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跳也似的挣脱出来,远远躲开。
“那个……姐,抱歉抱歉,好吧,我实话实说,我也不行,我根本硬不起来。”
谁都看得出他只是在自黑,为了尽快摆脱那女人。
前两位美女也忍俊不禁,暗道这两个男人真是倒霉,遇见那种极品。
皮衣美女既是为了甩掉那汉子,也确实看中了程信的外貌。
追过去叫喊道:“你不是说先试试吗?我都愿意帮你还钱,其他也不介意,你还有什么好要求的?”
气恼地道:“难道我不好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你确实不够好看!”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职业装、身材完美的女子正缓缓走来,脸上尽是笑意。
她一出场,咖啡厅里所有的女子都失去了颜色。
是蓝梦琪。
她在外面看了有一阵,也是直想发笑,见程信被纠缠,特地出来解围。
程信问:“你怎么来了?”
蓝梦琪扫了一眼那三位美女,说道:“她们这三个,都是我找人帮你介绍的,来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心中都在惊呼:他两好像关系不错?
卧槽!
这妹子明明比那三个正点得多,还相个屁的亲啊!
莫非她已经嫁人了?不,看着不像。
皮衣美女警惕地道:“既然都介绍我们了,你还来掺和什么?”
蓝梦琪耸耸肩道:“我来送东西。”
皮衣美女问:“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蓝梦琪向着众人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他是我老板,我是他秘书。”
老板?
美艳秘书?
天啊,还真是个故意装穷的阔少?
直播间里全是“!!!”,咖啡厅里的人也惊呆了。
蓝梦琪继续道:“他姐比较关心他的终身大事,没经过他的允许就叫我给他安排相亲,他不好拒绝,所以就这样了来了。他姐知道了,很生气,叫我来送东西。”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短发美女听说了这句,又是懊悔又是不甘,还有被愚弄的气愤。
站起身说道:“少在这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来给她找场子的!”
蓝梦琪翻翻白眼,说道:“找场子?就算是,那又怎样?”
他亲密地抱住程信的胳膊,挑衅似的挺起胸膛,“大声告诉我,这里谁最美!”
只要不是眼瞎都知道答案,不少人嘴角翘起。
短发美女气得嘴唇发抖。
蓝梦琪轻蔑地道:“我要是真想当他女朋友,还有你们什么事?”
三位相亲的美女瞪起眼睛,都不说话。
皮衣美女低声骂道:“贱人!”
黄裙美女咬咬嘴唇,不甘心地道:“你说来送东西,送什么东西?不要告诉我,就是你自己。”
蓝梦琪又翻翻白眼,“本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区区一个秘书,哪敢打老板的主意?”
所有人都在想:看你们这亲密样,你说没打主意,谁信?
蓝梦琪亮出车钥匙,“我来送这个。”
隔了些距离,看不清钥匙上的标志,有几个人凑近观看。
短发美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撇开头,底气不足地道:“什么破车,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凑近的人一声惊呼:“玛莎拉蒂!”
直播间和咖啡厅彻底沸腾。
“天啊,我不是做梦吧?”
“快看快看,外面真有一辆玛莎拉蒂。”
“哇塞!好像还是限量版的!”
“这是什么样的豪!”
三位相亲的美女再也没有辩驳的力气,瘫软到座位上,不住地无奈叹息。
程信冲她们道:“三位美女,实在抱歉,我也不是有意戏弄,主要是我姐没提前说。”
带着蓝梦琪走到门口,又道:“差点忘了,我答应过,帮她们把咖啡钱结了吧。”
之前的请喝咖啡,像是摇尾乞怜的讨好,现在则是慢慢的讽刺!
上了车,程信心虚地问:“那个……我姐……真的生气了?”
蓝梦琪调笑地道:“那还有假?气得都摔碗了,还不赶紧去哄哄。”
程信下意识取出电话。
转念又想:师姐应该不会这么小气。
相亲可是她安排的,我就这么来了,应该哄她才对吧?
