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荒唐谣言

然后下一瞬,宗守的眉头就又一挑,杀气滔天。

只听又有一人,神秘兮兮地道:“诸位可听说了宗原么?号称紫雷枪,若海峡里马踏千军,我乾天山新的无双战将。以前跟着宗皓,后来莫名其妙的,就跟了君上。别人都在奇怪,不过我听说,君上早在临海书院的时候,就好那一口,祸害了无数美男呢。正因君上性子太过风流,这才被赶出了临海书院——”

“喔喔,此事我听说过!”

在那人的对面,又有一男子,很是淫邪的一笑:“据说还有那个十万血杀李邪灵。几个月前就是被君上一剑击败。后来君上见他貌美,就有意收为胯下男宠,结果那李邪灵性子太烈不肯,就被君上给杀了。”

“居然还有这事,真是想不到哇!君上居然好这一口。”

那旁边之人,都纷纷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更有一位老者,很是痛心道:“真是世风日下,世道败坏。都是先君他常年争战,没有把孩儿教好,让君上他走了岔路。我就说,他小时候在乾天山城里到处乱穿的时候,总喜欢盯着貌美的男孩儿看!”

宗守的额角已经冒出了一根根青筋,这什么乱七八糟?而旁边初雪已经是快要暗暗笑到内伤,又不敢敢真笑出来,只能不断的用足踏地,捶胸跌足。

弱水一双眼,也弯成了月牙。用手捂着唇,把螓首转向了一旁,身躯微颤着,仿佛是随风摇摆的柳树枝。

后面的话,却是越来越难听。宗守懒得沾污自己耳朵,便干脆的把听力收束。

忖道本来还只是打算去那个什么十里伶香町去看看,可如今却是非去不可了。若不证明一下自己的雄风,又怎么去平息这些谣言?

又冷哼了哼,朝着弱水问道:“后面可是还有消息没有奏上?”

弱水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微微颔首道:“是有些消息!弱水都选出来了,结果被君上一脚踢翻掉。”

说话间,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写着字的兽皮道:“昨日从清晨开始,乾天山城里就有人其在散布谣言。弱水查了许久,都没发现他们踪迹。只知其中,必定有天位武宗,又或日游境的灵师参与。”

宗守将兽皮接过,只见却仍是云瑕山与烈焰山,两座妖族大城的消息。

“昨日云瑕山城主风怒,昨日夜时于书房内,忽然大笑数声。说道原来只是传言而已,勿需尽信。那个乾天小儿,以为散布这些谣言,自己就真可以成为绝世高手?乾天山城可畏之人,只有虎千秋、宗岚、邱为、宗原等寥寥数人而已。有此数人之助,哪怕白痴,以可成乾天之主”

“烈焰山城主雄霸,今日晨起之后,与族内诸多宗老争议。席间曾言道乾天山宗守小儿之事不可信,传言太过夸大。似是态度松动,有放弃玄玉公主。另立诸君之议。”

宗守咧了咧嘴,然后就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兽皮奏章,全数撕成了粉碎。

忖道有天位武宗插手,那么此事多半是出自雷动与赵嫣然的手笔了。

好一招混淆视听,鱼目混珠之策。把真真假假的消息一混杂,再加些夸张的言辞。就可以使这次的风波,暂时平息了下去。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们。

不过,先前那些传言也还罢了,反正身上也不会少块肉。

——只是这两个人,居然敢说他宗守,爱好男风。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后别让他等到机会,否则定要血债血偿!

