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着敌营火光,梁秋异常兴奋,根本无法入睡。
战前准备都已做好,各部在暗中抵近待命,只等天明,一声令下,便能踏平敌营!
高迁也无法入睡,除了敌营,明天他还有更重要的目标,只要一想便激动颤抖,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守备军和天道军东、西两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天边的一丝光明。
随着寂静的黎明中,不同方向几乎同时响起的几声呐喊,三军齐动!
守备军大队人马鱼贯出营,沿官道向北直奔!
天道军东、西两军将士掀掉身上的青草,如潮水般涌向半里外的守备军大营!
一场大战在天色尚未完全放亮之时,瞬间爆发。
天道军前排士兵手持木板,浑然不惧,冒着守备军强弓箭矢迅速接近大营,后排士兵紧跟其后。
隔着木头栅栏刀枪齐上,双方一顿对戳对砍之后,随着残肢断臂、鲜血喷溅横流,一人多高的栅栏很快被打开数个缺口。
英勇无畏的天道军将士瞬间冲进缺口之中,与敌军展开近战搏斗。
保护大营的栅栏有了缺口,营内巡守守备军见对面天道军密密麻麻,喊杀声震天,争先恐后往营里冲,心态顿时崩溃,转身退走。
守备军全营四面接战,巡守兵力严重不足。
仅仅一轮冲击,全营数百人的防线便全线崩溃。
不多时,围绕守备军大营一圈的栅栏全部破碎,数千天道军将士很快冲进大营,追逐围杀东奔西跑的匪兵。
短兵相接的激战刚刚开始,带着本部人马还没来得及冲进敌军大营的张维、李义、孟奇等人,忽听营外高处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铜锣声。
听到声响,他们毫不犹豫,立即止步,迅速带领各自队伍转向,直奔北边官道而去。
放眼远望,天道一军两千余人很快分成两部分,一部冲进敌军大营内厮杀,一部往北沿官道追击匪兵。
二军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进攻敌营,一部原地待命。
随着东、西两军近两千人冲进敌营,守备军大营里的战斗要不了多时便会结束。
梁秋望着北边的官道,神色凝重,转头对身边两个将官道:“老白、老陈,你们带剩余全部人马,即刻支援首领!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
两将官接令,立即带着梁秋身边仅剩的两三百人,拔腿冲出荒草地,径直奔向北边的官道。
梁秋见他们远去,独自一人按刀大步走向守备军大营。
等他走过半里路程,来到营内,战斗已经结束,开始打扫战场。
“将军,营内匪兵四五百人,已经全部伏诛,没有见到匪首赵通的尸体!”正将童胜见统制入营,当即禀报军情战果。
赵通不在?
梁秋眉头舒展不开,难道他真敢亲自带队去冲击首领的中军不成?
不对,他贵为通判,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刚才敌军大队人马出前营,并没有人从后营突围,他能躲到哪里?莫不是死在乱军之中,大家认不出来?
“有没有活口?”
“依照首领命令,没留活口。”童胜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或许该留几个活口。
果然,只听梁秋马上训道:“老童,你也打这么多年仗了,必胜的局面,留几个活口,了解完敌情以后再杀不迟嘛。”
“末将愿领责罚!”童胜认错很干脆。
“责罚就不用了,下次注意。”面对老部下,梁秋也是没脾气。
“将军,其实还有两个活口。”一个匆忙赶到的校官听到二人说话,急忙插嘴。
“在哪儿?赶紧带来。”
“是两个女人。”校官犹豫道。
一听是女人,梁秋、童胜等人便明白了。
他们很快来到一处铺着毛毯的营帐里,见到两个衣衫不整、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的年轻女人。
“问你们几句话,如实回答,便放你们一条生路。”梁秋瞥了一眼,眼睛便看向了别处。
两个惊吓过度的女人,抓到一线生机,急忙点头。
“赵通在哪儿?”
“赵大人...他半夜出去方便...一直没回来。”一个女人泪眼婆娑。
另一个流着泪匆忙补充道:“走之前,他让我们陪一个值守队将,还说他没回来之前,队将不能走。”
“队将在哪儿?”梁秋心里一跳,赵通莫不是半夜跑了?
“刚才听到外面打起来,他出去了,也没回来。”女人小心回道。
梁秋稍一思虑,马上出了营帐,而后立即下令:“速去告诉周阳,令他火速往潭州城方向追击,务必把赵通抓回来!”
赵通半夜逃走的消息迅速传开,将士们无不感觉可惜,这么大个高官坏蛋,居然被他跑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战场很快打扫完毕,战果点算清楚。
敌军大营一战,两军共击杀匪兵四百七十八人、匪将五人,缴获军马四十三匹、强弓四百五十余张、硬弩一百二十架、箭矢一万余支,另有白米、铜钱、白银无算。
弓弩箭矢军马,两军平分,其余资财就地看管。
而后,梁秋、高迁各自整军待命。
整军结束未久,梁秋便见北方官道上,一骑飞马而来,尚未抵近,便放声大喊:“首领有令!一军、二军,依令行事!”
梁秋闻言眉头顿时舒展,首领虽然年轻气盛,有时候有些鲁莽,但并不打无准备之仗,自己是白操心了。
“传令各部!兵发潭州!”
一声令下,各部将官欣喜异常,大军很快行动起来。
高迁听到命令,他立即下令将军旗一打,带领之前未曾参战的一千余人轻装简行、跑步前进,直驱潭州城!
其余各部接到高迁“进军潭州城”的命令,也很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