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震惊,“什么,第二次!?”
谭佳人低声说:“昨天晚上七点,我看?到刘卓阳和这个女孩在隔壁美食街吃麻辣烫。”
刘卓阳拎着女包,抱着女士外套,站在试衣间入口处,表现得像一只忠犬。
“狗东西!”姜小白忿忿,“你?啥时候见过他对朱倩这么耐心有礼,我一直认为他品性有问题,原来有两副嘴脸。”
谭佳人说:“我觉得不宜太早下结论,再观察观察。”
姜小白皱眉,“还有什么好观察的,肯定没冤枉他,连着两天在一起,还替那女的拎包,这不是劈腿是什么?”
谭佳人建议,“等女孩出来,咱们看?看?他俩之间啥情况,反正昨天两人没啥亲昵动作。”
姜小白说:“不用观察,我直接问。”
壮士……谭佳人默然。
姜小白看着闺蜜无语的眼神解释,“只要她去收银台结账,我就有办法。”
她说完走到收银台和同事附耳说了几句,同事点点头,两人暂时交换工作岗位。
姜小白站在收银台后面,一边替排队的顾客结账,一边朝试衣间的方向瞄,看?那女孩出来没有。
谭佳人则偷偷靠近刘卓阳,装作看?衣服,不时瞟他一眼,手机切到拍照模式,预备随时抓拍出轨现场。
长发女孩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件醋酸面料的珍珠白光泽感半身裙。
“有合适的吗?”刘卓阳问。
女孩笑笑,“合适的少,幸好这条裙子不错,我去结账,麻烦你再等我一下。”
刘卓阳很好说话的样子,“没关系,你?快去吧,不然排队结账的人越来越多?,我去店门口等你?。”
“好,谢谢。”
照片拍了,但感觉两个人挺客气的,偷情不是这种偷法吧,好奇怪。
女孩排队结账,到结账时,姜小白扫码,核对收银凭证,叠衣服连同小票放进购物袋,递给她,笑着说:“您男朋友真有耐心——请拿好。”
女孩向门口看了一眼,回过头,接过购物袋,抿嘴笑,“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学友’,我们在同一家公务员培训班上课”,或许因为收银员很有亲和力,她不由多说了两句。
姜小白笑着说:“这样啊”,然后例行提醒她,“您如果回家发现裙子有问题,请尽早带小票来店里退换。”
女孩提着购物袋走到店门口,从刘卓阳手上接过外套披上,又拿过包,笑着说:“你?帮我讲题,还陪我逛街,谢谢你?啊,今天我请客,你?一定不要抢着买单。”
刘卓阳眉开眼笑,“那怎么好意思。”
女孩说:“走吧,我们去楼上,趁人不多?,赶紧占位子。”
谭佳人在暗处看?着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扶梯,什么情况这是,普通朋友?
姜小白和同事换回来,到展台整理衣服,谭佳人走过来,打开手机相册,“呐,这张是昨晚麻辣烫店拍的,刘卓阳结账,这几张是刚刚拍的,你?觉得怎么样,像劈腿中吗?”
姜小白说:“我试探了下,那女孩说刘卓阳不是她男朋友,俩人是学习拍档,大概你?督促我,我盯着你?那种,但现代社会,男女之间多看?一眼都会出事,更别提像他们这种处法,谁能保证不处出奸情来。”
谭佳人把选择权交出去,“那你说吧,怎么办,告诉朱倩?”
姜小白摇摇头,“就朱倩那榆木脑袋,认死理儿,要是没有实锤,她绝对不信。”
谭佳人说:“可等有实锤,黄花菜都凉了。”
姜小白犹豫,“那我给朱倩提个醒儿?”
谭佳人说:“行,姐妹,你?看?着办,我还有事,先走了。”
“眼看天黑了,什么事啊?”
“给我婶子送吃的。”
“你?叔都离婚了,你?哪儿来的婶子。”
“前?婶子行不行,回头见,朱倩那里你?多?费心。”
谭佳人赶回家里去拿从巴黎带回的礼物,进门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身高马大,挺壮,模样不丑,皮肤黑黑的。
“抱歉,我可能走错门了”,谭佳人退出去看?门口的门牌号,没错啊——她又走进来,全身戒备,“你?是——”
谭劲恒从他的房间出来,“姐,跟你?说一声,这位是我好兄弟常山,他租咱们空的那间耳房了,咱爸同意了,常山,这位是我姐,谭佳人,你?倆同龄,都25岁。”
谭劲恒交代得清清楚楚,堵住谭佳人所有的疑问。
谭佳人冲常山点点头,“你?好。”
常山大大方方说:“你?好,以后打扰了。”
只要按时付房租就好,说什么打扰不打扰,谭佳人笑笑,“我先上楼了。”
她路过二楼,谭敬正倒面粉,谭勤在调盐水。
“爸,咱一楼的耳房租出去了?”
