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特别助理
一个跑腿打杂的，没啥具体事干，李卷土也乐得清闲。
进了这个编钟复制项目组，还有一个好处，不用上课了，点名都不怕缺席，只要考试的时候去参加一下就可以了。
缺点也有一个，就是要住在学校，随时听后调遣，暂时不能回四合院了。
李卷土又重新住回了601宿舍。
他刚一进宿舍，就遭到集体“围攻”。
“老大，你不够意思啊，这种好事自己独吞，合适吗？”
“老大，带上我们呗，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什么是国宝。”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大，你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啊！”
“你跟工作组说一下，我们去跑腿打杂也可以，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好劳力！”
“……”
跑腿打杂？
我特么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可是这事，怎么说呢？
说出来还不够丢人的。
看着几个人热切期盼的眼神……
要不然，我再做一套？
李卷土略一沉吟：“这个事，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要做，咱们就做全套的。”
“做全套的？能成吗？”
“老大，你快说，咋办？”
“老六，你闭嘴，听老大说！”
“老大，您先喝口水……”
李卷土：“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个事，要想做成，必须得想个名堂。要不然，领导凭什么同意？”
“老三，你鬼点子多，有政治头脑，你来想个名堂。”
乔山眼珠乱转，想了一下，说道：“咱们跟领导说，咱们是替补队员，备选，有备无患嘛。”
李卷土：“领导比你聪明，这个问题领导早想到了。咱们学校都是替补队，除了咱们学校，另外还有两伙人在做这个项目。”
“那咱们可以做学校的替补啊！”
李卷土：“咱们学校，也分成了两组，每组各做一套。”
乔老三：“那，多一个替补，不是更保险？”
岳小六：“谁都想做替补，咱们必须争取更多支持，比如，佘太君？”
乔老三：“好主意！咱们去找那老太太，那老太太争强好胜，咱们就说保证为班级争光！而且行动要快，如果晚了，这个机会就被别的班级抢走了。”
“就这么办！”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当天晚上，全宿舍6个人，拎着一大兜子水果，来到佘碧君家里。
佘碧君家就住在学校里，教师楼。
六个人把这件事一说，佘碧君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反问：
“备选？多做一套。李卷土，你有多大把握能做出来？”
李卷土如实回答：“十成吧。”
佘碧君：“十成？可敢立军令状？”
“没问题。”
佘碧君：“那好。不过这事不能是你们601宿舍来做，我们不能搞小集体主义，也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要以全班的名义，向系里申请。”
“佘老师，您英明！”
“佘老师，您圣明！”
佘碧君：“少拍马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叫我什么，赶紧滚蛋吧。”
“遵懿旨！”
六人走了之后，佘碧君取来纸笔，开始写申请报告。
第二天上午。
系主任办公室。
佘碧君拿着申请报告来找杨国忠。
“杨主任，这有个申请，您看一下。”
杨国忠接过报告，一目十行，很快看完。
杨国忠：“佘老师，这个事，已经安排专人在做了，你们班李卷土也在项目组，没必要全都来参与吧？”
佘碧君：“有备无患，多做一套留给学校也是好的。”
杨国忠：“这一次，项目组已经安排做了两套，一套上交，一套留给学校。”
佘碧君一愣。
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但她不想这么放弃，试探着说：“再做一套又何妨，咱们系也留一套样本嘛，还能方便以后教学使用。交给学校，多半会放在陈列馆里落灰。”
杨国忠眼睛一亮，问道：“再做一套，你们班有多大把握？”
佘碧君：“李卷土说有十足把握，还答应给我立军令状。”
杨国忠：“别说有十足把握，就是有个六七成，也可以试一试。培养和锻炼学生动的手能力，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不能耽误正常上课，只能用课余时间来做。”
