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有本事你打死我

迎面一道黑影扑闪过来,速度之快。

阮绵那一下都没看清对方的脸,陆淮南一拳砸在江岸脸上,他目光憎怒混杂着嫌弃,像是要把人撕碎。

“淮南。”

商衡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别冲动。”

被打的江岸抻着双眼,他眸子睁得不大,眼梢微微敛起。

嘴角破裂出血,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

挨那一拳,他人往后倒退了两步,正与阮绵此时的站位齐平。

她看到他狠狠咬着牙根,模样狰狞,面部扭曲。

“姓陆的,有本事你打死我。”

江岸特别的狂妄猖獗,高抬起的脸,充斥着浓烈的不屑放肆。

阮绵也是后知后觉。

她视线越过陆淮南的脸,去看江岸:“江岸,你走不走?”

听她称呼都换了,江岸嗤笑一声,抬起手轻微抹掉嘴角的血迹,他没擦,径直放在舌尖舔舐下,那样子看上去真的是丧心病狂。

“要走也是他……”

“那我走。”

阮绵不想参与这样的战争,她很怕被卷进去。

刚走出去几步,身后男人沉声叫住她:“阮绵!”

陆淮南声线低怒未消。

她脚跟都在发抖。

原地顿了两秒,阮绵不作声,再次提步往外走,她听到江岸在讽刺陆淮南说:“真拿自已当根仙草了,谁都得奉承巴结你,偏偏有人不……”

剩下的话她没听进去。

阮绵加快步调,走到车门处,她直接脱掉外套,丢在车子引擎盖上。

江岸无一例外的又被挨了几拳。

左右两边脸浮肿。

他挑起一记轻讽的目光:“你去追啊,你不是喜欢她吗?不敢还是没理?”

陆淮南怒不可遏,血红的眼睛像是泡在血泊之中。

眸里热气转动。

商衡看得懂情形,见状立马拽住他:“江岸,你他么要死也别找这种时候,赶紧给劳资滚。”

“滚?他妈叫谁滚呢?”

眼看两边人要打起来。

江岸更是铁了心的要让陆淮南不畅快,他直接梗着脖子往前凑,生怕人打不着他。

商衡:“你他妈有受虐倾向吗?”

他无视对面的怒火,拿话激陆淮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脸硬。”

陆淮南冲上前,商衡根本拦不住他。

双手握拳,拽着江岸脖领子,将人摁在身后柱子上。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你?”

目光直视他,江岸笑意无比猖狂,嘴角都要生生裂开了。

他勾起眼梢,冷冷的说:“你动手啊!”

“唔……”

沉重的拳头砸下来,江岸感觉自已侧脸下颌的骨头几乎碎掉,甚至能听到骨裂的声音,但他维持着笑意不变,面目神色挑衅。

“继续。”

江岸完全是个十足的疯批,不管不顾。

此时的陆淮南也丧失理智,连续砸了几拳在他脸上。

双目猩红冒火:“江岸,你别逼我弄死你。”

满嘴的嗤笑,从江岸嘴里声声溢出。

陆淮南手指一松,嫌弃的推开他,他身姿软趴趴贴住墙柱,顺着柱子滑下去。

血水打他嘴角往外不断溢。

见状,商衡也懒得拦了,只是蹙眉拿眼睛去打量江岸。

江岸是个赖性子,他忍痛艰难爬起身,站都站不稳,还耀武扬威的:“就这点本事?陆淮南,你要是要不了我的命,那就是我要你的命。”

商衡眉目瞬间挑起。

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反观陆淮南,他站在那无动于衷,比起先前的暴怒,眼下不要太从容。

他甩下一声:“那你就试试。”

沈叙跟乔南笙出来时,就看到江岸脸上伤痕累累的跌坐在门口,他满脸邪气,靠着柱子坐在那,身上白衬衫很乱,样子也很狼狈。

两人都噎语了几瞬。

沈叙赶忙把他扶起来:“你跟谁打架了?”

“撒手。”

江岸甩开他。

见状,乔南笙心底略起涟漪:“你不是去送人了吗?她人呢?”

他歪歪斜斜的站起身来,江岸眼底神色不明,只听声线低哑:“你们回去吧,走前帮我叫好代驾就行。”

打南山离开后,阮绵没回南山公馆。

她打算住一晚酒店。

也不为别的,今晚上碰到这事,阮绵觉得别扭。

她猜不准陆淮南会不会回去住。

反正尽量避开是最好的。

阮绵做梦都想不到,跟陆淮南离婚后再见,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洗完澡,她精神疲惫的缩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目光呆滞出神。

楼下的霓虹闪烁,千灯摇曳,却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身姿往里缩了缩,刚把脚尖收进来,门铃响了。

“叮铃铃……”

猛然惊醒她所有的理智跟情绪,阮绵恍然之间,眼神变得有些怪异,她回眸视线紧促的盯着酒店房门,心底的骇然一阵又一阵。

她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陆淮南。

按照他的性格,他肯定会来找她。

转念一想,都离婚了,他有什么理由来找自已。

门铃连续响了三四声,紧随传来一道低低的男声:“阮绵,开门。”

是江岸的声音。

话音刚落,阮绵绷紧的心瞬间落定。

她爬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

映入眸中的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由于他脸部浮肿,嘴角血液凝固,显得十分的落魄,不过在他那张脸上,丝毫不觉得丑鄙。

反而有点凄美感。

江岸斜斜的倚着左边墙壁,面目要笑不笑:“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刚没见两个小姐,就不认识人了?”

她不是不认识人,而是震惊。

陆淮南是真下黑手。

江岸原本俊逸的面孔,此时那叫一个惨。

反正是她的话,她舍不得动那么狠的手。

阮绵目光正了正,问:“你跟他到底什么深仇大恨?”

至于把他打成这副样子。

江岸摆正姿势:“夺妻之恨,你信不信?”

“……”

阮绵听得一头雾水。

男人看她愣住,径直迈步往里走,江岸进门后环顾一圈四周,满口赞赏:“这间酒店还蛮不错的,唯一的缺点怕就是落在他陆家旗下。”

君兰酒店确实是陆家的产业。

准确来说,这燕州城大部分的酒店都跟陆家有关。

她没得挑,也没想过挑。

江岸反眸又问她:“你就不怕她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