谭敬拍拍手上的面粉,转过身看着二女儿笑着说:“嗯,听你弟弟说,是他特别要好的朋友,经常在工作上照顾他,小伙子是外地人,原本租的地方,还没到期,就被房东以卖房为由催着搬走,你?弟弟知道这件事,让他租咱们家的房子,我一想那间耳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再说了,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远离故乡,漂泊在外,身边没有亲人,看?着挺让人心疼的,将心比心嘛,反正你弟把常山的情况这么一说,我就一口答应下来。”
谭佳人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人心隔肚皮,总不能人家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吧。”
谭勤说:“那你是多心了,人小常把身份证原件复印件都给我们过目了,签的租房合同也按了手印,还预付了半年的租金,你?瞅见墙角那六袋面粉吗,都是小常扛上来的,小伙子别提多热心了,关键人长得也精神,那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
谭敬啧了声,“瞧你都多大人了说话没个正形。”
谭勤翻白眼,“还不让人实话实说了,小伙子长相周正,性格稳重,又能干,又勤快,我夸两句怎么了。”
谭敬说不过妹妹,无奈地摇摇头,“你?啊,真是半句不饶人。”
“好吧,既然你和我姑心里有谱儿,租房的事我就不过问了”,谭佳人适时插嘴,“那我去城东给谭乐怡送礼物。”
“你?等等”,谭敬旋即进了他平时睡觉的小屋,拿出一个信封,看?样子有点厚度。
谭佳人从父亲手中接过信分打开瞄了一眼,是钱。
“不多?,2000块,你?拿给你?婶子,让她买点补品补补身子。”
长兄如父,弟弟不争气,差点被人骗得倾家荡产,现在妻离子散,他不好过,孤儿寡母也不好过,谭敬作为大哥少不得照应着。
谭勤撇撇嘴,极不赞同,该谭义负的责任,凭什么让全体家人替他背,就因为大哥这种大包大揽的态度,谭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起来,像个爷们似的顶天立地。
这是父亲的钱,谭佳人也不好说什么,“你?收回去吧,我有钱,我给。”
谭敬坚决道:“哪儿还能让你?出钱,别推了,快去快回。”
“那好吧”,谭佳人快步上阁楼,换了身运动装,找出打包好的礼物,把装钱的信封塞礼品袋里,提上礼物下楼敲谭劲恒的门。
谭劲恒开门,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抓着条毛巾,粗鲁地擦头发。
“你?昨天不是刚去澡堂子泡过。”
“天气越来越来热,我们在外面送快递,跑一天一身臭汗,晚上洗洗清爽。”
“你?电车钥匙呢,借我用一下。”
“你?干嘛去?”
“我去城东给谭乐怡送吃的。”
“你?还是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吧,你?骑电车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好放心的,我以前读大学也经常骑好吧,我想抄近路,乘公交车还要换车,打车又贵,骑电车比较快。”
谭劲恒半信半疑,把车钥匙给她,“二姐,你?可小心点,记得锁车。”
“我是三岁小孩吗,需要你?叮嘱?”谭佳人接过钥匙去开车,打开尾后箱拿出头盔戴上,把礼物放进去,推上车往外走。
刚出门口遇到常山,他抱着一摞厚厚的书,谭佳人飞快瞟了眼,最上面那本是《中小学教育管理》。
谭佳人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常山停下问她,“您要出门?”
谭佳人笑一笑,“嗯,去城东。”
常山说:“那路上别骑太快。”
“好的。”
骑上车时,谭佳人还在想,常山买教材干吗,会?不会?是要自考?
沿着东江的观景路,顺着走,绕过铂金大厦,横穿七星高架桥,就到东城区了。
东江有段路叫海棠路,因?为道路两侧种植着西府海棠,此时正值花期,粉粉白白的花朵开满枝桠,空气中飘着甜丝丝的香气,夜风吹过,落英缤纷。
东江东是金融中心,东江西是栖云社区,两个金钱堆砌的地段隔江相望,共享霓虹绚烂的东江夜景。
而?东江公园旁的铂金大厦位置最佳,这栋外观像钻石切割面一般的高层建筑雄踞江岸,站在顶层,估计能将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试着想象,一日劳累后,在按摩浴缸泡个澡,披上睡袍,端一杯香槟,站在玻璃幕墙下,眺望一片灯海,一定爽极了。
谭佳人路过铂金大厦,特意停车,站在一株西府海棠树下,抬头仰望顶层,今生今世,她能住进这样的大house吗?
