我们有事找他。”
夏铭他们经常来郭家玩，郭家的佣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们的。
乌梅花想着先生的吩咐，为难地看着他们：“现在任何人不能进去，您有急事找他，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打不通。”
迟宴皱起眉，要是能打通，他才不会让人传话呢。
“……那你们跟我到凉亭坐一会儿等他吧，没得到先生允许，我们不能放人进去。”
“出什么事了？”
叶长生注意到这边动静，朝这边走来。
看到夏铭等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少爷的朋友已经很久没上门了，今天到齐聚在这，是为了那件事吗？
“叶管家，麻烦你叫一下郭霖，我们最多等他十分钟。”
夏铭看了下手表，他是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等待上的，连门都进不了，苦等着做什么？又不是在演苦情剧。
叶管家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朝他点了下头，对一旁的乌梅花交代道：“你带他们去凉亭那坐会儿，让厨房准备些甜品。”
“好的，我一会儿发消息给老张。”乌梅花应下。
“不用了，我们找得到路自己过去，不需要甜品。”
夏铭不打算待多久，他们不是来讨吃的，就只是想问一个答案。
乌梅花迟疑地看向叶长生，做不了决定。
“那就照他说的做吧。”
叶长生观察了一下夏铭的脸色，见他不是推辞，便没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