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恶魔缠身

尹雪若也跟着去瞧了瞧,觉得很不错,回院后随即送了盆三尺高的珊瑚树给她当贺礼。

这里选定好以后,慕九报告了刘俊,翌日刘俊就把钥匙给她取来了。

小星开始热火朝天地打包搬家的时候,慕九就开始张罗请客的名单。这当中不免就想到林见儒,本来作为朋友,这种场合断断是少不了他的,但是因着她与陆压有约定在,再者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跟说他弑父这件事好,所以想想又还是免了。

但是实际上,林见儒也无暇来恭贺她。

青丘谋杀案告破的那天晌午,他便撤回了青松院。

如今案子告破,消息传遍各界,姬敏君他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一旦他们寻去青丘,那么便纸里包不住火,青丘绝对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倘若冥元不依不饶再将这事告上天庭,那他不但连天兵营都呆不下去,姬敏君也肯定会废去他这身修为,他必须阻止冥元寻去青丘。

而目前他所想到能够帮到他的人,便是梁秋婵。

他摸清了梁秋婵的作息,知道她今日在太白宫里值早班,因此到了夜里,他便潜到了她所在的赤霓院,趁她去打水洗漱的时候潜入了她房间。

梁秋婵自有心事,这几日又被得到了慕九升官而不断咒骂的姬咏芳的纠缠,只觉烦不胜烦,就连日间当差也因为心不在焉而被头领责备了好几次,心下更是郁闷,今日便打算早早地洗漱完毕上床歇息。

哪知道这里才推了门,却就被屋里抱胸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进来的?!”她立刻退到门前,绷紧了全身。

林见儒笑一笑,走近她盯住她的脸:“师姐最近可瘦了,掌门师伯可不太喜欢瘦巴巴的女人,师姐可得用心调养调养。”

“你给我滚!”梁秋婵两颊怒红,歇斯底里叫起来。

林见儒伸出指头在唇间比了个嘘字,说道:“师姐身为冥元掌门的亲传弟子,有男子在室的时候还这么大声叫嚷可不大好。”

梁秋婵的脸几乎能直接喷出血来了,她瞪他片刻,转身便要冲出去。林见儒一手压住门框,开启了四指的门便啪地又在她脸前关上了。

“师姐不欢迎我吗?”

他把手收回来,站在门槛下。

梁秋婵被逼无奈退到屋中央,狠狠盯着他:“你又来做什么?!”

“几天没见师姐,有点想念。不知道师姐有没有像我想念你一样地想念掌门师伯?”他顺手拿起妆台上一只青玉瓷瓶来把玩着,接着道:“师姐被我欺负了,一定恨不能第一时间回冥元禀报师伯吧?不如我送师姐回去一趟可好?”

梁秋婵脸色通红,华清已经都成为她心里的一道伤了,这个禽兽竟然还一再往她伤口上撒盐?她怒道:“不劳你操心!”

她一定会揭发他的,绝不会容他就这么逍遥法外!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一定要把所有的耻辱还回去!

“如果我非要你回去不可呢?”他把瓶子放下,又改为拿了只棋罐在手。

梁秋婵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林见儒对着光看完手上的棋罐,然后走到桌旁坐下,说道:“你应该知道青丘凶案已经破了的事。狐君当初与冥元约定这案子破完之后便来谈判林燮之死的事你自然也知道。所以我想现在冥元应该已经在准备前往青丘谈判的事了。”

梁秋婵听到这里,不由咬牙冷笑:“这不是很好么?等到青丘把事实一摆,嫌疑很快就会落到你头上了,你这个弑父的禽兽杂种,注定会被四师叔母撕成碎片!”

如果林燮死于林见儒之手的真相一公开,姬敏君能放过他吗?

华清和各长老能放过他吗?

而她却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死!只有他死了她的屈辱才能被洗去几分,才能让她彻底不被他所威胁!

想到这层她心里也终于畅快了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在姬敏君之前抢先将他剁酱的!

林见儒也笑起来:“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没等她说话,他又接着道:“我就是死,也会在死前拉上师姐垫背的。师姐不妨想想,师伯压根就没有告诉我他要喂林燮吃大满丹,我怎么会知道林燮肚子里有这种丹药呢?那只有一种可能,一定就是师姐告诉的我。

“师姐不但暗中告诉了我林燮服下了这颗大满丹,而且还特地来掩护我偷丹杀人。在林燮服丹之后你又进房里来察看进展,然后帮我将林燮灭了口。否则的话以我那点修为,怎么可能杀死林燮呢你说是吗?”

梁秋婵脸色瞬间转白。

林见儒笑一笑,又说道:“那会儿我不过是个筑基,怎么可能杀死林燮呢?可师姐却已经结丹很久,击碎那个时候的林燮的丹田可谓轻而易举。而当天夜里姬咏芳曾亲眼看到林燮服丹之后师姐就在他房里,你觉得姬咏芳真的会相信你是清白的吗?”

梁秋婵身子已有些摇晃了。

往日她仗着师姐之名对姬咏芳他们常有喝斥,姬家姐妹暗地里早就对她心生不满,若不是因为她是华清的亲传弟子,姬咏芳只怕早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她是无辜?她绝对会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借机把她给踩在脚底下!

何况林见儒说的的确没有什么破绽!

“就算姬家母女会相信,师父也不会相信的!”她冲他嘶喊起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用力过猛,身子都向前倾成弓形了。

“怎么会不信呢?”林见儒道,“有你并非完壁的身子作证明,没有人不会相信的。就算旁人尚有疑惑,姬敏君他们母女三人也都会把这疑惑直接咬掉,让它彻底变成事实。你以为姬敏君不想针对掌门吗?有这么好的机会打他华清的脸,扒下他的爱徒作为陪葬,她怎么可能不干?”

梁秋婵两膝一软跪在地下,捂着脸哭起来。

但她的哭更像是干嚎,声音从心肺里直接滚出来,像有一把刀正通过她的喉咙绞剜着五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大睁的两眼里全是绝望,整个人像是寒风里梢头的枯叶一样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