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流月的地方,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忘了,她现在是七皇子的义妹,璃王殿下的座上宾,她这个主人去给殿下治病去了,你却带人强闯她的后院。这事要让她知道,凭她那有仇必报的性格,我怕你落不到什么好!”大夫人抬出流月威胁高氏,心里却对流月嗤之以鼻、恨之入骨。
高氏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不紧不慢的冷笑道:“我怀疑这屋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不是有奴婢背着大小姐在里面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大小姐不在家,我当然要替大小姐守好院子。”
“你敢!没有本夫人的同意,今天谁也不准撞门,谁要敢强撞,仔细他的皮!”见高氏一颗心蠢蠢欲动,又想撞门,大夫人突然凌厉的盯着她,双眼阴测测的扫向众人开始威胁。
大夫人毕竟是当家的主母,掌管着这些人的月例,在府里有生杀大权。
所以她一威胁,高氏的奴仆们都不敢动了,她们无奈的看看高氏,又忌惮的看着大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氏见大夫人居然威胁自己的下人,登时火气也窜了上来,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的寒芒,“你们别怕她,你们是我的人,平素吃我的用我的,给我好好的听命令。”
说完,她柳眉一弯,冷笑着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她们虽然要向你领月例,可你别忘了,这府里真正当家作主的是老爷和老夫人。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这个主母心胸狭隘,报复我的下人,不给她们发月例,还威胁她们,不知道你这主母之位还坐不坐得稳!”
高氏也是人精,逮着大夫人的话这么一威胁,顿时气得大夫人抓心挠肺的难受,她脸上凝结了层层冰霜,“你敢威胁本夫人?”
高氏冷笑着挑眉:“妹妹不敢,妹妹只是说事实。”
大夫人突然凑上前,一张大脸阴测测的睨向高氏,“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主母。掌管着府里庶女们的出嫁大权,你女儿将来想配个好人家,还得经过我的同意。我若不同意,随便给她配个纨绔公子打发了,你也不敢说什么!”
“你!你好毒!”大夫人居然拿女儿的婚事威胁自己,高氏双眸幽冷的眯起,她不会任由大夫人安排女儿的婚事,不会由她搓圆捏扁。
但现在大夫人的确是主母,外家后台又强硬,她再深得老爷的宠爱,明面上也是斗不过大夫人的。
如果能扳倒大夫人就好了,可惜大夫人的势力太强大,已经像一棵大树那样到处伸出根须,缠满了整个将军府的土地,她根本斗不过她。
看到高氏的气势明显软了下来,大夫人这才找回些当主母的威严,要不是老爷太宠这个女人,她早就把她治了!
要是哪天这女人没有了美丽的外表和巨大的胸脯,她就不信老爷还会宠爱她。
“知道本夫人厉害,就别总和本夫人争,你斗不过本夫人的。”大夫人居高临下的藐视着高氏,同时吩咐所有人,“都给我撤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眼!”
“是,大夫人。”丫鬟婆子们还是十分惧怕大夫人的,大部分人都准备退下去,高氏的人自然面面相觑的愣了一下,退回到她身边,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大夫人准备带所有人离开,流月犀利的眯起眼睛,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还没看到好戏呢!
这个高氏,真是的,看着战斗力很强,结果就这样偃旗息鼓,根本斗不过大夫人。
就在流月失望至极之时,那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的哎哟声,紧急着,男人还说了一句:“外面怎么那么吵,是怎么回事?”
丫的,自己都要被人捉奸在床了,居然还敢质问外面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的声音一出来,那原本离开的所有人骤地停下来,一个个均大惊失色的回头,盯着那扇木门。
大夫人心下一惊,这屋里居然有个男人,难道,柳嬷嬷也在里面?
好啊,这该死的老东西,居然在里面私会野男人!
这要是让高氏等人发现,她的人在流月的阁楼里与男人偷情,她要如何解释!
大夫人心下一冷,正准备强行吩咐这些人走,不让众人围观,可高氏突然上前一步,脸上浮起浓浓的喜色,“大夫人,你听到了吧?这屋里有野男人,不知道是哪个不守妇道的丫鬟,居然在这里和野男人苟且!你作为主母,还不叫人把门砸开,难不成想包庇这人?”
