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听到江清浅的话,苦笑一声,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在浅浅的心中,自己估计也是坏透了吧。
“姑姑,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江桦笑着看了已经过来的谢暮一眼,很认同的说了一句。
江清浅挑眉,随后拍拍江桦的脑袋。
这个臭小子,这是在隔应谢暮吗?
“浅浅,虽然这是在暮江阁中,但最还是稍微注意一些,比如回到房间中再说也是可以的。”
谢暮走到江清浅的身后,低声说道。
虽然江清浅说的没错,可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总还是会有一些麻烦的。
“呵呵,太子殿下,你放心好了,我们江家如今都被安上了反贼的称号,还有什么罪名是比这个更大的呢。”
江桦对着谢暮嘲讽说道。
这种针锋相对的样子锋锐模样,让谢暮都是一怔,他的脑海中不由想起,当初江桦的样子。
受尽宠爱的漠北世子,小小年纪就沉稳聪明,对自己也显得很是亲近,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姑姑的夫君。
只是以后,他和这个孩子,怕是再也不能如同以前那样和平安静,温言笑语的时候了吧。
谢暮苦笑一声,并没有同江桦计较,反而心中起了丝丝怜惜。
说到底,这个孩子变成这样,自己也是有很大的责任的,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族人死在他的眼前,自己还被人打成重伤。
堂堂将门之子,却不能习武,江桦的一声已经有了悲剧的开头。
“浅浅,齐越的人要来京城了,你知道吗?”
谢暮知道如今这院子中的人没有一个是待见自己的,可是有些话他还是想和江清浅说。
也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江清浅一眼,但是自从他们再见之后,江清浅便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一个笑容。
从前明明是最喜欢笑的两个人,可是如今却是最冷漠的两人。
“呵呵,太子殿下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事情和我有关系吗?如今我连这暮江阁都不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虽然谢暮说江清浅可以随意出府,只要不离开京城就好。
但是暗中看着她的那些高手,江清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若是自己出去的话,跟着自己的人会只多不少。
出去干什么呢。
“浅浅,你不要这样!”
谢暮有些受不了江清浅的冷漠,虽然知道他们很可能是没有未来的,但是如今这种相见如仇敌的样子,还是会令他感觉到伤心非常的。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却忽然让江清浅激动起来。
本来虽然冷漠,但是还算是平静的江清浅忽然站了起来,直视着谢暮,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恨和冰冷。
“不要这样,那你要我怎样,笑颜以对,还是逢迎谄媚,很抱歉,谢暮,这样的事情,我江清浅做不出来,我如今恨你,恨你的那个父亲,恨你们姓谢的所有人..”
江清浅忍不住低声怒吼出来,江桦和风如林都站起身来,走到了江清浅的身边,同时也凝视着谢暮。
两个不大的少年,都在用尽全力的守护在江清浅的身边。
“浅浅,你知道的,我不是...”
谢暮想要辩解,但是却被江清浅无情的打断。
“我知道,可我还是恨你,我恨你。”
江清浅好似发泄的一般的说着,身体微微发抖,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她在乎的人都死了他父亲的手中,如何不恨。
“我...”
江清浅还想要说什么,只是发怒的声音却消失在她的口中,她忽然软了身子,眼睛闭上,无力的昏倒下去。
“姑姑!”
“师傅!”
“郡主!”
边上的人看到江清浅昏倒,都是大惊,急忙上前想要扶住江清浅。
但是有人的动作却比他们要快的多,谢暮伸手一捞,在江清浅软到的同时,抱在自己的怀中。
“浅浅...”
叫了两声江清浅的名字,没人回答,就立即把江清浅横抱起来,往房间中走去。
“叫大夫来。”
他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丝颤抖,话音刚落的同时,就有人急速而出。
谢暮则是把江清浅放在床上,不停的喊着江清浅的名字。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和我姑姑吵,她的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江桦仇恨的看着谢暮,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一刀结果了谢暮。
可惜了他不仅没有那样的实力,此时也不是杀谢暮的时机。
“郡主..”
花月长空也要上前来看,但是谢暮却拉着江清浅手,不停的叫着江清浅的名字。
语气小心中还带着痛苦。
都是他的错,为什么要和浅浅说这些话呢,自己之前不是想好了,只要能远远的看着浅浅好好的就可以了吗?
如今这又是做什么呢。
谢暮,你真是该死。
“殿下,大夫来了。”
向松也在此时走了进来,听声音也带着一丝喘息,如此快的速度,怪不得会喘呢。
“殿下,让老夫给郡主看看吧。”
来人是凌王府以前的府医,虽然如今的凌王府被称作太子府,但是里面的人却都没换。
谢暮让开了一些,把江清浅的手腕,轻轻的递给了那个大夫。
眼睛紧紧盯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又消瘦的女子。
原来在他的浅浅,如今已经消瘦成这个样子了吗?
江桦几人都是定定的看着大夫和江清浅。
他们如今都再也承受不住一点打击了,若是江清浅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们也都不要活了。
老大夫把了很长时间的脉,眉头皱了又皱,让众人的心更是提了起来。
谢暮更是紧紧握住了拳头,神色间竟然隐隐露出了绝望之色。
他和浅浅为何就不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呢,他前世到底是做了多少的孽,今生才会受如此煎熬。
终于大夫收回了手,但是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松开。
只是朝着谢暮拱拱手。
“恭喜太子殿下,郡主这是怀有身孕了,如今已经快两个月了。”
江清浅怀孕了,竟然在此时怀孕了。
谢暮有喜悦,可同样也是有担心的,这个孩子似乎来的并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