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溪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和慕君华相拥的而卧的场景,看他还睡着,猜着便是因为照顾自己睡的晚了,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不自觉的看着他笑了。
慕君华也随即醒来,看到盛溪正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看,脸上不禁一红,说:“醒了还不起床,看着我干嘛?”
“就想看着你。”说着又凑过去亲了亲慕君华。猝不及防的被亲了一下,慕君华毫无威力的瞪了盛溪一眼,说:“别闹。”
正要起床被盛溪拦下了:“你先躺着,昨天回来的晚都没有好好沐浴,我让他们准备热水我们泡个热水澡再起来。”慕君华想想她说的对,便又躺了下来。
盛溪原本是想借着沐浴和慕君华好好亲热一番,慕君华推说有事情要做执意不肯,盛溪才作罢。一边替慕君华系着腰带,一边暧昧的在他耳边说:“我昨天可是为了你才喝醉的,晚上要好好犒劳我。”
怎么犒劳不言而喻,慕君华的耳朵不由的发热,几不可闻的哝着鼻音“嗯”了一声。盛溪瞬间心情大好。
因为担心裴明在中间出阴招,慕君华才决定派人挨个拜访供货商,只是人行走毕竟要慢上很多,因此一整天慕君华都呆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给各地的货商写信。一家两份,一份即刻发出,一份由许文和毛阿九带着,以证身份。
在屋里坐了一天,写了一整天的信件,慕君华累的浑身酸疼,还没到晚饭的时候就趴在榻上睡着了。
看着他疲累的样子,盛溪也不忍心再闹他,勉强叫醒他喂了两口粥,就抱着他睡下了。
要是早知道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慕君华那么忙,盛溪一定不会放弃先前慕君华许诺给她的“犒劳”,简直要把肠子都要悔青了。
许文要和毛阿九一起出门,许傅氏一边帮着收拾行李,一边碎碎念的叮嘱:“你出门在外,切莫自大,凡事多和你毛姨商量着来,她比你年长,到底经验比你多。路上多注意安全,小心行事。”
许文倒也没有不耐烦,只笑着说:“爹爹,这些我都知道,您今天都说了几十遍了,再说,主君特意给我们一个护卫,有她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许傅氏捶她一下说:“你这孩子,我不是担心你么,你还嫌我烦。”
“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嫌您烦。您一点儿也不烦,您是最好的爹爹。”许文温和的说。许傅氏这才满意的笑了。
隔了一日,毛阿九就带着许文和护卫季小川出门,许傅氏依依不舍的站在门口送她们,眼见着马车渐渐没了影子,许傅氏还看着许文离开的方向望着。
许亮安慰他说:“鸟儿长大了,翅膀硬了,总是要出飞的。走吧,回去吧,好好干活。”
随后的大半个月,慕君华都在忙着带许亮熟悉各个铺子,盛溪眼见着他累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微微塌着坑,心疼的不行,说:“你不是把事情都交给许亮了么,你怎么能还这么忙啊?让她一个人做得了呗,她要是连这个都处理不了,也不用再在这儿混了。”
“话不能这么说,她是生人,本来就难免有人欺生,若是连我都不能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别人又怎么可能接受她?”慕君华反驳说。
盛溪无奈,心疼的说:“好好好,夫君说什么都是对的。”没办法劝他休息,盛溪只好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看慕君华多添一碗饭,她心里都是高兴的。
经过大半个月的折腾,总算是步入了正轨,慕君华也累的够呛,躺床上好好的休息的两天。
这日慕君华闲着无聊,正拿着一本书胡乱的翻着,盛溪抱了一个木箱子进来了。
慕君华丢下手中的书,问:“你拿的什么东西?”盛溪神秘一笑,说:“过来看看。”
将木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只见里面有些纯铜打造的什么器具。慕君华疑惑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猜猜看?”盛溪也不说是什么。慕君华拿起其中一个,又拿了另一个和它大小一致的,根据形状比划了又比划,说:“这俩是一对儿?”
盛溪也不跟他卖关子了,说:“你不是一直都想学轻功么,这些都是练习基本功的东西。”
轻功在慕君华眼中简直就是神技,他觊觎已久,此刻盛溪一说,他又期待又静惊讶,睁大眼睛看着盛溪,难以置信的问:“就用这些东西就能练成轻功?就没有点儿什么高深一点儿的秘籍什么的?”
