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人发微信:贺总,需要我去接你吗?
贺九皋收到信息,愣了愣,狂喜,生怕她反悔,迅速打字: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他本意告知她自己回国的时间,没指望特殊待遇,既然她理解有误,不妨将错就错。
周六,18:00,令人期待的时刻。
贺九皋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贺君言感受到儿子的开心,不由笑着问:“你喜欢的那个女孩?”
贺九皋盯着微信对话框,点点头,语气带点炫耀,“嗯,她不知道多牵挂我,非要明天来接机,真拿她没办法。”
贺君言不着痕迹瞟了眼微信界面,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被儿子脑补出一朵花,他哑然失笑,“恋爱初期,往往会?美化对方,不过你的症状有点严重。”
被父亲戳穿,贺九皋尴尬,“至少说明她有想着我。”
贺君言颔首,“你这么容易满足会?比较幸福。”
贺九皋皱眉,“你的话听上去像反讽。”
贺君言笑笑,“你过去很挑剔,害我一直为你担心,担心你会?孤独终老,因为你渴望的灵魂之爱极其稀缺,碰上的几率和见鬼差不多,所?以我很?后悔在你小时候给你看太多童话书,也后悔向你灌输感情是武器的观念,虽然我现在依然这么认为,但?不该过早告诉你,还一遍又一遍叮嘱你保护好自己的心,不要随便动情……是不是像咒语一样束缚了你?你现在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力,那么我送你一句话,爱是勇者的游戏——”
贺九皋打岔,“好像哪里听过,这不是一本书的名字吗?”
贺君言耸耸肩,“那我换种说法,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大胆去爱吧,不要怕受伤,不要怕失败,不要囿于无关紧要的原则,否则你会?画地为牢,套句中国古话,黄花菜都凉了。”
贺九皋纠正父亲的塑料中文,“黄花菜都凉了是俚语,不是古话。”
贺君言拍拍儿子的肩膀,“重要的是领悟意义,我去约会?了,你自便。”
“约会,和谁?”
“一个金发护士。”
“别忘记你的心脏——”
“搭了桥”,贺君言笑着说,“我只是应邀喝杯茶,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贺九皋放弃劝说父亲,“我不懂你,为什么总能无心地去做那些事。”
贺君言说:“因为轻松,因为无聊,因为可以打发时间,还因为投入一段浪漫关系,会?让我觉得自己年轻,儿子,我需要新鲜的激情对抗衰老。”
贺九皋难以苟同,“我只会把时间用在重要的人身上。”
贺君言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除了你,我已经没有重要的人了,我生命中剩余的时间可以随意挥霍。”
他们父子价值观不尽相同,谁也无法说服谁,就按照彼此舒服的方式生活吧。
等?贺君言出院回家休养,贺九皋乘公务机回国。
谭佳人略微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薄荷绿oversize西装,搭配白色吊带和直筒牛仔裤,脚踩白色气垫运动鞋,衣着简约随性,出门前喷了一点贺九皋送的香水——她平时都不舍得用,这可是掺了钻石粉尘啊,仅此一瓶的限量版。
贺九皋的人生中公务之外,第一次有女人接机,他拖着行李箱迫不及待走出航站楼,第一眼看到站在车门前的谭佳人,橙色的夕阳下,她挥手笑笑,抬脚向他走来。
心脏在胸腔下狂跳,耳边似乎都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贺九皋中了魔法般,呆呆望着迎面走来的谭佳人目不转睛,连肩膀被人撞了都没留意。
“贺总”,谭佳人打招呼,“行李箱给我吧,我帮你放车上。”
贺九皋如梦初醒,“谢谢,不用,我自己来。”
清新的浅绿色把谭佳人的皮肤衬托得细瓷一般白净——他一向不喜欢太白的肤色,觉得缺乏活力,所?以才把自己的皮肤晒黑,但?奇怪的是,谭佳人的皮肤总让他联想到美味的鲜奶油,进而生出妄念……唔,他想一亲芳泽。
谭佳人注意到贺九皋的视线一个劲儿往自己脸上瞟,伸手摸了摸,“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吗?”
