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父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就是蛇蝎,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
说着,又是抬手,想要再将耳光落在黎思楠的脸上。
手抬到空中,黎思楠却已经是握住了黎父的手,再用力一带,黎父整个人摔倒在地。
黎思楠像是在看一个臭虫似的,瞧着瘫倒在地的黎父。
“父亲,不过是一个子嗣罢了。若是你还想要给儿子,从旁支的嫡系之中再过继一个儿子过来便是了,反倒是我……父亲应该仔仔细细的想想,如果黎家没有了我,您这舒坦日子,还能过多久,便是难说了呢。”
黎父仰着头,黎思楠此刻,在他的眼中宛如恶魔一般。
他听出黎思楠那话中的威胁之意。
现如今,知道黎思兴死因的人,便只有他。黎思楠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在暗示他,不要为了黎思兴,而说了不该说的话。
黎父痛苦的锤击着地面,已经逾近五十的男人,此刻也是痛哭流涕。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生下了你这样的一个蛇蝎,害了儿子,害了黎家。”
黎思楠缓缓的走出了灵堂,没有去看黎父,也没有再去看棺木。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她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东西,为了这个目的,她可以牺牲一切。
……
黎思楠回了府中,总觉得这一桩事情,也该是告一段落了,但又隐隐觉得,一切又好似还未结束。
陆凝安也未再对于此事,有太多的过问,又是一门心思的扎到了朝堂之上。这一桩事情,好似就是这样给忘记了一般。
明明是极好的事情,但陆凝安做出这样的决断,只让黎思楠觉得有些不安。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切好似都还没有到头。
朝堂之上,关于南燕泾的争执,依然是僵持不下。
一派人的论调是,南燕泾在漠北国境内,却做出残害漠北国武将的事情,此事极为的恶劣。此次和亲,就不应该继续进行。
而另外一派主和之人,则是声称,南燕怡宁也是死在了漠北国中,而南燕怡宁的死,也的确和凤天临脱不开关系。既然双方,都付出了代价,那便更是应该主和,共商此次和亲之事,不要再平添战火才是。
君念之在天宝楼中,听着陆凝安将所有的内容说完。
漆黑的眸子眨了眨:“四殿下与我说此事,是想让我说什么呢?”
陆凝安,道:“你觉得此事,会是怎么样的走向?”
“无法议和的。”
君念之凉声道。
南燕怡宁毕竟是南燕皇室之女,光是她的死,便是南燕皇室无法接受的事了。
而在漠北国中,同样还有凤天临的死。
惠安帝或许可以为了一心求和,而不去追究南燕泾谋害凤天临的罪责。
但陆英鸿却是无法原谅南燕泾的,那怕惠安帝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陆英鸿也不会放过南燕泾的。
“不知道,王爷他……”
虽未提及姓名,可陆凝安却知道,君念之说的是誰。
低声叹了一口气:“那一日从驿站中,被人带回王府之后,便是有些发痴,日日一人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即便是请了太医来看过,太医却也无可奈何,只说了一句,心药得虚心药医。”
君念之听罢,对于陆英鸿,她没有丝毫的同情。
那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罢了。
“若是我猜的不错,此事应该也该快要有结果了吧。”
君念之推算着。
南燕国此次出行漠北国,是有确切的出行时间和回程时间的。按照日程推算,最多也不过是三日的时间,南燕泾便要启辰了。
陆凝安点了点头:“是,所以父皇也在为此事烦忧,一时不知该做出何等的决策。”
君念之听罢,也只是冷笑了两声,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决定吗?只怕惠安帝早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南燕泾被囚在漠北国的消息,同样也瞒不了多久,此次的和亲之事,是注定无法成行的了。
君念之笑了笑道:“无论陛下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也只希望此事能够尽快了结。毕竟霏儿还在南燕国,待此事告一段落,我想早日动身将他给寻回来。”
再度提到霏儿。
陆凝安的面上浮起几分不自然,不过,密室之内,灯火并不算十分亮堂。所以,君念之也未曾察觉到。
“放心,我想总有一日,你一定会和霏儿再次相遇的。”
君念之点点头:“是啊,说来,自从那一次的山顶之事过后,盘算着日头,我和霏儿已经许久未见了。许是我太过依赖于她,我现在已经忍不住开始想念她了。”
陆凝安没有接话,但对于霏儿的死,他从未放弃过。
他一定要查出背后的真相才行。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是到了三日之后。
当君念之站在城楼之上,与南炎无双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那属于南燕国的马车,逐渐向着城关行驶而去。
君念之低声的叹息着:“一切都没有什么意外,惠安帝果然是将南燕泾给放回去了。”
南炎无双闭了闭眼:“如果我是惠安帝,我或许不会放南燕泾回去。”
君念之听着南炎无双的话,将自身所在的位置,放在惠安帝的角度去仔细的思量了一番:“或许,我和哥哥的念头是一样的,我也不会放南燕泾回去。”
当南燕怡宁死在漠北国的时候,就注定了此次和亲的失败。
两国交战已经是在所难免了,既然是这样,倒不如将南燕泾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话,即便南燕国对漠北国发起攻势。
有南燕泾作为人质,还能够以此作为胁迫,让南燕国有所忌惮。
“不过,惠安帝这么做,想来是有他的想法和念头,我们也不必在此事上过于费心。”
而且……
君念之狭长的眸中,划过一丝阴冷的光。
就像她说的一样,南燕泾,能不能走出漠北国,还尤为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