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飞的面色此时无比难堪。
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若是在别的时候,他还可以甩手离去,但是现在不行,他不敢和这些人翻脸。
眼见着杜鹏飞左右为难,陆晨只是冷漠的笑了一声。
声音里带着深深的不屑,
是那种鸿鹄蔑视燕雀的笑容。
“鹏飞,我早就说过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你还非要让我进来?这不是自讨没趣吗?行了,我先忙自己的事情,你们吃,你们聊!”陆晨摇了摇头,再次离去。
若不是为了顾忌杜鹏飞的面子,陆晨早就把这个所谓的马总打的爹妈都不认识了。
“小晨,这……”杜鹏飞想要说什么,一时间却有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眼睁睁看来陆晨离去。
不过陆晨方才出门,却有重新走了进来。
“呵呵!你小子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这特么的也太没骨气了吧?”看到陆晨重新返回,马总顿时大笑起来。
“我只是走不了而已!”陆晨耸耸肩,走到远处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而在门外,一群人鱼贯而入,各个相貌凶狠,为首两个人,一个是相貌阴冷的青年,还有一个是留着寸发,脖颈
上纹着一个黑色骷髅头的男子。
“钟少,鬼哥,你们怎么来了?”看到两人进来,一直都无比淡然的徐少面色也有些改变,慢慢站起来,开口招呼道。
而远处的杜鹏飞面色更是一变。
这个钟少,正是和他有恩怨的那个官二代。
本来杜鹏飞的意思是,先请徐少等人吃个饭,商议一下怎么和谈,然后再找钟少,谁能想到这边饭菜还没有吃完,钟少就直接找上门了。
“我听说徐哥准备插手兄弟的小事,想着早晚都要见面,干脆自己先来好了,大家凑到一起,说起来也方便不是?”钟少呵呵一笑,走到杜鹏飞的面前,伸手在他的脸上拍打了几下:“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都求到徐哥的头上了!也亏这里有我的人,要不然可就被动了!”
杜鹏飞被打,也不敢也有丝毫不满,甚至还要努力挤出几分微笑。
其余诸人,此时神色各异。
眼见着事情已经说开,徐少眼睛环视一圈,随后开口道:“那行吧,既然钟少来了,刚好大家也说道说道,这一次是鹏飞的错,不过钟少也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划个道出来,把事情揭
过去算了!”
“是啊!钟少,你那么尊贵的身份,何必和一个小老板一般见识?”
“小杜年轻不懂事,我们替他给你赔个不是,你就放他一马吧!”
“和这样的小人物斗气,传出去也跌份。钟少,要不算了吧?”
眼见着徐少开口,周围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饭菜吃了,好歹也句话。
杜鹏飞眼巴巴的看着钟少,如今公司的死活,就看钟少的态度了。
钟少笑吟吟的看着四周,随后开口道:“既然徐哥都这么说了,我好歹也要给个面子,这样吧,让这小子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再拿出公司一半的股份,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什么?
听到钟少的话,杜鹏飞面色一变,急声开口道:“钟少,要是拿出一半股份,那这公司,哪里还有我的话语权?”
“呵呵?还想要话语权?”钟少冷笑一声:“我本来是想把你们公司都搞垮的。现在看徐哥的面子,才给你留碗饭吃,你别不知好歹!”
“徐少,这事,你得帮我说一下啊!”杜鹏飞一脸苦涩,此时只能把希望尽数寄托在徐少的身上。
要是拿出一半的股份
,那就等于直接把公司送给了钟少,自己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徐少面色犹豫,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钟少,要不换一个条件?”
“换?我愿意,鬼哥也不愿意啊!”钟少呵呵一笑,扭头看向旁边的男子道:“这股份,可是我替鬼哥要的!”
“钟少说的不错!股份是我的,一点都不能少!徐少,我劝你别趟这浑水了。”鬼哥拉来一个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这……
眼见着把鬼哥都扯出来,就连徐少也觉得无比头疼。
这个鬼哥在南川市道上也是出了名的人物,手下带着百十号亡命之徒,而让徐少最畏惧的,还是鬼哥身后的势力,据说他是南川市一位大佬的得力干将,为了一顿饭,得罪这号人物不值得。
犹豫了一下,徐少果断的放弃了杜鹏飞。
“鹏飞,我已经尽力了!钟少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徐少回过头,看着杜鹏飞说道。
“徐少……你看着饭都吃了,你们能见死不救啊!马总、张总,你们好歹也说几句话……”杜鹏飞此时着急的几乎要跪下。
“就是因为这么点关系,我才替你周旋一二,要是没有我,估计早
就被钟少直接弄死了!现在才要了你一半股份,已经很不错了!”徐少此时也不再遮掩,冷声开口道。
至于其余的人,也纷纷落井下石。
“对啊!要不是看我们的面子,你以为钟少会这么好说话?”
“不就是一顿饭嘛!你还以为有多么了不起!”
“我们来吃饭,那是看在徐少的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看到这些人抹嘴不认人的样子,杜鹏飞一阵心凉。
没有想到,自己花了一二十万,居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呵呵!和我抢女人,你还嫩了点,我给你三分钟考虑的时间,要是不同意我的建议,等到明天,就不是一半股份可以解决的事情了!”钟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开口冷笑,看待杜鹏飞的神色,仿佛是看一条走投无路,摇尾乞怜的野狗!
杜鹏飞神色凄惨。
他泪水在眼眶中不断的打转。
憋屈!
愤怒!
烦躁!
无数的心情夹杂在一起,最后却化为一股深深的无力。
他不敢争,
他不敢抗,
最后,只能选择妥协。
就好像钟少说的,
拿走一半的股份,他还可以有口饭吃,要是公司不在,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