此时生活在铂金大厦顶层豪宅的贺九皋并没有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夜景,手中拿的不是香槟,而?是之前?扔在库里南犄角旮旯的两块手表,一块雅克德罗,一块百达裴丽鹦鹉螺。
今天送完谭佳人,他回家第一时间把两块表找出来,有些?心疼这些?日子对它们的弃置不顾,他不该过早下结论,断言买它们属于冲动消费,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看?走眼,谭佳人很好,衬她的这块表也很好。
贺九皋开启优雅低调的防弹摇表器,将两块表放进去,特意调整位置,把他的百达裴丽5711和打算送谭佳人的7118并排放在一起,这样一来,顺眼多了,仿佛天生一对。
隔着防弹玻璃,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要为自己做顿晚餐,严墨打来电话,“我从三亚回来了,在铂金大厦附近的游艇俱乐部,你?过来吧,顾笑也来,咱们开游艇party聚一聚。”
贺九皋说:“如果人多我就不去了。”
严墨说:“没别人,就咱们仨。”
“好的,我知道了。”
贺九皋走到成排的衣架前换衣服,白衬衫,不规则门襟设计黑色廓形西装,同色裤子,休闲皮鞋,去游艇俱乐部,着装太一丝不苟或太不修边幅给人观感都欠佳,他选的衣服不会?过于一本正经,也不会?过于浮夸,重点是要闲适。
他穿戴好,乘电梯下楼,走出酒店式大堂,谭佳人刚好骑车离开。
仰望很累,所以楼也好,人也好,她都不想用这种角度去看?待,唯一的办法是自己也达到那种高度。
谭佳人到达东区华英苑3号楼下,给孟亚雯打电话,没人接,于是打给谭乐怡。
接通后,她问:“你?妈在家吗?”
谭乐怡说:“不在。”
“你?呢?”
“我在家。”
谭佳人把电车停在楼下的车棚,锁好车,上楼。
谭乐怡听到门铃声,蹦蹦跳跳来开门,“二姐,你?怎么来了。”
谭佳人提着礼物,在门口换室内拖鞋,进屋,四?处打量,卧室的门没关,她看了一眼,被子堆在床上没抻平整,玄关柜上似乎也有层灰尘,墙角的花耷拉着,叶子也蔫了。
“谭乐怡,你?家的花多久没浇水了。”
“我不知道”,谭乐怡说着回到厨房。
谭佳人跟她走进厨房,“你?干吗?”
“泡面。”
“你?没吃饭?”谭佳人走到炉灶揭开锅盖,锅底糊着一层米粥。
“没呢。”谭乐怡随口说。
“你?别泡了,我给你?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真的,二姐?”谭乐怡高兴了,掰着手指说:“我想吃糖醋里脊、蒜香鸡翅、油爆大虾。”
“全是肉,不吃蔬菜?”
“哎呀,二姐,我最近在学校吃小餐桌吃蔬菜都吃腻了。”
“好吧,我点你家附近的,你?再坚持会?儿。”
谭佳人帮妹妹点餐,谭乐怡翻她带来的礼物,“哇,都是吃的,咦,还有小丸子的礼物,这个小鹿是什么东西,好好玩。”
“不是给你?玩的,那是婴儿用的安抚奶嘴儿。”
“我的礼物呢?”
谭佳人坐到谭乐怡旁边,拿出一个单独的袋子,“这不是吗。”
谭乐怡打开,是一本精致的手绘风笔记本和带led小灯的小挂件,“天啊,太精美了,谢谢你?二姐,这是你从巴黎带回来的吗?”
谭佳人点点头,“是啊,我漂洋过海给你?带回来的,还有一盒巧克力,你?可以和好朋友分享。”
谭乐怡美滋滋地说:“我们班同学肯定羡慕我,这个笔记本等我毕业的时候当成留言册。”
“想法很好,不过你?妈呢?”
“不知道,她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
“你?外婆怎么不来照顾你??”
“她还要带二宝呢。”
二宝是谭乐怡舅舅家的儿子,谭佳人不禁替孟亚雯担心,她到时候生二胎,坐月子怎么办。
这时有开门的声音,谭乐怡站起来,“应该是我妈回来了”,说着扯嗓子大声喊,“妈,我二姐来了。”
孟亚雯背着包,挺着肚子,面容憔悴,走到客厅,看?到谭佳人,微微愕然,“你?怎么来了?”
