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鬼市·文化街
编钟的鉴定暂时告一段落。
尽管目前疑点很多，也只能留待今后解惑。
说不定今后案件有新进展，全部文物都追缴回来呢？
也许会越来越接近真相。
有一件事，李卷土纳闷。
会议结束之后，彪悍女警管重来，竟然主动找到自己，换回了自行车！
难道她转性了？
不再找自己麻烦了？
不能够啊。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就那脾气，撞了南墙也未必回头，根本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有必要小心提防。
李卷土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市局安排了工作餐，李卷土没参加。
吃局子里的饭，意头不太好。
家中两大一小三个女人，晚饭已经吃过了，都好没睡，貌似在等他。
杨春花问了一句：“晚饭还吃点不？菜还剩不少，热热就能吃？”
吴巧云问了一句：“晚上我睡哪儿？”
睡哪儿呢？
还真是个问题。
大过年的，让她单独出去睡，好像不大合适。
她之前住哪儿来着？
李卷土根本没操心过这个问题。
李卷土看向杨春花，问到：“西厢房，还有空房吗？”
“当然有了，三间大房子，就我和豆豆住着。”
“那你给她收拾一间出来。今后她的房租以及伙食费，你来收。”
杨春花一愣！
现出一丝诧异之色。
收房租？伙食费？
这丫头看来要在这长住了。
你们这孤男寡女的，弄啥呢？
杨豆豆在一旁傻傻看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李卷土没吃晚饭，直接回房了。
不一会儿，吴巧云就过来敲门。
李卷土放她进了堂屋客厅。
一进门吴巧云就抱怨：“我还没坐过飞机呢，你自己坐飞机回来，让我们坐火车……”
坐飞机？
我特么游水回来的，不比你辛苦？
嗯？你这关注点不对啊？
你不应该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吗？我为什么提前回来？
李卷土没跟她纠缠飞机火车什么的，说道：
“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正好我也想问问你，你今后有啥打算？”
“没啥打算，就是跟着你混啊！我这个展果，要做满一年的！”
这个吴瞎子，还真会给自己找事做，当初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后悔已经没用了，要给这丫头找点事干。
嗯，有了。
“马上过年了，这几天，上午呢，你先跟着豆豆她妈去出摊，卖早点，之前，平时有空我也是卖早点的。下午你就自由活动。明天下午呢，我带你认识一个人，然后给你安排一个事来查。”
关于腰牌的事情，吴巧云没再问。
这点江湖规矩，她还是懂的。
不该问的不问。
不该自己知道的，坚决不知道。
四合院这里一夜安眠。
某些地方却已经炸了锅了，彻底无眠。
那帮老教授，已经被李卷土忽悠瘸了。
那是失传两千多年的经典啊！
《乐经》就这样现世了？！
尽管不是完整的《乐经》，只鳞片爪的信息，也足够震惊了！
铜钟上那些奇怪的纹饰，真的是曲谱吗？
这可是被《乐经》收录的曲谱啊！
如果是真的，能演奏出来吗？
如果能复原一首经典古曲，在音乐界是多么震惊的消息！
《鹿鸣》！
《采薇》！
《离骚》！
《逍遥游》！
《高山流水》！
……
这些曲子，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
警局也意识到了，这事情大条了！
必须组织专家学者进行破译！
需要音乐界和考古界联手破译才行。
可是，这事棘手啊！
邀请这么多人参与，保密工作怎么做？
市局领导非常头疼！
必须尽快破案，追回那些文物。
如果那些曲谱是真的，这绝对是国宝级文物啊！
绝对不容有失！
市局牵头的专案组，恐怕都不够格了，这恐怕要警察总部牵头才行。
必须尽快将案情上报！
于是，这个案子被上报了。
一是上报给市府，二是上报给警察总部。
市局属于双重领导，直属市府领导，但警察总部，对市局的工作也能指导，有些事情，甚至可以垂直领导。
案件升级了，分局的压力反而小了不少。
但管重来的压力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大了。
她进入了专案组。
她是案件的直接参与者，她知道的太多了，想不进组都不成。
……
花开两朵。
四合院。
第二天一早，吴巧云就和杨春花出摊去了。
李卷土和杨豆豆在餐桌前，大眼瞪小眼。
自己怎么就混成保姆了呢？
这个拖油瓶，明明不是自己的呀？
