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又是一片骚动。
“这又是谁呀?”
“好像又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嘿,赵家这个婚礼,真是有意思。”
赵乐伟上前迎接,“这位公子打哪来啊?也是来参加婚礼的?”
年轻公子送上礼盒,说道:“不错,您应该就是赵乐伟先生。”
又从随从手上取过红包,“听说今天是令郎大喜的日子,所以过来沾沾喜气。”
赵乐伟摸摸红包,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大几千,不由得喜笑颜开,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心道:哼,就算没有你程信,我赵家还是有贵人来访。
说道:“嗨,我们这太寒酸了,能遇到贵客,真是我们的幸运,还不知道公子贵姓字。”
年轻公子道:“在下姓徐,名叫徐林昌,算不上什么贵人。”
有人惊呼:“啊,我知道,他是徐氏山庄的少庄主。”
现场又是一片沸腾。
小小的宝祥镇,大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人。
要说哪位身价数十亿的人来访,说不定会被当成骗子,可要提起徐家,那就是人人皆知。
那可是广洪市的豪门!
苏可儿再有名气,终究跟广洪市无关,能结识徐家,那才算是真正的攀上高枝。
“啧啧,姓赵的居然攀上了徐家,难怪他们还有脸办婚礼。”
“不过徐家怎么看得上他们这种人?”
赵乐伟则是纳闷不已:我什么时候跟徐家人打过交道?
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儿子,后者又是茫然。
赵乐伟心道:算了,以后好好结交就行了,我儿子肯定能辉煌腾达!
便说道:“原来是徐公子,快请上座,请上座。”
徐林昌道:“不必了,我主要是来见一位朋友,跟他说两句就走。”
真只是“见”,“说两句”,何必费劲送礼?
分明借着参加婚礼就是要向那位“朋友”示好!
说讨好也不为过!
可这里有谁值得徐家讨好?
赵乐伟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叫道:不是吧!
眼见徐林昌当真走向程信,赵乐伟差点没晕过去。
现场沉默下来,参加婚礼的人屏住呼吸,确认徐林昌是向程信拱手搭话后。
这回他们彻底忍不住,全都捧腹大笑,婚礼现场乱做一团。
徐林昌见状,很是不解,纳闷地道:“程公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苏可儿也是笑个不停,招招手道:“这位公子,你过来,我跟你说。”
徐林昌听完,当即直起身子,愤然道:“世上还有这种人?”
冷冷地瞧了赵乐伟一眼,又弯腰对程信道:“程公子,我原本是想拍您的马屁,没想到拍到了马腿,都怪我,没打听清楚。”
他故意大声说话,就是要让所有人听到。
又问道:“程公子,我这……”
程信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打断他,说道:“送出去的东西哪能收回,我也不在意了,由他们去吧。”
赵乐伟听说了这句,感觉手中红包犹如牛粪,恨不得将它扔进茅坑。
他又想起一事,身子猛地一震,连忙看向儿媳妇。
婚礼进行到这个地步,会不会变成笑话,只差一步!
赵兴怀也察觉到不妙,连忙抓起媳妇儿的手,想求求她,却是急的直打哆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新娘瞧着她,眼中是怨恨、鄙夷、愤怒。
她冷冷地道:“你们还真有本事!”
赵乐伟感觉到了绝望。
人在遭逢大难时才会暴露本性,所有伪装在这一刻完全现形。
他将所有的怨恨转移到程信身上,怒吼道:“程信,你已经毁了我赵乐伟的名声,还要毁我儿子!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这句话成了新娘心中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新娘出身并不是很好,也是因为与赵兴怀有过肌肤之亲。
是以经过上次的事,在赵兴怀的再三求情和保证之下,终于还是心软。
可事到如今,她彻底看清。
若真的嫁过去,不但要忍受二十万的债务,还要忍受别人的笑话。
最重要的是,这家人人品低劣到一定境界,毫无前途可言。
他们根本没有悔改!
