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个装哑,一个装聋

作势起身,阮绵脚心不稳,脚踝跟着崴了下。

“小心点。”

胳膊被人搀扶住,陆淮南眼疾手快,眼底蓦然闪过慌张:“先坐下来,看看有没有扭伤到脚。”

她往回坐。

脚踝骨上溢出逐渐清晰的痛感。

陆淮南拉动裤子,弯腰蹲在她身前,手握着她皙白小巧的脚踝,稍加力道揉了下:“疼不疼?”

“不疼。”

他撸起半截袖管,露出一双筋脉突显的小臂,男性臂膀特别有力量,视觉上也很有冲击感。

越看,越觉得嗓子眼难受,看得她口干舌燥。

阮绵双腿绷紧。

尤其是陆淮南挨着她的位置。

喉咙往下吞咽的唾沫,卷着淡淡酒香气,目光所及之处,是陆淮南在灯光下,照得乌黑发亮的短发,根根硬朗分明。

他额前有一小戳发稍翘起。

脑子里的醉意加深了点。

阮绵鬼使神差的,伸动下胳膊,想去抚平他额前的发稍。

手才抬了半秒不到。

“嘶……”

疼痛打断她的思绪,同时将她理智拉回到现实。

她疼得缩腿往回伸:“疼。”

阮绵殷红的小脸蹙着,眉心都涌成一个川字,满眼委屈。

盛在心底的愠怒,刹那间化为乌有。

陆淮南想说重话,都提不起那个力气,他压了压嗓音:“坐好别乱动,我去拿药箱,先看看自已能不能处理。”

阮绵后背靠着软皮沙发背。

她似点头,又不似。

脑袋斜斜的倚着一边的墙壁。

上楼翻到药箱,等回头时,看到阮绵死掐住手里的包包,脸压在沙发上,侧身躺着睡着了,睡得不是很深,眼皮蠕动。

仅此迟疑片刻,陆淮南弯下腰蹲着帮他贴药膏。

半醉中,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人在拨弄她的脚。

阮绵稍稍睁眼,入目是陆淮南那张认真细致的面孔。

他连露半张脸,都是那么好看精致。

唯恐弄疼了她。

他小心翼翼,一个贴药膏的动作,分了好几步。

男人刚要抬头,阮绵索性闭眼装睡。

“阮绵。”

陆淮南声线轻低。

阮绵没睁眼,维持着原样一动不动,甚至形同僵在那。

他起身,整个高大挺拔的身形,宛如一个黑色迷雾罩子,沉沉的压在她面前,下一秒,腰部跟膝弯横生出一只手。

陆淮南轻轻将她抱起。

阮绵脸顺势贴在他胸口衬衣处。

没有烟酒味,是一抹浓而不俗气的木质香料味。

磬人心脾。

他胸膛温度滚烫灼热,阮绵右耳清晰的听到他砰砰心跳声。

她像是被感染,憋了下凌乱的呼吸,跟着他的心跳跳动。

陆淮南一路抱她上楼。

其间他走动的双腿,在上楼梯时,抬起的跨步比较大,有点硌到她臀部,发烫的火热感,顺着臀部一直蔓延到心口,脸上。

“伸手开下门。”

啊?

阮绵呼吸跟心跳同时猛然一窒。

她甚至差点就直接睁开眼去看他。

陆淮南知道她根本没睡死过去?

正当她脑子里做着极致的斗争,在考虑是睁眼直面现实,还是闭眼装死时,陆淮南那懒懒无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他说:“我抱着你腾不开手。”

此时此刻,阮绵都能想象出,自已面色有多难看。

她吞咽口唾沫,加重闭眼的痕迹。

万一陆淮南是故意试探她呢?

这让阮绵觉得多少有些丢人了。

陆淮南站着没动声,他目光灼热且深沉的盯住怀里女人的脸颊,亲眼看着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再变白。

“装睡的本事,倒是演得不错。”

他赤裸裸的,无情揭穿她。

阮绵依旧没睁眼,脑子乱成一片。

她不要脸的告诉自已,就算被识出,也不能睁眼。

陆淮南抬起左边大腿,膝盖骨倚在墙上抵住,她两双腿压着他大腿,他再腾出搂她膝弯的那边手,轻轻扒开了房门门把手。

“咔哒”一声。

门开了。

他动作轻巧不费力,再回抱住她。

全程,她都没蠕动半下眼睫,唯恐让他找着证据。

紧接着。

身后是柔软的床,以及她床上的熟悉味道。

屋内没开灯,阮绵自然也就没必要装得那么辛苦。

眼睫毛稍微挣扎了一下。

也就仅此一下,瞬间的功夫,面前笼上一张面孔,她吓得倒抽气,瞳孔大睁着,呼吸堵死在喉咙里。

“醒了?”

陆淮南尾音扬起调侃打趣她。

阮绵猛然再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借着酒劲翻个身,想把脸压下去。

男人不让,硬是勾着她脖颈把她的脸给掀开。

正面对视他。

陆淮南一边用手摁住她肩膀,一边开口说:“装得这么辛苦,何必呢?”

阮绵只呼吸,不说话。

反正她喝了酒,索性装醉,装不清楚。

她就不信陆淮南能把她怎么着。

显然是她太大意,太小瞧了他。

他胸膛贴过来,压着她的力道控制在不轻不重,阮绵立马感觉呼吸没那么顺畅,他还在往下加力,逼她开口说话。

见她小脸都憋皱巴了,依旧没做声。

陆淮南有些忍俊不禁,歪下头,低俯过去亲她。

阮绵浑身的控制力,抑制力,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吻得她气息紊乱不堪。

唇瓣麻痹发痒。

嘴里忽然发出一道“唔”声,陆淮南挪开嘴,一手掐住她后脑勺往前带,借着窗外微微的光线,问:“怎么?被我亲醒了?”

“我头晕。”

她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下一秒钟,灯光舒尔亮起,照得阮绵那张脸不要太红。

她满目迷茫无措,赶忙再开口:“脚也疼。”

怎么形容此时陆淮南的脸色呢!

阮绵感觉有一个词很形象,那就是:得意,狡猾。

他弯下腰,抬起她扭到的那边脚踝,寻找到位置摁了下。

生生的痛感,一时间席卷而来,阮绵本能的缩动脚,从他手里抽出,陆淮南再次抓住,两人的姿态有种说不清的恶俗感。

后来阮绵才想明白,为何恶俗。

她看过的小电影里,那不就是欲情故纵嘛!

“我没事了。”

阮绵翻身下床。

结果人还没踩稳,直接连人带床单一起薅下了地。

她屁股坐下去的那一下,真的是疼到要命。

陆淮南也没笑话她,单手给她拽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