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在梦中飘荡。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飘了多久了。
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醒来。
是失败了吗?
如果失败了的话……会有人唤醒自己吧?
一阵不安在小澜的胸腔里跳动了起来。
要是他们唤不醒自己呢?
小澜向四周望去,企图找到一丝能够让自己感到熟悉的事物。
没有。
小澜忽然有些委屈。
“不应该是这样的……”小澜喃喃自语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澜挠了挠头。
她把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手心的温度瞬间驱散了寒冷。
现在可能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小澜呼出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周围一望无际的黑暗。
试试看吧。
小澜合上了眼睛。
开始做梦。
秦音屏住了呼吸。
覆盖着皮肤的触感,瞬间消失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
刚才那个男人留下的话语似乎还带着温度,把秦音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但是只有这一句话。
秦音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到了自己已经无法再处理信息的顶点,秦音咬紧牙关,重新动弹了起来。
缠绕着自己身体的红线,似乎在松动。
秦音感觉自己胸口的位置热热的。
反应了一会儿,秦音才想起来。
那是奥斯卡。
茉莉的奥斯卡也同秦音一起醒来了,现在也正同秦音一起挣扎着。
发热的,正是奥斯卡小小的身体。
随着奥斯卡的温度逐渐上升,秦音能感觉到捆绑着自己双手的红线一根根断裂脱落了,秦音痛苦地扭动着手腕,没过多久,自己的双手终于自由。
来不及顾及细线勒进皮肤的刺痛,秦音再接再厉,很快就解放了自己的小臂,接着是整条右臂……
失去了生命的红线仿若变成了普通的绳子,很快,秦音的两只手全部脱出,她抓住缠绕身周的绳子,将它们一一撕扯了干净。
秦音揉了揉眼睛。
勒痕遍布在自己脸上,像是有人用刀子在自己脸上划下了无数道口子一般。
放下双手。
秦音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里已经不再是自己昏迷之前所在的地方了。
秦音的四肢还有些瘫软,她挣扎着坐起身,先看向怀中的奥斯卡。
奥斯卡也正看着她,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孩童般的无暇。
见秦音露出了笑容,奥斯卡雀跃着钻进了秦音怀中。
秦音拍了拍奥斯卡仍然温热着的后背。
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但秦音知道,其实这是茉莉的灵能。
也就是茉莉本身。
“还好你还在,”秦音哽咽着说道,“还好你们没事。”
奥斯卡点了点头,离开了秦音的怀抱,开始为她拆掉缠绕着双腿的红线。
秦音则朝着四周望去。
自己正躺在一个十分狭窄的空间里,空间呈正方形,长度和宽度仅有两米左右。
除了散落一地的红线,这里空无一物。
秦音抬起头。
原来,这是一口深深的井。
自己躺在井下,望向远处的井口。
刚才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呢?
秦音伸手抚摸着井壁。
很光滑,想要通过这井壁攀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试图调动自己的灵能。
像是有一只手压住了自己的灵能一般,每次指尖开始泛出蓝色光点,秦音都只能绝望地看着那光点刚一出现就匆匆消失了。
看来这里和刚才的空间一样,在这里,他们的灵能是会受到压制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秦音抱着奥斯卡,无助地仰头,看向井口的亮光。
罗九天捧着蟠龙池,用微弱的灵能为夏泥和小澜套上一层蟠龙甲。
“也不晓得有没有用,”罗九天叹息着,“在这里,灵能被压制得太厉害了。”
“符咒的能力也发挥不出来,”道长甩了甩手中的紫符,“很奇怪。”
“可罗局长不是说,这里已经是现实世界了吗?”傻子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罗冥思苦想,半晌才道,“可惜我现在并无肉身,感觉不到这里的特殊之处。”
“爹,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克制人的灵能的?”罗九天问道。
老罗敛眉思索,很快便道,“若仅是克制灵能,当然是有。”
“是什么?”
“你也是知道的,”老罗对罗九天说道,“是陆香。”
“陆香?”众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陆香……倒确实是能克制灵能,”罗九天点点头,“但陆香是用来制作武器的,我们又没有被武器击中……”
“陆香还有这用处?”道长细问道。
“是的,”老罗说道,“陆香可压制灵潮,这也是陆家陆香的厉害之处。”
“说起来,”宝木开口道,“我从进入这里之后,就一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我记得伊爻说那就是陆香的味道。”
“你说是从那些石柱上传出的气味。”傻子指向远处的八个石柱。
“那里的气味最浓烈,但其他地方也闻得到,只是很淡,”宝木说道,“像是被那气味包围着一样。”
众人苦思起来。
道长忽然看向自己的脚下。
道长蹲下身,用手指轻敲了敲地面。
“有发现吗?”傻子凑过去。
“不知道……”道长犹豫着说道,“傻子,你能想办法把地上的石砖掀开吗?”
傻子用目光勘测了一下。
“这地砖是一体的,全都掀起来有点困难,”傻子说道,“要是可以把它们切割成小块,那说不定能行。”
“我和道长试试,”罗九天托起蟠龙池,开始施法,“虽说灵能被压制了,但是切割地板砖这种工作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道长甩出黄符,飞向地面,黄符在青黑色的地面上划过,一道一米多长的裂隙出现在了地砖上。
“看来可以。”道长说着,掏出了更多符咒。
“丈龙尺,去!”
罗九天右手掐出一个诀,一道银光从他左手平托的蟠龙池上飞出,落在地面上,留下了另一道深痕。
老罗赞许地望着儿子,似乎轻点了一下头。
不久后,几道深深浅浅的裂痕出现了。
傻子扭了扭手腕,扣住其中一块断裂的地砖,用力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