新娘的心彻底凉了,连诀别的话也不说,奋力挣脱开来,把胸前的红花一摘,往赵兴怀手中重重一放。
朝外走了一步,说道:“姐妹们,送我回去!”
她的闺蜜们齐声叫好,簇拥着将她扶起,自来时红地毯逆行离开。
徐林昌有些担忧地道:“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程公子,我这一趟会不会……”
程海业在一旁道:“嗨,毁得好啊!真要嫁进去,那才叫毁!我老早就想劝劝那姑娘,可惜没这个胆,多亏了徐公子来得巧。”
程信笑道:“就是,这可是救了一位姑娘家,苏小姐也是做了个好铺垫。”
苏可儿莞尔一笑。
程信又道:“对了,徐公子,这位是我大伯,他不愿去城里,以后就劳烦您照顾了。”
徐林昌巴不得有此机会,欣喜答应。
众人正要散去,背后传来一声爆喝。
“程信,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跟你拼了!”
赵兴怀操起一条凳子奔来,就要往程信头上砸。
“啊!”
苏可儿惊叫一声,挡在程信身前,双手抱住头。
赵兴怀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对娇艳的大美人下手。
正想骂程信只会躲在女人后面,瞧见他冷漠的眼睛,脑子里冒出那天晚上被暴打的记忆。
至今仿佛还能深切地感受到当时的痛苦。
他心一虚,手一松,凳子跌落在地,身子也瘫了下来。
程信扶住苏可儿双肩,柔声道:“没事了。”
又对赵兴怀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失去的东西一定会拿回来,等你找回你的尊严,再来找我报仇。”
瞧着程信等人远去,赵乐伟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爸!”
赵兴怀厉声尖叫,这一刻,他终于体验到了程信经历过的痛苦。
苏可儿请程信上了车,笑道:“你当时说,你老家有套房子,还说会请我去你家住。”
程信怔了怔,反问道:“你不怕狗仔队?”
苏可儿道:“管他呢。”
程信道:“那就去吧,就怕我们家那破房子你住不习惯。”
黑色大众车开出去没多远,程信发现一对中年夫妇站在路边,眼巴巴望着这车,似乎有话要说。
那是晓依的父母!
程信心念一动,又想起那段感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苏可儿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来,发现街坊邻居们站在远处指指点点,脸上都是暧昧笑容。
她脸颊微微一红,嘴角偷偷笑起,跟着程信进了屋。
“我帮你打扫一下吧。”
躲进客房换了身衣服,苏可儿飞速出来,拿起扫帚抹布,以轻快的步伐忙里忙外。
她娴熟精细,边角的地方都不放过,显然是常干这些事。
程信不由得心生感慨:同样是打扫,男人和女人还真不一样……
他平时也是注意干净的人,但与人家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毕竟来者是客,程信不好意思麻烦她,便说道:“意思一下就行了,反正这房子我马上要送人。”
苏可儿这才停了手。
吃完晚饭,苏可儿在浴室里待了个把小时,把全身上上下下都仔细擦洗一遍。
穿着睡衣怀着莫名的心情,敲开程信的房门,看到他正光着上身盘腿打坐。
苏可儿见他连眼睛都没睁,失望地努努嘴。
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信收起真元,呼了口气,笑道:“修炼绝世神功。”
苏可儿只当他是开玩笑,附和地道:“难怪你身材这么好,就是修炼神功的成果?”
程信道:“对。”
苏可儿无法分辨是玩笑还是认真,不知如何回答。
瞧着他身上结实的肌肉,试探地问:“我可以……摸摸吗?”
程信道:“这有什么好摸的,想摸就摸吧。”
苏可儿便把手伸向他胸肌,先是试探地按了按,然后把手掌整个儿贴上去。
心中窃喜:好硬!
难怪那天能把那几个家伙打得求饶。
忽然抱住他手臂,把头枕在他肩膀,“今晚,我能住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