佘碧君：“还是主任您英明！”
……
这事得到系里批准，全班集体行动起来。
佘碧君协调出来一间工作室，主要用来制作模具。
炼铜和浇筑，那是后面的工序，借用学校项目组的设备和场地就行。
雕刻蜡模，当然是李卷土亲自操刀。
李卷土压着进度，每天雕刻一只，八天时间，完成8只编钟蜡模的雕刻。
围观的同学们赞叹不已。
太漂亮了！
手速也快！
同学们也有动手学习的，玩得不亦乐乎。
其他同学也有分工，给蜡模刷涂料。
一层一层地刷，耐火涂料，里外都刷。要形成硬硬的壳子，要足够结实，把蜡模包裹起来。
然后加热，把蜡融化，就只剩下一个空壳。
这个空壳就是“模范”。
浇筑的时候，要把高温的铜水，浇筑到模范里。
冷却之后，去掉模范，里面就是编钟了。
一群学生把8只模范抬到浇筑室，负责人很是吃惊。
你们这么的快吗？
另外两个小组，都只才做了一半。
他们是做好一只模范，就送过来一只，你们倒好，一起送来，让我们省了不少事，一炉烩了。
为了完全复原编钟，铜的材料也进行深入研究。
青铜之所以颜色泛青，是因为里面含有一定数量的铅锡锌镍等其它金属元素，并不是纯铜，严格来说是一种合金。当然，主要金属还是铜。
李卷土亲自检查了一下青铜原料，然后找到负责老师。
“胡教授，能不能把我们这批用的材料稍微调整一下？”
“你要怎么调整？”
“铅和锌的比例再降低一些，锡和镍的比例稍微增加一些。”
“有具体数值吗？”
李卷土取来一张纸，提笔就写，然后递过去，说道：“按这个比例来。”
“没问题，我给你们试试。”
李卷土又从包里掏出一块东西，形状很不规则，递给了操作的老师。
“把这个也加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
“算是狗头金吧，含有一定金属金。”
老师接过来，掂量了一下，还挺重。
“这不合适吧，有五六斤了，你个人出的？”
李卷土：“不是纯金，就含有一点，班集体出的。”
“那好吧，我加进去了。”
既然含量不高，那影响也不会大，总体还是以铜为主的青铜合金，老师也就同意了。
浇筑的过程不必赘述。
李卷土特意交代：“今天先不着急拆掉模范，明天上午再拆。”
看完浇筑的过程，李卷土又带着同学们回到工作室。
“编钟模范做完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制作一套钟架和钟锤。”
某同学甲：“学校没要求做架子和锤子啊？”
岳小六：“你懂个锤子？没有种架和钟锤，怎么演奏？这是配套的。”
某同学乙：“架子和锤子，也都是青铜的吗？”
李卷土：“架子可以用青铜的，锤子用硬木的，当然，紫檀的更好。”
某同学丙：“哪里去找紫檀木？”
李卷土：“那个，陈二妮，辛苦你回去一趟，找一下你哥，他那有紫檀木料，就说我要的。”
陈二妮：“为啥要打你旗号？我要他敢不给？”
李卷土被怼，不再搭理她。
他开始雕刻架钟蜡模。
架子不用整体浇筑，可以分拆成数个部件，浇筑完成后，拼接到一起即可。
架子没有参照物，李卷土完全随心所欲地雕刻。
横梁所用图案纹饰，尽显山川形胜。
立柱的图案，是一株桃树，朵朵桃花绕柱绽放。
分工合作，这边雕刻好的部件，马上就有同学取走，去制作模范。
第二天上午。
浇筑室。
一群人在等待拆开模范。
除了李卷土瞪全班同学，还有杨国忠，佘碧君，以及另外两组的一些成员。
8只铜钟一次性开范，还是值得一观。
杨国忠在现场煞有介事地吆喝一声：
“开范！”
请注意，是开范，不是开饭。
音同字不同。
将最大一只模范放入水池中，小心去除包裹的外壳。
编钟形状不规则，这种模范只能是一次性的，无法重复利用。
钱范，铸造铜钱的模具，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因为铜钱形状规范，取出铜钱，不用破坏钱范。
编钟，不破坏模范，是取不出来的。
开范也要相当小心，不能损坏了里面的编钟。
众人耐心等待。
半个多小时，模范破除干净，一只编钟从水池中捞出。
湿水的编钟，颜色更为清晰。
质地润泽！
这颜色！
青中泛白！
白中泛黄！
黄中透亮！
隐隐绽放毫光！
窗外阳光照射进来，编钟竟然熠熠生辉！
杨国忠大喊一声：
“都闪开一点，别挡住阳光！”
围观的师生都瞪大眼睛。
很快议论纷纷。
“太漂亮了，怎么舍得敲啊！”
“对啊，敲一下试试，听听声音。”
“挂起来，挂起来！”
“……”
杨国忠赶紧维持秩序：
“肃静！肃静！现在不能乱敲！”
“一会抓紧把其余几只编钟都开范，取出来。哦，不是抓紧，要慢慢小心取出来。然后统一送到的陈列室，那里准备有钟架，也有钟锤。我们还要请专业音乐老师过来试音调音。大家都先散了吧，别挤在这里影响工作。”
众人悻悻散去，十分不舍。
杨国忠交代完，又过来询问负责浇筑的老师。
“胡教授，同样的材质，这批编钟为什么比之前那几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