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柳灵渊的那张脸后，整个人是完全愣在了原地，而柳灵渊对于我能叫出他的名字，一开始也有些惊讶，但很快，他便轻笑一声，在那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听闻凤凰圣女可通过凤凰血脉进行记忆共享，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我没有理会柳灵渊的话，而是上下的观察他，这柳灵渊此刻样子狼狈的不行，身上原本披着的那件蓑衣此刻已经破烂不堪，不过这蓑衣很特殊，所以我一眼能认出他就是妖族大长老。
“柳灵渊，你……你堂堂柳家的族长，怎么会成为妖族大长老的！”
我开口质问，他则是看了眼我背着的柳吟珵，然后语气有些记恨的道“这个点问问你背着的那人，当然还有云龙那小子，我也算养了几个有本事的儿子，居然合起伙来反我，呵呵。”
他自嘲的笑了下，虽然话没说完也没说清楚，但仅凭他这只言片语，我也大致猜测了出来。
当初柳灵渊在通知柳家的时候是十分暴虐的，他一直把柳吟珵当成自己的耻辱，对其各种羞辱但却还加以利用，而对大儿子柳云龙也是好不讲人情的，所以这两兄弟合起伙来反了他也不是很难理解。
虽然先前容锦和我说过柳家的老太爷柳灵渊是因为生病受伤在柳家闭关不出，但后来我也隐约猜测出事实不是如此，可那时我还以为这柳灵渊是已经死了的，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还成为了妖族的大长老。
至于他后来是怎么加入妖族，又为什么成为了妖族的大长老，这么些年柳灵渊如果想报复自己儿子的夺权之仇，他大可去找胡三太爷主持公道，可他没有而是选择带上面具以妖族大长老的身份和五大仙族对抗。
但从这一点上，我便能猜到当初他被柳云龙取代的这事肯定也有胡三太爷的参与，也许正是胡三太爷在后推波助澜，柳云龙和柳吟珵二人才能将柳灵渊的统治地位给推翻，不过他们二人一开始估计没想杀他，只是想囚禁他而已，但柳灵渊毕竟是柳家在位最长的族长，实力这块还是有的，所以他轻松的逃脱，并去了妖界，在妖族当了大长老。
以上这些虽然都是我猜想，但肯定也是八九不离十的，而柳灵渊此时干咳起来，他嘴里一边磕一边喷血，显然内伤也是很严重的。
我现在不关心他为什么成为了妖族的大长老，我唯一关心的是他刚刚说的可以救柳吟珵这件事。
“柳灵渊，你说可以救吟珵，此话可当真！”
我咬牙喊着，他强行让自己不再干咳，而后眼睛看向我道“自然，我说能救，肯定是可以的，不过在此之前……你点先治好我身上的伤。”
他的话并不出我所料，在走向这林子之前，我就猜出柳灵渊找我来肯定是要治他的伤的，可我也并非是傻子，或者说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也学聪明了，就算有能力去治疗他，也不会轻易的许诺。
“你让我治好你的伤？怎么治？你这身上的外伤如此严重，内伤估计也是不少吧？我可不是白家仙，不懂治疗法术。”
我冷声拒绝，但柳灵渊立马接着我的话道“呵呵，乔琳，别和我玩什么心眼了，我知道五大仙族的族长在当你获得白连山力量的瞬间，你便无师自通治愈别人伤势的术法了，要不然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给柳吟珵治伤的？”
“……”
这个柳灵渊，已经瘫痪一般躺在这动不了了，居然还能知道这么多，看来我是小看他了。
面对柳吟珵的话，我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冷眼看着他。
“乔琳，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你害怕治好我之后，我不履行诺言去帮柳吟珵找回人性，是吧？呵呵，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毕竟我好歹算是柳吟珵的父亲，他就算曾经反了我这个父亲，还差点要杀了我，但所谓虎毒不食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念在父子一场，又怎会忍心看着他丢失人性，沦为野兽呢？”
柳灵渊说的可真好听，他还好意思提父子？
要不是我见过她曾经怎么对柳吟珵的，现在还真会被他这番假意的内心独白给骗了，要知道这个柳灵渊……他可对柳吟珵进到一丝的父亲职责了。
“柳灵渊，你不是一直认为吟珵不是你亲生的吗？现在又来装什么慈父？你既然清楚凤凰圣女能继承记忆，就应该知晓我看到过你在吟珵小时候对他所做的一起！现在想在我面前装假骗我，可是做不到的。”
我声音冷冽，说完还不忘给柳灵渊一个白眼。
而他被我拆穿后，并不生气，反而哈哈的大笑了两声，“我说乔琳，凤凰圣女虽然能继承记忆，但是也只是通过幻境呈现，所看到的也只是一些片段，并非全部的，所以我对柳吟珵怎样，你其实并不知晓全部。”
柳灵渊的话倒是没有错，毕竟先前我是通过齐灵留下的记忆碎片看到了她和柳吟珵的过去，所以对柳灵渊最初的了解是来自齐灵的，但是后来柳吟珵也带我进入过他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柳灵渊的形象更加的具体，他对柳吟珵做过的那些事也更加的真切呈现在我眼前，所以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慈父，他对柳吟珵只有利用，而没有一丝的感情。