便放下手机,说道:“蓝……梦琪姐,多谢你给我送车,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蓝梦琪扭头瞧了他一眼,巧笑嫣然,“老板,你不会以为是我生气了,想哄我吧?”
心思被说破,程信不由得脸颊一红,尴尬地摸摸脑袋。
说道:“哪有……就是……就是想给我姐一个交代,就说……就说我是在跟你相亲!”
蓝梦琪道:“别啊,您是老板,我一个秘书可不敢高攀。”
程信眼珠子一转,正色道:“你还知道我是老板你是秘书?”
顿了顿,憋着笑道:“你说说看,从我们认识才多久,你就对我说了几次‘滚’?有你这样跟老板说话的?”
蓝梦琪怔了怔,“不是,老板,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好吗?”
程信严肃地道:“那我可不管,反正不叫我请你吃饭,你就得请老板吃饭!”
蓝梦琪努努嘴,哼道:“黑心老板,我要举报,我要辞职!”
程信又调笑道:“还有,上次你可是说过开那啥的,也放我鸽子。”
蓝梦琪笑骂道:“滚!”
……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陆宇清余怒未消,已经砸了家里好多东西。
当时在场的几个保镖,没有不被他发脾气甩耳光的。
这天,他又叫了个两个身材火爆的美女,好好发泄了一番。
手下人敲开门说道:“公子,您要的人已经请到了,绝对专业。”
陆宇清眼中透着凶光,“好!告诉他们,多少钱都没问题,我只要尽快!尽快!”
“正要跟您汇报,眼下有个比较好的时机。”
“什么时机?”
“派去监视的人回报,程信上了火车,估计是回老家去了。”
“那就送他回老家!”
……
一个多小时的动车到广洪市,再坐一个半小时客车才能到宝祥镇。
程信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他看着空空如也冷冷清清的老房子,想到去世不久的父亲,不禁有些怅然。
邻居家的林阿姨道:“阿信啊?你可回来啦,银行的人来了好几次,都快要把你家房子给拆了。”
程信问道:“我表叔有没有来过?”
林阿姨道:“那个杀千刀的,他还有脸来?哼,人家忙着跟儿子办婚礼呢,拿着昧良心的钱,也不怕遭报应。”
程信打开门,看到客厅里满是裂纹的大桌上,破旧的烟嘴壶已布满了灰尘。
烟嘴壶并不值钱,却算是个纪念品,据说还是父亲的爷爷用过的,一直传给父亲。
父亲还开玩笑对他说:“这玩意可要随着程家传宗接代,等你找了媳妇怀了孩子,就把它送给你。”
程信小心翼翼地将烟嘴壶收入掌门玉牌,又在父亲的房间里仔细搜寻一番,把所有值得留下的东西全部收好。
花了个把小时,把家里清扫一遍,灰尘全部除尽。
再洒水拖地,忙到傍晚才收手。
也不想做饭,找一家小饭店,欣赏熟悉的小镇风景,瞧着街上的小孩们嬉笑追逐。
他想起父亲喜欢喝点小酒,便有样学样,点了一份回锅肉,加了份花生米,又叫了两瓶啤酒。
正吃着,瞧见几个男人说笑着走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不肯还钱的表叔赵乐伟。
看他们的模样,想来是刚打完麻将,由赢的人请客吃饭。
其实在借贷之前,熟悉的人都能看出,这位表叔游手好闲,品性并没有多好。
只是父亲一生诚信——说白了就是乡下人的老实,加上幼时关系不错,便没有多做怀疑。
想想当年,父亲的亲事还是表叔家的长辈帮忙张罗的。
尽管母亲走得早,父亲仍然对他们心怀感恩。
可惜,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赵乐伟看到程信,谈笑的面容立时僵住,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下意识避开目光,想招呼牌友换家饭店,又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旁边人替他打招呼道:“阿信啊,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信道:“下午刚回。”
眼神复杂地瞧着表叔,“为了房子和还贷的事,当然,顺带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