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好好长长记性

麦姐抱头痛哭。

阮绵对于她丝毫没有留情面,也不值得同情可怜。

最后还是顾远行递给她张纸巾:“麦姐,先擦擦脸。”

麦姐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拿纸巾堵住一边眼眶:“我本来想的是找江总的,想着他能看在阮绵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没想到秦瑶她……”

“阮绵跟江岸当初闹成那样,她又怎么会让你去见江岸?”

麦姐目光蠕了蠕,眼泪再次坠落。

她身为女人,应该最了解秦瑶。

只怪她当时病急乱投医,脑子不够清醒,害了李锦心。

这事总归是圈里人有知情的,不胫而走传到了商衡耳朵里。

又由他的嘴,说给陆淮南听。

“秦瑶这事可真够做得绝的。”

“依我看,她就是想借着这次婚事,给两边一个下马威,你以为她傻啊,弄伤李锦心的脸,不过是伤了个艺人,可想过打的是谁的脸吗?”

当然是阮绵跟江岸的。

秦瑶是在警告江岸,也是在提醒他,婚后若是他为夫不尊,下一个就是她阮绵。

今天是商衡生日,宴请来的人不在少数,混商场的,律界政界的。

音乐放到最大,一群人也玩得很嗨。

旁人越嗨,就越彰显得落座在角落的陆淮南,出奇寂寥。

商衡端起杯,坐过去:“喝点?”

一晚上他只是抽烟,滴酒不沾,人敬的酒他全都拒了。

见他神情晦暗不明的,商衡拍拍他肩膀,说:“你怕她跑去找江岸算账?”

“她没那么愚蠢。”

陆淮南夹走嘴边的烟,淡声气的开口。

商衡一笑,身姿往后靠,目光睨在他后脑处,沉声:“秦家有批水货急着要出,那边路段又恰好得听我商家的,要是你想,这事很简单。”

他这话很明白。

任她秦瑶多嚣张,哪怕是江家护着,该被人收拾,还得吃亏。

就不信因为她一气之下毁人脸,害得家族生意亏损尽失。

秦政尧不怪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商衡都以为陆淮南不打算开口了,他刚要说话,陆淮南道:“那就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对了,我听说陆显要盘定海的楼盘?”

“做给人看的。”

商衡:“陆家大局已定,他还有什么需要做给老夫人看的?”

陆淮南抽口烟,烟过喉,牵起点韵味:“谁知道呢!”

“不过,他为什么要娶阮渺?”商衡去看他:“还把动静闹得那么大,这不摆着让人看他笑话嘛!按理说,陆显这脑子没那么愚蠢啊!”

“那时候我跟她关系比较敏感,也确实因为他娶了阮渺,让她对我心生芥蒂了。”

“呵,真够有意思的。”

陆淮南无心去顾及陆显,话峰一转:“事办隐秘点,别让人抓着把柄。”

“我办事,你放心。”

拦秦家的货那晚,商衡还特意跟陆淮南打了个招呼。

临时的变故,这可把秦江两家为难住了。

秦家的货最终也没能走,损失惨重。

得知此事,阮绵是从报道上看到的,直觉告诉她,此事绝非报道里写的那般简单。

秦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么大的生意被拦,除非是背后有更大的鹰。

她登时想到的就是陆淮南。

除了他能在燕州轻易办下这事,还真没第二人。

她想了想,这事不能是她先开口去问人,有种不打自招的滋味,如果不是他,只是秦家素来的仇家做的,或许对方还会觉得,是她自作多情。

再三权衡之下,阮绵暂且选择静观其变。

下午六点多。

刚结束完一台手术的顾远行同她一块下楼。

出电梯,拐到大厅正门。

迎面一辆血红色的拉法行驶而来,急速打她身前开过去,顾远行忙拉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

阮绵嘴里说着没事,腿已经发软了,她抬眸看过去。

“保安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能让车开进来呢?”

顾远行边说,边过去招呼保安。

她站在原地没动,心跳跟呼吸蓦然的变得很快,阮绵总感觉那车里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已,她也没挪眼,直勾勾回视过去,一眨不眨。

“嗡嗡嗡……”

这时,她手机响了。

一个来自燕州的陌生号码。

阮绵掀动下眼睫,把手机贴在耳畔:“哪位?”

对面话语挑衅:“阮绵,我知道你也想见我的,对不对?不妨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她冷声拒绝:“秦小姐,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李锦心的视频你不要了吗?”

既然对方不遮不掩,阮绵也索性打直球:“秦家的事跟我没关系,并且我也不知是谁干的,你不必在我这套话。”

秦瑶声音婉转了些:“我也没说是要跟你聊这个。”

她没说话,等着对方再开口。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听秦瑶讲起:“就是叙叙旧,没别的,要是你不放心我,你来挑地方。”

李锦心脸的事,也是有怨气一直埋在阮绵心底。

她不是不想给李锦心讨回这个公道,而是在等候时机。

贸然行动,只会让对方再占上风。

“那就在对面咖啡厅吧!”

跟顾远行道别后,阮绵还在外边巡视了一圈,确保没有秦家跟江家的人跟随,她才敢迈步进门,与此同时她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全程录音。

倘若秦瑶要做什么,那便是铁证如山。

阮绵进门时,桌上摆放了两杯拿铁。

位置隐蔽,在咖啡厅东区的最角落。

秦瑶一席雪白长裙,落座得风度飘飘,乌黑长发用一只木簪子绾成发髻盘在脑后,典雅中透出这个年纪的知性。

见她停顿,服务生回眸问:“小姐,您……”

“我没事。”

阮绵绕过几张桌子,走到对面位置坐下。

她不讲话。

“阮绵?”

这算是秦瑶正儿八经的第一回见她,阮绵那张脸给她的冲击感,是照片完全无法比拟的,她惊艳得都是攻击性,倨傲冷艳,像一株压不断腰的莲。

“视频在哪?”

阮绵径直开口,开门见山的问。

秦瑶目视她,手指抚在咖啡杯边沿,来回的打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