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张延卿眸光深邃。

龙龙的下半身化成了尾巴,紧紧的缠着他的腿磨动着,有意无意的擦火,划过的地方,暧昧不清。

张延卿的眉头是越皱越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奶团子似在戏他。

但是抬眼一看?那奶团子,稚嫩的小脸上,笑嘻嘻的,眼眸里清澈得如?一汪泉水,不像是在故作?纯真。

“卿卿?”它凑近了些,:“你回答我呀?欺师灭祖是什么意思?”

张延卿终于开口了,却是沉沉两个字:“下去。”

它不依不饶:“你回答我,我在下去。”

“……”张延卿抓住了它的角,力道不重,但还是把它抓疼了,低声道:“还想不想要?”

龙龙瞪着大眼睛,哼哧哼哧:“你欺负我!”

张延卿:“下去。”

“卿卿……”方才还怒气满满,一下变得软绵绵的,

软包子知道对他来硬的不行?,便趴在他胸口上蹭了蹭,探着挺翘的鼻尖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熏香:“头晕晕……不舒服。”

“嗯?”果然奏效了。

张延卿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额头,的确还很烫,一时无奈,拍了怕它下半身缠人的龙尾巴,道:“把?尾巴收起来。”

“唔……”乖乖收尾了。

张延卿起了身,它也没再压着。

他抱着它,把?它放到了床上。它的身体似乎又重了些,不过短短几年,身量和体重比常人要快速得许多,真是令人惊叹。

龙龙在被子里伸出手,语气黏腻,撒娇道:“卿卿……一起睡……”

“……”拗不过他,张延卿只好先放下了繁琐的事?物,宽衣上了床。

他用被子盖住了两人的身体,给它掖好被角后躺下了,睡姿端正,合手而卧,温声道:“睡吧。”

龙龙开心的抱住了他的腰,把?一条右腿不安分的搭在了他的大腿上,哼哼道:“师尊尊……我以后一直跟你睡好不好?”

“随你。”张延卿闭上了眼睛。

它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浮起一个浅笑,笑得甜腻,仿佛融开了蜜,只觉什么都没有此刻更开心。

夜深,龙龙细小的呼噜声像小猫一样一阵阵。张延卿睁开了眼,浅色的眼眸微微往右侧转动,看?向?了呼噜声的源头。

龙龙睡得憨甜,睡姿也是横竖躺卧,四仰八叉的。他几次给它摆好睡姿,没一会又会恢复原状了。

张延卿叹了一口气,盯着它断掉的半截犄角。半截犄角长出来了一点,但是生长速度缓慢,日后也是有复原的机会的。

那支断角……

张延卿看向?柜子,日后兴许还用得着。

微风入梦。

身体燥热得厉害。

张延卿紧紧皱着眉,眉间的神识被强行?打?开,强迫着他看?着眼前的画面。

有个黑影压在他身上。

他在笑,声音笑起来低低沉沉的。

“卿卿……”男人将锋利的薄唇贴近他的耳边,微微张唇,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哑声道:“这般,可是欺师灭祖?”

龙儿?

“呃……”张延卿喘息了一声。

男人漆黑的长指甲点在他的心口上,带着一粒发光的龙珠,缓缓往上移去,从他口中引入了出来。

张延卿唇瓣衔着一半灵力沸腾的龙珠。

男人俯身而下,与他十指扣拢,以一个极其暧昧的距离咬住了另一半圆润的龙珠。

龙珠润泽的灵力修补着他的一剑心上伤,很快,对穿的红肿伤口一点一点愈合了起来。

对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暧昧不清,张延卿睫毛在轻颤,他的眼睛睁不开,只用神识窥察,但是神识现在却不能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模样。

许久,在男人迷迷之音中,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做了一场梦魇,第二天醒来,奶包子还是那个奶包子,哭哭唧唧又粘着人,没有半分妖异之气。

张延卿心里却久久不能平息。

几日后,元阳殿的弟子们在药阁打?包着干草药。因为太叔宇切断了金陵和蜀山的来往线路,他们只能自己下山去七蜀腹地救治一些病入膏肓的灾民了。

“冬蓝快过来搭把手!”缚小司喊着。

沈冬蓝瘫在一处,懒洋洋的晒太阳,晾晒着自己被抽肿的手心,悠悠道:“师兄……我这,没办法?啊……你看?我手都这样了。”

缚小司抱着药材看?了他一眼,噗嗤一笑:“瞧这双手,肿得像个猪蹄子。”

“你还笑呢……”沈冬蓝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挨板子的。”

“我我我……为了我。”缚小司笑了笑,继续忙活着,:“我这不是在尽力弥补你了么?这么小气做什么……”

“弥补你还让我做重活。你现在就得宠着我知道吗?宠着为你挨板子大英雄。”

缚小司无奈摇头:“宠宠宠……”

“嘿嘿……”沈冬蓝笑声一顿,似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四周,道:“哎?龙龙那小矮子呢?”

缚小司:“在仓库帮我搬重一点的麻袋子。”

沈冬蓝狐疑道:“重的?小矮子行?么?”