高氏是忌惮大夫人,但那是在没有抓到大夫人把柄的前提下。
如今在大夫人管辖的将军府,竟然出了丫鬟与野男人偷情一事,这可以重创大夫人一记,她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本夫人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你是听错了吧?”大夫人还想据理力争,阻止护卫撞门。
可高氏已经朝那些护卫冷眼一洌,沉声吩咐:“大夫人耳朵聋了,听不到,但你们耳朵没聋吧?要让老爷知道你们包庇里面的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还不给我撞开门,将功补过!”
高氏一声令下,这些听到声音的护卫们便迅速去撞门。
所谓法不责众,所有人都听到里面有男人,大夫人想再阻止,是没人会听她的,毕竟大家都想打开门一探究竟,人人都有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很快,护卫们就将那门给撞开。
只听“砰”的一声,那大门竟被活活的撞坏,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轰然倒在地上,砸起一大片的灰尘来。
现在她们已经走进房间,流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正苦于目光不会转弯之时,楚轻尘已经蹲到她面前,轻轻的揭掉上面的瓦片,登时,她们就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流月从屋顶往围住。
再看那床上,正抱着一对没穿衣裳的男女,两人正害怕的抱在一起,见到大家闯进来,他俩赶紧去拽床上的衣裳,无奈似乎没什么力气,手居然伸不起来。
“她们是怎么回事?之前撞门的时候有机会穿衣裳,怎么不穿?”流月问楚轻尘。
楚轻尘将头靠在她肩上,斜斜的一笑,笑得跟绽放的花儿似的,“中了本皇子的药,岂是那么容易清醒的?他们虽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但是现在浑身无力,得过好一会儿才有力气。”
原来如此。
流月看到楚轻尘居然敢将头埋在她肩上,登时伸手一拐,就把楚轻尘的头拐开了去,她的声线也冷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磨了磨牙:“听着,我不喜欢被人吃豆腐,不要再有下一次!”
被人吃豆腐?
楚轻尘不但没生气,还饶有兴味的盯着流月看,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怪,吃豆腐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高氏已经看清了床上的一男一女。
她先看到的是上面的男人,一看到男人那粗鄙的样子,她登时嫌恶的转过脸去,“好一对奸夫贱妇,来人,把她们两个拉开,拿绳子捆起来,拉到外面去审!”
这时,男人已经被拉起来,高氏一看他满脸的络腮胡,顿时生出一股熟悉之感:“这不是在后院砍柴的挑夫宋二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她顿时看清了躲在,上前揪起柳嬷嬷的头发,就对大夫人冷笑道:“大夫人,这嬷嬷好生眼熟,这不是在你房里伺侯的柳嬷嬷么?在宫里被赶出来的那位,听说她当初在宫里跟太监对食,惹恼了一位娘娘,娘娘才把她赶了来的。这种人谁家都不敢用,你倒好,收为已用,结果她又在府里与男人媾和,啧啧,你养的是什么奴才!”
大夫人看到那半眯着眼睛一脸羞愧,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的女人真的是柳嬷嬷,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大胆柳嬷嬷,我叫你来伺侯大小姐,你就是这么伺侯的?居然在这里与人偷情!”
柳嬷嬷被这么一吓,顿时有了力气,她赶紧扯衣裳来挂在身上,宋二也赶紧把被单扯来披在身上。
“大夫人饶命,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是被陷害的。”柳嬷嬷看到一双双眼睛犀利的盯着她,这一双双眼睛带着鄙夷和嘲笑,那围观的护卫们还看不起的往她身上瞧,让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此时,她恨不得找块石头撞死。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向柳嬷嬷,冷声道:“柳嬷嬷,你说,是不是宋二强迫你、欺负你,你是受害者?”
柳嬷嬷一听,大夫人这是打算保她,让宋二一人顶罪。
她赶紧匍匐在地上,抱紧衣裳说:“是的,奴婢刚才正在休息,结果这宋二跑进来捂住奴婢的嘴,他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从,他就要杀了奴婢,所以奴婢才被他欺负了,呜呜呜,大夫人,你一定要为奴婢作主,狠狠的惩治这个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