怎么好像就成了自己的呢？
早餐还是小米粥，辣白菜，馒头和白水煮鸡蛋。
馒头不是现蒸的，是早就蒸好的，冻起来，随吃随热。
北方的冬天，家家户户都会提前蒸一些馒头，花卷，粘豆包，然后冻起来。
“没有肉肉……”
肉肉？我看你像肉肉。
胖的像个球了。
“爱吃不吃！就是这个！”
李卷土自顾自地吃着他自己喜欢的早餐。
杨豆豆不情不愿地跟着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粥。
收拾了碗筷，李卷土把杨豆豆安置在躺椅上，让她自己在那晃悠。
他取出刻刀来，又翻出几块石头，开始雕刻。
手镯和项链，那是赚女人的钱。可是有点贵，一般人消费不起。还是弄些小挂件吧，给小孩子佩戴的那种。
十二生肖，观音佛像，永远流行的主题。
这次使用的材料是翡翠，正阳绿的冰种翡翠。
由于都是小件，冰种的翡翠，雕刻出来，硬是有了一些玻璃种的感觉，十分通透。
打磨抛光这种粗浅的工序，李卷土没弄，交给店里去做就成，他只管雕刻。
珠宝的消费热潮，现在还没到。
李卷土又取出几片金叶子，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和雕刻好的挂件，一起装在一个布袋里。
现在的消费观念，还是停留在金银首饰上，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镯，金耳环……
消费不起金的，退而求其次，那就银的。
一上午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杨豆豆已经在躺椅上睡醒了。
摸了摸肚子，说道：“卷土哥哥，豆豆好像有点饿了。”
“一边玩去，等你妈回来。”
李卷土把杨豆豆从躺椅上拎下来，自己躺了上去。
无奈的胖小孩，自己跑院子里玩去了。
杨春花和吴巧云推车三轮车回来了。
杨春花开始做午饭，吴巧云帮打下手，李卷土没有下厨，就过来帮着生火。
杨春花说：“我今天听人说，象来街的鬼市马上要取缔了……”
李卷土：“本来就不合法，取缔是早晚的事。”
杨春花：“鬼市那么多人呢，都去哪儿？他们不做生意了？”
李卷土：“堵不如疏。官府自然会有安排。不是已经有一条文化街了吗，大不了今后再开一条嘛。”
杨春花：“我这样的流动摊贩，听说也要管理起来，好多地方不让去了。”
李卷土：“这也是迟早的事。”
杨春花：“那我可咋办？”
李卷土：“流动的不让干，咱就干固定呗。你看我那银铺，不就是固定的吗？大宝他们农贸市场的摊子，也是固定的。这是大趋势。”
杨春花：“可是……固定的不一定有流动的赚钱啊。流动的，哪里有人我就去哪儿，固定的，不成了守株待兔了吗？”
李卷土：“别担心。农贸市场都是守株待兔的，生意照样红火。只要你做的好吃，总有顾客上门。”
杨春花：“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固定的摊子，支在哪里好呢？”
李卷土：“急啥，早着呢，慢慢找呗。”
眼前这个女人呐，总是没有安全感。
听风就是雨，整天想七想八的。
吴巧云就不一样。
心大。
吃完午饭，李卷土喊过来吴巧云。
“前段日子，我那银铺被盗了，你知道吧？”
“听说了。”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暗中调查，是什么人干的。不用你去抓贼，只要找到线索就成。”
“小事一桩。”
“先别吹牛，这事有些蹊跷。给你一年时间，如果完不成，我就把你送回吴瞎……你老爹那里。”
吴巧云撇撇嘴。
李卷土继续说：
“跟我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卷土推出那辆二八大杠，吴巧云就要跟出去。
李卷土一皱眉。这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车夫了。
他回过身来，说道：
“你去后面仓房，取一辆自行车来，自己骑着。”
吴巧云又一撇嘴，回仓房去取车了。
你昨天骑车驮着那小胖丫头，不是挺欢实的吗？
怎么今天轮到我就不行了？
……
两人骑车一路来到润土银铺。
今天大年二十六，银铺还没关门，照常营业。
越到年底，生意越好。
国人好像有一种习惯，辛苦赚了一年的钱，就为过个好年。
尤其是年前，消费能力比平时旺盛很多。
两人进了店铺，曾师傅和东子都在招呼客人。
曾师傅在招呼一对年轻人，正在挑选首饰。
东子在招呼一位中年大妈，挑选挂件。
“您的孙子几岁了？”
“刚满月。”
“那是属牛的。可惜，我们属牛的生肖挂件卖完了，要不您买个观音吧。”
“我就想要个带牛的，讨个好意头，孩子好养活。”
看来，这单生意要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