正说着呢,药阁里就走出来了一“庞然大物”。龙龙背着四包重物从药阁里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

“哇……”沈冬蓝惊掉下巴:“可以啊!小矮子!力气好大呀!”

“嘿咻嘿咻……”龙龙走过来了,把?重物放在了板车上,擦了擦汗,道:“师兄兄……下边没有了。”

“好。”缚小司揉了揉它的脑袋:“龙龙真棒。”

“等?等?……你们看,那不是山柰和万烽么?”沈冬蓝指着一处。

一听到“山柰”这个名字,缚小司就竖直了脖子,立刻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花园里,山柰扶着万烽在石子路上走着,万烽失去了一只胳膊,还剩下一只缠着绷带也好不到哪去。

他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但脸上却笑得羞怯,赤/裸裸欢喜的目光时不时往山柰身上瞥。

缚小司有些失落。

沈冬蓝看?了他一眼,沉下了脸,片刻过后,站了起来,说道:“师兄别担心……我过去看看?情况。”

缚小司拦住了他:“别。没必要。”

深冬蓝有点担忧:“师兄,你确定不去问清楚?我看?那万烽表情就觉得他对山柰师姐有什么不安的好心。”

“师姐她……”缚小司失望的垂下了眼睛,眼底蕴着委屈,:“师姐她不想再看?见我了……”

沈冬蓝疑惑问:“嗯?为什么啊?”

“不知道。”缚小司看着山柰和万烽亲密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几月前,师姐突然就那样了。什么都没说,把?我赠予她的东西全还回来了。还要我不要再去找她了,她不想再见到我了。”

“总得有个原因吧?”沈冬蓝凑了上去,表情闷闷,问:“话说,师兄……你之前是不是和师姐有什么啊?”

“也没什么。我喜欢她做的画,颇为欣赏罢了。之前她还答应教?我作?画的,我教?她下厨,可是……没有后来了。”

沈冬蓝一副懂了的样子,靠坐在了椅子上,道:“你是不是喜欢师姐?”

缚小司一惊,慢慢红了耳尖:“一点点吧。”

沈冬蓝眯了眯眼:“是么?喜欢她什么?”

缚小司道:“说不上来,就觉得她这个人不一般。”

语气又沉了些:“怎么不一般了?”

缚小司蹲了下来,双手托腮,似乎在想什么,:“就是……不沾尘烟的女子,很善良。跟我母亲一般,看?上去很温柔……”

“……”沈冬蓝没说话了,似乎不知道说什么,跟着一起蹲下了,有点难过又有点替他不甘。

过会,沈冬蓝把?龙龙举了起来,举到半空中对它说:“小矮子,你帮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龙龙点点头,乖乖的竖直了耳朵,去聆听远处山柰和万烽的对话。

花园里。

一追一逐,一盼一笑。

万烽探着鼻子嗅着山柰走过时空气里那一抹异香,那香味可真好闻,闻了一下就在也忘不了了。

山柰似乎也注意到了万烽痴迷嗅香的动作,先是一愣,而后红了脸,低下了头,一副女儿家的羞情全都暴露在他眼前。

“师……师姐……”万烽有些激动贴了上去,完全没有方才还需要她扶着的虚弱模样,:“你当真欢喜我?”

山柰低下羞红的脸:“那是自然。”

“师兄兄……欢喜是什么意思?”龙龙低头看?向?沈冬蓝,问他。

沈冬蓝道:“就是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顿了顿,表情有些急切,问:“他们说什么了?”

它奶声奶气道:“姐姐喜欢师兄兄。”

“哪个师兄兄?”

龙龙手一指,指向?万烽:“他。是姐姐说的。”

沈冬蓝看?向?缚小司,缚小司更失落了,低垂着眼眸往前方扔着石子,:“果然……原来是师姐有欢喜的人了……如此,才不理我的。”

沈冬蓝:“……”

“师尊尊……”龙龙突然嗅了嗅半空,竖直了脖子去看山柰扶着万烽远去的方向。

沈冬蓝注意到了它不正常的反应,就问:“龙龙?你怎么了?”

龙龙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迈开腿往闲云峰的方向屁颠屁颠跑了。

缚小司站了起来,忙喊道:“龙龙你要去哪!”

它远远回头,招了招手:“去找师尊尊!晚饭回来!”

出了花园,龙龙沉下了稚嫩的脸,细嗅着空中那稀薄的熏香味寻去。它有些不悦,因为香薰里面还夹杂一丝让它讨厌的药香。

闻到就火大。

“嗷——”它化作?了一条长龙,落在了闲云殿屋顶上,用爪子撬开了一片瓦,观察着里边的动静。

大殿里,秦长苏和张延卿席地而坐。

两人似在交谈着什么。

秦长苏眉目含情,张延卿则一脸淡漠,淡漠到好像跟秦长苏不认识似的。

也是,他对谁都是这张脸。

不过,对它就不一样。

跟它在一起,张延卿每次情绪都格外激动。

当然,那都是被气出来的。

拍拍胸脯,某条龙有点自豪。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修文,等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