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答应的事要做到

我打算用书籍消磨时光,耳机里放着音乐。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超级喵星球,一只黑猫凭空出现在街道上。这时的明天变成了一个猫头人,和古埃及的狗头人刚好相反。

“你回来了?”街边一个卖烤鱼的猫头老伯抬头看了看说。

“如我所预见的,那个人类和我确实挺像。”明天一脸严肃地说,口水却流了出来。

“喂,少年你能把口水擦掉吗?”老伯淡淡地说,递过一条烤鱼。

“习惯了,改不掉啊。”明天不好意思地接过。

“你打算怎么做?”老伯问。

“我已经答应了,会一直陪着他。”明天认真地说。

“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啊。”老伯摸了摸胡须说。

“我会的,对了,七十二街最近怎么样?”明天四下看了看。

“还是和以前一样,各种各样奇怪的人都会来,当然每天看着奇怪的人,看着发生的奇怪的事,我都见怪不怪了。”老伯看着附近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风衣的猫头人说。

“那个家伙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杀手。”明天摸了摸胡须说。

“小声点,只是和我们一样,出来混口饭吃。”老伯眯着眼睛,淡淡地说。

“谁会猜到街边不起眼的卖鱼老伯曾经是。”明天正要调侃一句,却被打断。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想这样结束我的余生。”猫头老伯伸出手摸了摸明天的头,说,“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我出发了。”明天微笑说。

“不,你已经在路上。”老伯眯着眼睛说。

“也对,我正在路上。”明天说着就向前走去。

“喂!你还没付钱!”老伯在后面大喊。

“像上次一样。”明天回头大声说。

“又赊账,这混小子。”老伯笑骂,继续翻弄烤鱼。

明天走进一家酒馆,因为这家酒馆地处七十二街后街,所以叫做后街酒馆。

酒馆里一贯的热闹,明天不用看也知道,左边的那桌,其中叼着雪茄的胖子,正是街上那个杀手的目标。他就像看一场重播一样,静静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那个肥胖的猫头人此刻正色眯眯地盯着漂亮服务员。他并不知道,此刻明天也在看着他。他看服务员的眼神是炽热的,而明天看着他的眼神是淡漠的。

就像是经验老道的法医,看着一具尸体。

明天看了看手表,淡淡地倒数,“十、九、八、七。”

胖子离开了座位,走出酒馆。

明天看见胖子叼着的雪茄还剩下五分之一。

“四、三、二。”明天继续倒数。

酒馆外等候多时的风衣杀手出手了!

抬手,枪响,然后明天的耳朵被尖叫声填满。

“啊!啊!啊!”一个白领猫头人被吓疯,词汇量都匮乏到只剩本能的啊。

“那个胖子被杀了!”服务员躲在桌子后边,尖声叫喊。

“喵了个咪的!这他喵的应该是电影里的情节吧!”吧台的调酒师大声说。

“大家快躲起来啊。”明天装成无辜群众的一份子,大声提醒。

杀手早已逃离,没人看清具体长相,只知道是风衣、墨镜,还有很精准的枪法。

“这剧情不太好。”明天打了个哈欠,小声抱怨。

在这个不停有意外的世界,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调酒师躲在吧台后面心想。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警察来了。随后躲着的顾客服务员等才重新露头。

看样子,最近是没法正常营业了。调酒师心想。

“喵,来一杯墨镜风衣杀手特调。”明天抠着鼻子淡淡地说。

“哦,等等。”调酒师抓过杯子说。

“你叫什么名字?有点面生。”明天说。

“朋友都叫我绿茶人,我新来不久。”调酒师摸着头憨厚笑笑说。

“绿茶人啊,好名字,一听就让人口渴啊!”明天开玩笑说。

“是啊,其实我原名叫吕查仁啦。”调酒师把明天胡扯的特调递给他。

“还真有这种特调?”明天惊讶地说。事实上,昨天他预知时还真的是有惊讶。

“这是我们后街酒馆的特色,调酒师根据客人要求提供特调。”绿茶人笑笑解释。

“我尝尝。”明天喝了一口,和昨天预知的差不多,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还有一点咖啡味。

“满意吗?”绿茶人小心翼翼地问。

“挺有想法,咳!”明天冷不丁喝到一粒枣核,吐出说,“放枣核?”