谭佳人指指放在茶几上的礼物说:“我去巴黎出差,给你?和乐怡带了点吃的用的。”
孟亚雯视线落在婴儿摇铃上,怔了怔,“让你破费了。”
“婶——”,谭佳人改口,不管乱了辈分,“亚雯姐,我叫了外卖,你?不用做饭,待会?儿我们一起吃吧。”
谭乐怡带上礼物回自己的房间和好友发微信炫耀,独留下两个大人沉默。
孟亚雯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苦笑道:“佳人,我都没脸见你?,要不是你借钱给我们,这套房子都保不住。”
谭佳人再有怨言也不能这个时候说,她笑笑,“房子重要。”
孟亚雯叹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叔挺狠的,他只犯了一次错,我就让他净身出户。”
夫妻间的事,谭佳人不好妄言,她一味笑着。
“其实不止一次,你?叔叔很单纯,这些?年除了这套房子,我们根本没攒下什么积蓄,他工资不低,你?觉得钱都去了哪里?”
谭佳人猜不出来,“我叔叔没有不良嗜好,顶多也就喝喝酒。”
“是啊,他没有不良嗜好,但他对朋友两肋插刀,人家来借钱他大方得很,连欠条都不打,那些人吹捧他,把他哄的不知东南西北,打着做项目的名义要么借钱,要么让你叔叔投资,钱就这么没了,真遭难了,那些朋友跑的没影,让你叔去要债,他还拉不下脸,我真烦透他这一套了,怎么说都不听,从来不过问我的意见,直到栽大跟头,倒霉的是我和孩子,他从来都不为我们母女着想,不瞒你?说,假如我能预知未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它来的不是时候”,孟亚雯垂泪。
谭佳人听得目瞪口呆,她知道叔叔不靠谱,但不知道这么不靠谱。
“我和他真过不下去了。”
“我明白,这不怪你,都是我叔叔的错。”
孟亚雯捂脸啜泣,谭佳人无比煎熬,洗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等外卖送来,谭佳人陪母女俩吃了点,离开前?,她把装钱的信封交给孟亚雯,“我爸的一点心意。”
孟亚雯推拒,“大哥已经帮过我们很多?次了,这钱我不能收。”
“钱不多?,就2000,他让你买营养品补身体,你?不要的话,他还得亲自给你?送过来。”
从孟亚雯家出来,谭佳人骑上电瓶车,原路返回。
平凡人的心酸,说到底和钱有关。
在花瓣飘落的春夜,谭佳人深深叹息着,一侧流光溢彩的东江上,泊着一艘白色游艇。
她无意瞥了眼,甲板上有几个女孩手持仙女棒,在空中挥舞,绽放出美丽的烟花,侧耳谛听,似乎能听到呲啦的火花声和银铃般的笑声。
都是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宿命说因?为命,教科书说因?为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
她对自己说,因?为你是无产者。
贺九皋坐在沙龙区,无心喝酒。
严墨走下舷梯,喊他,“喂,你?就干坐着,上甲板吹风来吧,女孩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你?干嘛慎着人家,太不给面子了,人顾笑都上去了,你?别拧巴了。”
贺九皋看?着穿夏威夷衬衫的严墨冷笑,“你?说好只有咱们三个人的,多?出来的那些人你怎么解释?”
严墨嬉皮笑脸,“有什么好解释的,确实就咱仨,那些姑娘都是来暖场的,你?说这么好的夜晚,三个老爷们玩像话吗,你?懂不懂什么叫良辰美景,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贺九皋鄙夷,“怎么,你?还想做点别的,那赵夕颜算什么?”
“我说你也太爱较真儿了,赵夕颜是我女朋友,她拍戏忙,我自娱自乐还不行么,我不会?对甲板上的那些姑娘做什么,请她们来主要是活跃气氛的,你?要实在介意,把她们当成音响或者随便什么,不就结了。”
贺九皋不为所动,“谢谢你?的建议,但不必了,麻烦你把游艇开回码头,我要上岸。”
严墨坐到他对面,胳膊挂在沙发上,长叹一声,“真没劲,你?是不是在英国读书读出毛病来了,女孩子们能把你?吃了,干嘛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你?老实对我说,你?性取向是不是——”
贺九皋打断他,“别用你欢场上的那一套来评判我,有人滥情,有人专一,与性取向无关,与人品有关,我要百分之百完美的感情,不想把宝贵时间浪费在一些?无聊的事上。”
严墨笑喷了,“喂,你?小学生吗,世界上哪里有百分之百完美的感情。”
贺九皋说:“我要我人生的每一个记录都是完美的,不想在感情和婚姻上留下污点。”
严墨摇摇头,“你?真是怪胎,学习要考第一,婚姻也要毫无瑕疵,你?是完美主义强迫症吧。”
贺九皋骄傲道:“我什么都不缺,唯独感情,当然要最好的,因?为我配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谁配得上完美的我(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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