因为不想在与柳灵渊在这墨迹了，我当即挑明自己进入过柳吟珵的记忆，知道在其记忆中柳灵渊是个什么德行！
听到我这话，柳灵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似乎没想到柳吟珵会愿意将记忆给我共享一般，脸上露出颇为吃惊的表情。
但那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因为很快的柳灵渊便笑着道“乔琳，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柳吟珵的啊，他能给你看的记忆肯定是单方面对他有利的，他给你看我曾经如何对他不好，是想通过此方式让你感同身受，以此好让你产生同情心理，进而将同情心转化成无法解开的束缚，呵呵，我这个儿子我太清楚的，论起玩弄人心，他可比我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柳灵渊轻笑着，他对柳吟珵的描述让我怒不可揭，当即喊道“闭嘴，我不准你这么诋毁吟珵，他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那你觉着他是哪种人？乔琳，你真的了解他吗？”
“我……我自然了解！”
我咬着牙喊着，对着柳灵渊投以严肃表情，“柳灵渊，你不要在这混淆视听了，吟珵他根本也不是你的儿子，他和你没有任何血脉关系，他是妖神姜城的克隆，这些你不也承认吗？现在赶快告诉我怎么找回他的人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间，我手中多出一道攻击真气来，虽然这道真气并不强大，但是对付眼下奄奄一息的柳灵渊却是绰绰有余了，毕竟他伤的这么重，已经是毫无反馈能力了。
见到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柳灵渊叹了口气，“哎，看来你对我的偏见还不小呢，也难怪，毕竟我在吟珵小时候的确对他不怎么好，不过乔琳，我刚刚说的话并非是假的，柳吟珵他的确是我的儿子，当初云儿怀他的时候，我正好得到了妖神姜城的身体，所以便想着通过研究妖神的力量，壮大柳家的实力，但是没想到一次意外，妖神姜城的精气居然进入道了云儿体内，导致其精神被感染，完全变了一个人，不止如此，其肚子里的未满月的柳吟珵也被妖神姜城的精气所侵蚀，最终以赤蛇的身体诞生于世，而后在长相上也继承了妖神姜城的面貌，这些全都是因为感染了妖神姜城的精气，但是就算如此，柳吟珵他是我的骨血这件事却是不可否认的。”
柳灵渊低声说着，他这一席话却是让我愣在当下，原本我以为柳吟珵是柳灵渊通过妖神姜城的身体复制出的克隆体，但没想到柳吟珵是这般诞生的，那这么说他并非是姜城的克隆，而是被感染了姜城的精气，所以才会有姜城一样的外貌喽？
我皱起眉来，对于柳灵渊的话，我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柳灵渊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完全让我心中的疑惑解开，他对着我道“乔琳，你也不想想，如果柳吟珵他真的是妖神姜城的克隆体，那他本身也应该是妖族，体内存在着的便是妖力，身上释放的也是妖气了，可你从和他相识那天可曾从其身上感受过妖气吗？不止是你，如果柳吟珵身上有妖气，如果他是妖族的话，小的时候就会被柳家族人发现，又怎么会活到今天呢？”
柳灵渊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错，如果柳吟珵是妖神的克隆体，那他身上肯定是有妖气的，而妖族一直是东北仙族的死对头，柳吟珵真的是妖族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见我有些信他的话了，柳灵渊继续道“因为他只是感染了妖神的精气，所以外貌和本体被影响着发生变化，但是其血脉还有身上的灵力气息均是在我的保护下没有被感染，这便是他能在柳家生存百年的原因，而至于柳吟珵出生后，我一直咳带他，甚至骂他杂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和你一般，并没有查明一切，单纯的因为他的样貌而以为是云儿背叛了我。”
柳灵渊说到这，他苦笑了声，“乔琳，你也是吃过爱情哭的，如果被吟珵背叛，这种心情肯定是不好受的吧？当时的我便是如此，我错以为云儿背叛了自己，和妖神姜城有染，所以我便将其关押起来，而对于刚出生不久的柳吟珵，我本想杀之，可最终却没有下去手，不过还好当初我没有下手，不然就错杀了自己的骨肉了。”
他说着，眼神竟难能可贵的变得温柔，目光中带着一缕慈祥的看向我背上的柳吟珵。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柳吟珵是你骨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