盛溪笑说:“想什么呐你,画本子看多了吧。练功可不是写文章,写文章掌握窍门尚且能得个不错的成绩。练功却必须脚踏实地,半点儿也来不得虚的。”挑一下眉又接着说:“你现在想后悔可还来得及。”
慕君华不满的嘟囔说:“你都还没说过要怎么做,怎么就知道我坚持不下来?你先说说这些东西怎么用?”
盛溪把箱子里的铜器具拿出来依次摆在矮榻上,说:“这个叫绑腿,两片是一对,合在一起刚好包裹着小腿。平时走路或者锻炼的时候绑在腿上,可以轻身。这个是一斤重的,适合最一开始使用。待有些基础可以换三斤重或者五斤重,等适应了之后再换十斤重二十斤重的。”
慕君华点点头,恍然大悟说:“就这么简单啊,这一斤才多重啊,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我看我还是直接用五斤的吧。”
慕君华是只想着拿个五斤的东西根本不费事儿,却不知道戴在身上走路和抱着拿一会儿根本不一回事儿。
盛溪也不想打击他练功的热情,斟酌着说:“我看这样吧,你先试试这个一斤重的,如果用起来没有压力,我明天再帮你调换,如何?”
慕君华看了一眼那对只有一斤重的薄薄的铜绑腿,说“行,不如现在就用上吧。”
“你坐这儿,我帮你弄上去。”盛溪让慕君华坐在她身边,亲自帮他绑,一边又叮嘱说:“你今天才第一天用,只需要用半个时辰就好,久了怕你吃不消,等以后适应了再逐渐调整。”
盛溪帮着把绑腿弄好,慕君华童心乍起,开心的蹦了几下,感受着铜绑腿的重量,还不以为意的说:“根本就没什么重量嘛。”
他没做过这类的锻炼,不知深浅,盛溪狡黠的一笑,说:“用上这个不能坐着不动,要端锻炼得,现在去花园里跑几圈吧。”慕君华正在兴头上,爽快的就同意了盛溪的建议。
慕君华一路上脚步轻快的往前走,就像一个急着试用自己新玩具的孩子,盛溪则是一脸宠溺的跟着慕君华去花园。
为了不让慕君华觉得单调,盛溪还特意跟着他一起跑。跑了四圈的时候,盛溪就喊他停下来,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跑不动了,咱们慢走几圈儿。”她若是说担心慕君华累着,慕君华铁定还要坚持,这才换个说法,说自己跑不动了,慕君华便老老实实的跟着她慢走。
“你累不累?”盛溪看着满头汗的慕君华,拿了手帕给他擦汗。
慕君华接过手帕擦了两下,不以为意的说:“我哪儿就那么娇气了?这才走几步路。”如果慕君华知道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就“啪啪”打脸,绝对不会说这么豪气的话。
盛溪担心明天一早慕君华受不了,晚上沐浴后,要给慕君华的小腿做按摩。慕君华压根不知道跑几圈带来的后果,还坚持不肯让盛溪帮他,心中还隐隐期待自己像盛溪一样飞高的样子。
下午的运动还是让慕君华累着了,他自己没觉出来,但见他一躺下就睡着,而且也没同往常一样做梦惊醒就知道,他这是累着了才能睡这么熟。
第二天天亮,慕君华醒了要起床,才刚一动,忍不住“啊”一声,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强忍着坐起来,根本没办法下地起床,咬咬牙下了地,姿势怪异的挪了两步就又停住了。盛溪掀帘子进来,恰好看见慕君华一脸纠结的,小心翼翼的挪到床边坐下。
忍不住打趣说:“腿疼了不是?”
慕君华瞧她这瞧热闹的模样,气的剜她一眼,随即皱着眉头,不解的问:“怎么会这样,明明根本就没什么重量,而且昨天都还好好的。”
盛溪也不理他的白眼,径自坐下抬起他的腿放自己身上,帮他揉。每揉一下,慕君华就忍不住扭动一下身体“啊”一声。
盛溪挑眉故意暧昧的说:“你小点儿声叫,不然叫他们听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慕君华本来就在为自己昨天说过的大话汗颜,盛溪又来这么一句,脸刹那通红,推开她不让她揉了。盛溪又厚着脸皮凑过来,说:“好了,不气了,是我不对,我轻点揉,不好好揉揉你怕是得几天不能好好走路了。你啊,太急于求成了,练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得慢慢来。”
虽然盛溪极力放轻了手劲儿,却还是挡不住疼,只是慕君华强忍着不叫出声,盛溪揉一下,他的脸就纠成一团,两个肩膀也忍不住抽动一下,看的盛溪既心疼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