“杀手的子弹啊。”绿茶人依旧保持微笑。

“不提醒一下搞不好真的会一口喝进肚子。”明天淡淡地说。

“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绿茶人慌忙道歉。

“可惜明天不能来喝一杯特调了。”明天一口喝完,说。

“果然要暂停营业几天吗?”绿茶人说。

“我不是锦衣,不知道要调查多久。”明天浅浅一笑,“当然,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

“慢走哦。”绿茶人带着浅浅的微笑,说。

明天边走出酒馆,边挥了挥手。

“喵了个咪的!时间差不多了。”明天看着手表说。

镜头切到张小简的房间……

“少年,我来了。”明天出现在我身边。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等你一天了。”

“咱们出发吧。”明天说。

“你吃晚饭没?”我摸了摸他背上的毛说。

“吃过。”明天想了想,那条鱼和那杯墨镜风衣杀手特调应该算吃过。

“晚上的红烧鱼,我给你留了。”我打了个哈欠说。

“喵?”明天看着我的眼睛。

“因为,答应过的事,就要做到啊。”我对他笑笑。

明天钻到我怀里,我惊讶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下,我紧紧地抱住了他。

“喘不过气啊,喵。”明天凭空不见。

再次出现时,嘴里叼着半条红烧鱼。

“别弄脏我房间啊。”我提醒说。

“收到。”明天一仰脖子,一口吞下,连鱼骨头都没有。

“那样吃,真的没关系吗?”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没事,牙口好,胃好,吃嘛嘛香。”明天张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那我们出发吧,早去早回。”我说着弯腰,明天跃上我的肩头。

“我们直接去你小学看看不就行了。”明天打了个哈欠说。

“好。”我说完突然想起,明天是早就知道我会答应他的。

“明天你是不是会有一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我说。

“是有一点,但毕竟这是个不停有意外的世界,像我这种只能预知明天如何的家伙,过一天算一天啦。”明天眯着眼睛说。

“之前提到的那个家伙,是不断重复读一本小说,而你,是每天都看一场新的重播。”我试着打比方。

“可以这么说。”明天还是眯着眼睛,心里却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和明天走出小区,远方传来一声很深沉的呜,在这样宁静的小区里,更显得悠远。

“明天你听到了吗?”我问。

“好像是船回到海港的汽笛声。”明天说。

“你有预见真的是船回到海港的那种声音吗?”我好奇的问,“这个声音我听了好几年,从记事起,住在这个小区就有听到,通常都是晚上。”

“我只预见今天会听到这个声音,不好意思,我无法解答你的困惑。”明天睁开眼睛说。

“有些东西,还是让它保持那种半知半解的状态好。”我安慰自己。

“至少有点神秘感,以后还可以多一点回忆。”明天眯着眼睛说。

“明天,和我说说你的那个星球吧。”我一脸期待。

“超级喵星球啊,其实和地球差不多,这里住的是人类,那里住的是喵星人。”明天半真半假地说。

那个充满意外的星球,搞不好还会遇到不同时代的人,怎么可能和地球差不多。明天心想,这要是告诉你,估计你也不会相信。

“最近很火的小说是穿越,我觉得你是穿越过来的,可能是在喵星球踩到上古喵星人留下的神秘法阵导致穿越。”我胡乱猜测。

“对啊,这都被你猜到?”明天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像我这么高贵的先知一族,我会告诉你是因为我与生俱来的穿越能力吗?明天心想。

“真的被我猜到?突然感觉自己好厉害。”我摸着头笑笑。

“从那里拐进去,五分钟就到了。”我指着前面的路。

市中心还是一片灯火通明,而这里只有很晚打烊的店铺才继续亮灯。

“现在过去你小学,就是漆黑一片。”明天说。

“门卫应该会有灯吧?”我说。

“不会,门卫大爷睡了。”明天淡淡地说。

“你预知的,我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忍不住问。

“你对我说了一些你小学朋友的事,不过我记性不太好,你可以当我没听过。”明天摸着胡须说。

“虽然预知,不过有的细节你还是会忘掉?”我问。

“预知又不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忘记一些才有点意思。”明天说,“比如你告诉我的那些事,只有先忘掉,正式听你讲时才有趣。”

“可以理解。”我说。

“不过我们这样过去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有意思吗?”明天抱怨。

“也对,虽然直接就可以回忆,不过触景生情比较好,感触更深。”我辩解。

“一片漆黑你触什么景生什么情啊?”明天一脸看二货的表情。

“你预知的是什么?”我想起了这个关键。

“我预知我们后来选在一家没有打烊的汉堡店,一边吃一边聊啊。”明天一脸坏笑。

“然后是我很讲义气为我们买单?”我学着他的样子,眯着眼睛淡淡地说。

“答对。”明天笑笑。心里突然记起一件事,今天在后街酒馆没有买单。

“是那个调酒师请我的?”明天心中一惊,虽然预知了今天,但这细节似乎被忘记。

果然是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明天打了个哈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