贺九皋慌乱地摆摆手,“什么也没沾”,接着小声说,“你今天很漂亮。”
那之前不漂亮呗,较真儿的人很可能会这么问。
谭佳人坦然接受赞美,“谢谢,我从小漂亮到大,你之前没发现,可能是我老穿职业套装的缘故。”
贺九皋惊讶地停下脚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谦虚的人。”
谭佳人笑着说:“面对客户我确实很?谦虚,但?我现在不成白手了吗,失业期间,我要努力挖掘自己的优点,多多肯定自己,才不会?一蹶不振。”
她打开侧滑门,“贺总,请上车。”
贺九皋把行李箱横放到后座,看着谭佳人说:“你又不是我的司机,我要坐副驾驶的位置。”
“OK”,谭佳人拉上门,去开副驾驶的门,被贺九皋拦住,“我长手了,谢谢。”
“那好吧”,谭佳人径自上车,系上安全带,贺九皋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拉安全带,几次尝试都拉不动。
“我帮你”,谭佳人俯身过去,发丝拂过贺九皋的嘴唇。
贺九皋贴着椅背一动不动,他紧张得要命,心脏都快爆炸了。
“原来卡住了”,谭佳人研究片刻,拉出安全带,眼角余光扫过贺九皋,看到他受刑似的浑身僵硬地坐着,她笑出声,“你可以动一动呀,当?心腿麻。”
车厢空间小,贺九皋身形高大,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他听谭佳人的话稍稍直起腰,长舒一口气。
谭佳人低头帮他系上安全带,抬头时,眼睛正对上贺九皋微微张开的嘴。
凭良心讲,他的唇型很?完美,几乎没有唇纹,唇珠丰润立体,唇角弧度自然弯起,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就……很吸引人。
贺九皋感觉到谭佳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嘴唇上,她要做什么……
两人贴的很?近,晚香玉的气息愈发强烈,混合着他们的呼吸,十分暧昧。
谭佳人的确想做点什么,她的嘴唇慢慢凑过去,一个猜想亟待验证,不如试一试。
贺九皋对她或许有点意思,不然为什么对她好?
心里的声音怂恿她,你亲亲就知道了。
那……亲一下?
蜜桃色的唇贴过来,贺九皋缓缓闭上眼睛,仰起头,双唇期待地张开,就在将亲未亲时,他猛然睁开眼睛,捂住嘴巴,头转向一侧,盯着车窗。
他差点忘了,在飞机上没有清新口气,如果被闻到不好的味道,干脆跳车算了。
谭佳人亲了个寂寞,贺九皋这个躲避的反应说明什么?
说明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理智之声振聋发聩,谭佳人一阵面热,丢脸啊!
她给自己找台阶下,打个哈哈,“贺总,你肩膀沾了根头发,金色的。”
“是吗?”贺九皋火速扭头,向肩头看去,“没有啊。”
“有啊,你别动,我帮你摘下来”,谭佳人取下,仔细看了一眼,“在肩膀后面,难怪你看不到,的确是金色的头发。”
贺九皋回想出航站楼时,和一个金发女郎擦肩而过,顿时懊恼得不行,拼命解释,“我绝对没做奇怪的事,我发誓!”
谭佳人丢掉头发,升上车窗,笑着说:“不用发誓那么严重吧,只是沾了根头发而已。”
贺九皋暗自生气,“你不许误会?。”
谭佳人觉得好笑,“我当?然不会?误会啦,贺总你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做出破格的事?”
贺九皋忍了忍,“打住,都快有画面感了。”
谭佳人哈哈大笑,尴尬的情绪缓解不少。
她收了笑,正色道:“贺总,我没租豪车,委屈你坐小面包车,这么便宜的车,你生平第一遭坐吧?”
贺九皋腿憋的难受,嘴上说:“面包车怎么了,我感觉挺好的,能让大部分人花很少的钱开上车,本身就是件了不起的事。”
谭佳人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她开律所?的话,是绕不开人际关系的,那趁贺九皋在,和他合照一张发朋友圈,作为自己重返社交场的重磅宣言。
她满脸堆笑提议,“贺总,咱们拍张照片吧,纪念你第一次坐平民百姓代步车。”
贺九皋眼睛一亮,“好啊。”
两人头凑到一起,谭佳人单手操作手机拍照,“准备好了吗,我按快门啦。”
贺九皋回以微笑,两人的第一张合照诞生了。
谭佳人给他看,“咱俩真上相,说俊男美女也不为过,我发朋友圈了,没问题吧?”
贺九皋点头,“没问题”,心里乐开花。
谭佳人趁热打铁,编辑朋友圈:黑池资本老大神车初体验,他夸车不错哦。
顺手上传合照,点了发送。
贺九皋不满,“哪怕说朋友也比标职务合适,你的配文?显得我们很不熟。”
谭佳人耍心眼,“你从来没说跟我做朋友,我一个声名狼藉的失业者哪敢高攀啊。”
贺九皋说:“那正好,你不是说满足我的想法吗,我第一个想法是,你别再称呼我贺总,我们之间又不做生意,还是称呼名字吧。”
谭佳人从善如流,甜甜地说:“好的,贺九皋,请坐好,我要踩油门加速了。”
贺九皋一路很荡漾,不时偷看谭佳人。
谭佳人又不是木头,也时不时含笑回应。
到达铂金大厦,进地库时,被保安拦住。
“非铂金住户不得进入。”
谭佳人看向贺九皋,“人不让我的车进,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
贺九皋降下车窗,探出头,保安一看,惊呼道:“贺先生,您回来了?”
贺九皋刷脸,地库闸机打开。
挥手放行,保安盯着面包车尾翼嘀咕,“贺先生口味真特别。”
买面包车的钱都不够贺先生换个车轮,难道他开腻豪车,要体会?颠簸的路感?
而且他一向独来独往,身边第一次有女人的影子……反正这件事透着古怪。
下次面包车再来,拦还是不拦?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买了杯咖啡,结果失眠到凌晨三点,今天昏昏欲睡,写的短小精悍~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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