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拥护

两人的比试,并没有因为秦清的病而有所延误。

翌日,医仙谷内桃花盛开,娇艳欲滴的花朵,在晨光的照射下,娇羞的躲闪。秦清和张崇辉的较量场,便摆在桃林。

粉色的花边,随风飘落,落在众人的肩膀上。一株桃花树后,站着一位清冷疏离的男子,挺拔的身姿,面若冠玉,让他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厉修寒在竹屋养病已有两日,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现在和人对打不成问题。怕给医仙谷招来麻烦,他深居简出,大多时间呆在竹屋内。

今日出门,为的就是他那个别扭的王妃。

昨夜他偷偷去探望,发现她居然晕倒在地上。厉修寒的心,瞬间揪起来,他为了保护她,必须远离他的身边,本以为没有他的牵扯,她会过的很好,可他错了。

厉修寒照顾秦清一夜,直到戌时才离开。回竹屋简单洗漱后,小憩一会,便赶过来观看秦清和张崇辉的比试。

其实比试很简单,两人把研制好的解药,放入平南王妃的血液中,一盏茶的时间,谁的药最先把血变成鲜红色,谁就赢。

平南王妃中毒已有两年,平日靠药物压制毒素,本来情况已有好转,半月前不知为何,忽然开始胸闷头疼,神志会出现恍惚。

平南王不敢在耽搁,带着王妃来医仙谷求药。

中毒事件久的人,血的味道和颜色都与常人不一样。平南王妃的血,似乎被一层黑纱掩盖,带着阴沉之气。

这足以证明,此毒的厉害。

“你说,师姑一会输了会不会哭?”

“就你嘴快。”男子嘴上训斥,可神色却带着挑衅:“这次师父有师公相助,可定能赢。”

“那是,师父医术高明,师姑虽然也不差,可毒术更胜一筹,都说隔行如隔山,一个毒一个医,一字之差,便差之千里。”

“你们瞎说什么?”小鱼儿挤进人群,便听到这两人嚼舌根,他知道两人,是四师兄的三弟子甄世成和六弟子甄世旺,听说两人还是亲戚关系。因都喜欢医术,结伴到医仙谷求学,没想到还都进来了。

自师姐和大师兄离开医仙谷后,四师兄张崇辉便成了众人仰慕的对象,两人因是四师兄的弟子,平日没少在众弟子面前耀武扬威。

欺负弱小更是家常便饭。

小鱼儿虽是他们的师叔,年纪去比两人还要小上两岁。对此两人特别不服气,没办法,人家就长在辈上,就是这么无奈。

甄世成回头,瞥了一眼见是小鱼儿,扯了扯嘴角:“我当时谁,原来是我们的小师叔啊。”

轻挑的语气,瞬间挑起两人之间的战火。

“小师叔,我知道你是师姑的拥护者,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放心,就算师姑输了,我们也不会瞧不起你的,必定她是他你是你。”甄世旺嘴贱的在旁边附和。

小鱼儿气的咬牙,恨不得上前揍两人,想到师姑来前的交代,淡定,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淡定,他轻压下心中的怒火,师姑说不能动手,却没说不能动嘴。

他冷笑:“也对,对于你们这些鼠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站在师姑的高度,心有不甘,也属正常。”

“我特别好奇,你们两人这么有想法,怎么不当着师姑的面说,也让她老人家听听众人的心声。”

两人齐齐一愣。

当面谁,他们哪有那个胆子,就算师父在,他们也不敢。

他们可是听说,师姑的毒术,独步天下,有些毒师公都不能解。他们这些小虾米,到了师姑面前,真不够格。

活命要紧。

甄世旺被顶得哑口无言,眼风扫了一眼众人,见大家捂嘴低笑,心里气不过,梗着脖子,道:“你少拿师姑压我们,今日便可一较高下,到时候谁哭鼻子,还不知道呢?”

“就是,你少得意。”

小鱼儿苦笑的哼了一声:“我真替四师兄悲哀,居然有眼无珠收了你们这两个人,真是可怜啊。”

“你说什么?”甄世成一听,便火了,撸袖子上前,欲要和小鱼儿理论。被甄世旺拉住,低声在他耳边嘟囔了几句,甄世成恶狠狠的道:“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厉修寒盯着秦清的房门,直接无视几人的争吵。

哭鼻子?输?

这可不是她家小野猫的性子,秦清的医术如何,想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单单她那一身的血,便占尽优势。

木质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一袭绛紫色娟纱的秦清,走了出来。

隔着不远处的木门也打开,穿着同样衣服的张崇辉看了一眼对方,微颔首。

秦清努了努嘴,虚伪。

张崇辉今日表现的超长的淡定,周颠的药给了他底气。

周颠被人扶着坐在太师椅上,花白的头发,简单的挽起来,他撸了撸胡子:“开始吧。”

众人跃跃欲试,都屏住呼吸。

一米宽的长桌上,摆着两个月白色的瓷碗,碗内的血渍,看起来很是安稳,似乎等待主人的救赎。

“师妹,请。”张崇辉里面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清不屑的哼了一声,眼睛看先太师椅上的周颠。

两人自吵架后,便没见过面,瞧着平日宠爱自己的师父,被被人抢了去,秦清心里就五味杂陈。

她告诉自己,等治好平南王妃的病,就去给师父请罪,是打是罚,她都认了。

落在太师椅上的手,紧握,周颠别过头,不去看清丫头。

他怕自己多看一眼,会心软。

张崇辉没有放过秦清的神色,那抹失望,让他心情再上一个台阶。

今日就让你尝尝,这些年我说受的苦楚。

“四师兄,我向来不欺负人,不如我们一起如何。”

对于秦清的垂死挣扎,张崇辉表现出极大的耐心,温文儒雅的目子,裹着笑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好,师妹说什么都好。”

我吐,秦清恶心的翻了个白眼。

只见张崇辉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平放在掌心,眸光扫过对方,待看清对方的手里的东西时,眉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