当下是再不犹豫,宗守是径自迈步,向那十里伶香町行去。

他下山之前,就向一位侍卫问过方向。其实在乾天山巅,也能看到。就在山脚之下不远,红灯满挂,在这傍晚时分,就已反常的开始热闹起来的所在。

这里说是十里,其实远不止十里之地,也不仅仅只有奏章里说的三百之数。

估计那三百青楼,也只是说这里规模较大的风月场所而已。

他早就仔细问清楚了,这三百青楼中,只有寥寥三家,最为出众。

其中之一就是静云雅楼,不但是姑娘最美,据说还有好几十位,来自中土云陆的女子,琴棋书画皆通。更温婉可人,知情识趣,很是被人追捧。

甚至还有一位以琴闻名,即便在中央皇朝,也被称为大家的女琴师,正在此坐镇。

一路行来,宗守只见这条街上,全是浓妆艳抹女郎。那两旁楼阁之上,更彩袖招招。

以他先天境的听力,只觉耳里听到的,全是淫词秽语,笑语欢声,更偶尔还见到又当街搂搂抱抱,打情骂俏的。令人是打开眼界。

初雪一张俏脸,已经是通红一片,视线都不知往哪放才好。弱水却毫不在意,反而是颇有兴致的在观察。

特别是那些男女亲嘴儿的情形,似乎在研究着与宗守给自己疗毒的时候,到底有什么不同。

宗守来自后世,这些场面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反而很是失望。

都是些庸脂俗粉,及不上轩辕依人与初雪一根手指头。要是那什么静云雅楼,也是这样的水准。那么这十里伶香町,自己日后也不用再来了。

乾天山城之内,水系纵横。当宗守按着那位已经被初雪收拾过的可怜侍卫,泪汪汪指点出的路径。越过一个小桥时,却只觉此处,环境又是一变。

此地虽是在这十里伶香町的最中央处,却出奇的静雅,仿佛是独立于尘世之外一般。

岸旁细柳满布,一片片青竹迎风摇曳。三五楼阁,散布其中,这风景竟是别有一番超尘脱俗的味道。

宗守的眼,顿时一亮。忖道布置此处之人,确然不凡。

品味高雅,那么这静云雅楼里的姑娘,也必定不错。

快步向前,才走了几步,就听一缕叮叮咚咚的琴音传来。

宗守不由驻足,细细倾听。只觉是无比的悠扬清越,就仿佛是有一女子,在耳旁切切私语一般。

恰是月皎波澄之地,此音听在耳中,是越发的心旷神怡。

就连初雪,也是安静了下来,仔细静听。

可惜这琴音已至尾声,不过片刻就已停下。宗守皱了皱眉,心中是略显遗憾,脚下却又加快了步伐,往那琴声传来处行去。不远处,一座五层高楼也现于他目中。

只是当他刚刚靠近,就又是几声哈哈大笑,骤然响起。

“好琴技!韵兰小姐真是弹的好琴,连我这粗人,都是神为其迷。小姐请饮我这一杯酒,以试敬意。”

声音粗豪,气势慑人。不过这时候,却未免有些煞风景。

宗守心道这韵兰小姐,必定就是那位闻名中央云陆的大琴师了。

果然是不愧大家之称,这琴音里,居然有抚慰心神之力。如是神魂受创的灵师,听此琴音,必定可收到愈魂之效。

此女的灵法,也必定不凡。

可这样的人物,又为何要东临云陆这蛮荒之地来?

对了,还有这声音,怎么好像有些耳熟?似乎就是虎中原那厮?

果然随后就听另一人鄙薄道:“虎中原,我看你就别装什么高雅了。以你的性子,这琴声的好坏,你哪里听得出来?”

虎中原听了之后也不恼,嘿然道:“乱说,我虎中原虽然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东西,琴音的好坏却可听得出来。韵兰小姐的琴艺,就是比别的琴师好。让我浑然忘我,那个啥,叫三月不知肉味。”

远处那楼阁之中,顿时是一阵轰然大笑。又有人笑着问:“中原,你前几月跟着君上,寸步不离,已经是君上亲信。君上如今才刚登极,据说在那含烟宫里,已经忙了两天时间没有出来。你这惫懒家伙,却在这的戏耍,怕是有些不好吧?”

“切,怕什么!我虎中原人笨,帮什么忙。”

虎中原极其豪爽的大笑三声,答的是毫不在乎:“反正君上他也不知道。估计君上他现在,也没时间管我。明天在他面前,装装乖就可。”

宗守听得是嘿然冷笑,这些人不说,他还没想起来。这两天他在书房里,忙的是天昏地暗。一刻都不曾歇停,这虎中原倒好,居然每日在这里狎妓喝酒,这日子可未免也过的太舒坦了。

正在心里思忖着,自己等下该怎么炮制这家伙。你楼阁内,忽而又传出一声神秘兮兮的笑声。

“对了!有一件事,别人不知晓,虎中原你必定是知道的。外面传闻宗原与君上关系匪浅。你跟着世子身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君上是否真的有那方面的喜好?”

“是这事啊,怎么这两天这么多人问?反正我虎中原,是没亲眼见过。”

就在那楼阁之内,所有人都是失望轻叹之时,虎中原的语气,接着却又一变,语气里隐隐然很是认真:“不过我跟你们说,君上对宗原,确实有些暧昧是真的。你们可知道,君上第一次见那宗原的时候,就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而且还让我把绑起来,吊在树上。那时候俺总庆幸咱相貌长得硬朗,虽然在乾天城里英俊无匹。不过估计是不投君上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