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皆是因师尊赐下的玄悟丹。一切因由,是由师尊而起才是——”
林玄霜闻言,却一声冷笑:“那么哀家事前,可曾提醒过你。这玄悟丹另有隐患?可能激发你的天狐血脉与本性?”
宗守皱了皱眉,这句话当时确实说过。可当时的情形,却是先说玄悟丹的好处。至于此丹的隐患,可能引发的后果,却是一笔带过,分明带着诱惑之意——
只是要以此来指责,似乎又站不住脚。
那林玄霜接着却又问:“我等修者,要时时刻刻牢记把持本心,不为六情七欲所惑。尔沉湎在本能淫性之中,是修行大忌。此时不自省过失,却反而有理来指责你师尊?把一切都推到哀家头上。”
宗守更是无语,无言反驳。
说是要把持本心,凭绝六情七欲。听起来似有道理,然而当时玄悟丹那药性,实在太烈,超出了他的承受之外。
其实也并非是无法压制,最后本是可以做到,却偏偏慢了一步,使木成舟。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再若不做宣泄,压制下来,那药性潜伏体内深处。一旦爆发,只会更是剧烈。
然则林玄霜之言,也不算有错。
哑然失语,宗守片刻之后却又响起一事,转过头问道:“那么净音又为何好好的,要跑来此间?”
那净音闻言一怔,接着就神情茫然的,看着林玄霜。
“我也不知晓,只觉冥冥间心念中有些意动,似乎有什么人唤我,就到了这里来——”
宗守气势复盛,冷冷地看着的林玄霜。
此处有此能者,通共只有三人,他与陆无病,都不会作此无聊之事,就只有林玄霜,最是可疑了。
“是我么?”
林玄霜用手指捏着下巴,然后是双手合十,极不好意思道:“啊呀!想起来了,那天本来想指点了徒儿,就与净音谈她前世之事,结果因另有变化,把净音之事忘了。如此说来,师尊还真有责任。是我的错,净音你莫要怪我才好!”
净音早就已经泫然泣下,此刻闻言,又吸着鼻子摇了摇头。
此时再怎么单纯,也知自己是被宗守这位师尊算计了,欺负了。
可此时见林玄霜诚恳道歉,却又偏恨不起来。
一生之中,除了那喜食先天火元髓,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陆炎天。
哪怕别人对自己做再怎么过分的事,她也从没恨过什么人。今日也同样如此。
林玄霜却一脸的内疚惭愧道:“都是哀家不好。净音你虽不怪我,哀家却仍是良心难安。就罚自己禁闭三十年,反省罪过。日后有机会,定当补偿。还有宗守,你是我徒儿,既然做下这等兽行,就该负责任才是。不能让人家女孩子,没了着落。”
说完之后,也不待宗守说话,就紧绷着脸,离开了这间静室。
宗守则是发愣,心想自家师尊,这么避重就轻一番,就算完事了?
又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看着净音。本来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向林玄霜讨个说法。
这个小尼姑,实在忒不争气了些。
正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陆无病噗嗤一笑。
“不意玄霜真人,居然是深通兵法——”
宗守于净音,具皆讶然望去。只听陆无病笑道:“不在君上正气盛之时,与君上见面,这是暂避锋芒。君上胸中之气无处可泄,久而久之,自然气衰。此是沙场征战中,兵法常道——”
宗守闻言挑眉,还真是如此。在昨日他最初清醒之时,真是气炸了肺。那时若是见到林玄霜,真什么事情做的出来。
而今日林玄霜主动相召,经历一夜细思之后,已是冷静下来,正是其气以衰。
确然是兵法常用之策,往往对哀兵以及急于求战的对手,最是有用——
这么说来,自己是落入林玄霜的算计之中,而不自知么?
“今日避重就轻,就更不用说了。”
那陆无病摇了摇头,失声笑道:“以臣估计,再有三刻钟左右,就可到九绝死狱之外——”
宗守哑然,换而言之,自己还要跑去求这位不靠谱的师尊,不能如此“自苦”。那禁闭之眼,还是作罢为好——
不禁是一阵沮丧,还真被这玄霜真人,戏弄于指掌之见。
而就在下一须臾,那陆无病又一声轻笑:“不过君上,恕臣直言。今次得好处最多,把别人吃干抹净了的,还是君上才对吧?今日这到底又是唱的哪一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宗守气息再窒,心中怒意尽消。忖道也对,一枚玄悟丹,使自己彻悟源字真法,省却千载苦修,又得了海量的处子元阴。
短时间内,甚至在踏入圣境之前,是再不用考虑阴阳平衡之事。
此刻体内,也是前所未有的阴阳协调。对他的助益,实难以言语叙说。
无论林玄霜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到底在谋划什么,这次却都是他这个弟子得益。
就只是感觉,有些对不住净音。
望向对面,却只见净音面上绯红一片,朝他微微一礼。
“以洁净之身,侍奉未来无量佛。本就是净音心中所愿,未来佛其实无需在意的。”
说完之后,净音似乎再坐不下去,往门外飞奔了出去。
宗守悠悠一叹,犹豫了一番后,并未立时追出。
若是换个时间,此是理所当然。然而这个时候,却实在无暇儿女情长。
心中想着那即将抵达的九绝死狱,双手猛地紧紧一握,目透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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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远隔不知多少重空间的元莲界中。
另一个净音,正浑身虚弱的,从床榻上爬下。
浑身上下,依然是快感阵阵。玉手则紧扣在下体溪源处,不舍离开。只觉身体之内,是异常的空虚,也异常的满足。
正神情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床被上,早已是一片狼藉,周围还有一些黏黏的透明水液散落。
整个室内,都充满着无比淫靡的气息。
不过此时净音,却是全然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