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泾王之死

南燕泾的马车,一行行进的很快。

坐在马车之中的南燕泾,脸色极差,此次的漠北国之行,俨然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他现在还能记得,自己被约束在驿站之中。出入不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也敢对他指手画脚。

几次……他都是心中升起了几分寒意,担心惠安帝会对他有所不利。

好在,一切终于都到头了。

南燕怡宁的尸身,已经提前一步运回了南燕国。而他如今已经出了漠北国的国界,按照现如今的马车行进的速度,应当是用不上几日,便能够回到南燕国。

到时候,在漠北国所受的耻辱,他定然都是要一一讨回来的。他要让漠北国付出,应有的代价。

心中这般想着,马车便是一路都不曾让停歇,顶着皎白的月色,也是顺着山道,一路向着南燕国回去。

忽的,马车外传来一阵阵的喧闹之声。外面似乎是有了些动静。

南燕泾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只看见几十个骑着马的人,竟然将他们的车队给逐渐围了起来。并且不住的打圈,看样子就没准备让他们离开。

南燕泾一眼扫过去,便发现了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那骑马之人的身形,皆是极为的挺拔,且手指粗粝,那是长年练武之人,才会有的痕迹。

这一看已经不是什么山贼之流,只怕是有人蓄意为之。

南燕泾思量了一下自己此行所带的人手,若是在那一日南燕怡宁行动的时候,没有将随行的护卫给折煞了那么多。那现如今的状况,还有勉强应付的能力。

现如今……面对着这么多的练家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强装了镇定,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不知是何方好汉?只怕是寻错了人吧,我们是南炎皇室的车队,你们敢拦下我们的车队,便是和南燕皇室作对,这样的罪责,你们担待的起吗?”

随行的护卫,也是在不知不觉间的,贴近了南燕泾的身前,小心的护住了南燕泾。

然而只是寒光一闪,两支长箭带着风声,便是直直的射了过来,将护在南燕泾身前的二人给射杀。

两个护卫,眼中的震惊之色还未消散,便已经是应声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你……你们!”

包围着的人马,逐渐打开了一个口子。一辆马车从那豁口缓缓驶了进来。

南燕泾顺着火光瞧过去,只是一眼,一颗心便像是掉入了冰窖之中,再没有丝毫热气。

他记得那马车上的那个牌子。

那一日,陆英鸿和君念之来驿站中搜寻的时候,便是乘坐的这样的马车,且马车前面挂的也是同样的牌子。

那,这个马车里的人是誰,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马车前的帘子逐渐撩开,两个人影从上面走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陆英鸿和君念之。

“果然是你们。”

君念之站在软烂的泥土之上,瞧着南燕泾,像是在看死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泾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南燕泾心知,此次他们二人出现,必然是来势汹汹,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们可别忘了,惠安帝已经下旨,放我回南燕国了,难道你们想违抗圣旨吗?”

君念之只是笑:“泾王依然是我想象中的那般能言善辩,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圣上已经发话,让你离开了。不过你如今,不是也已经离开了漠北国国境吗?”

抬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泾王可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这里既不再漠北国,也不再南燕国。”

“且,此处也是谁人都不管的一处地方,若是殿下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只能说是命不好罢了,难道还要怪罪于漠北皇帝不成?”

她如今似乎也明白了,惠安帝并非是不知道放南燕泾走代表着什么。

但陆英鸿给惠安帝的压力,让他不能够留下南燕泾。南燕泾必须死。

但要如何让泾王的死和漠北国牵扯不上关系呢?那就只有让南燕泾离开漠北国,再由陆英鸿动手,离开了漠北国国境,那么陆英鸿再做什么人事情,都与漠北国无关了。

南燕泾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当即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这样的反应,是陆英鸿和君念之都未曾想到的。

南燕泾可怜兮兮的求饶着,英俊的面庞沾染上泥土,狼狈中又带了几分滑稽:“我错了,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誰。都是为了本王杀了的那个女人是吗?”

“我向你们赔罪,但请你们放过我一命。我真的已经诚心悔过了。”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磕头,那模样说不出的酸楚,又是全然不要自尊。

陆英鸿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君念之在南燕泾连续磕了几个头之后,才是笑嘻嘻的道:“殿下的演技,其实挺差的,想来是没有做过这等卑躬屈膝的事情吧。”

“我知道殿下在图谋的是什么?”

做了远眺的姿势,向着南燕国的方向看了一眼。

“想必,殿下应该是在等的,是南燕国前来接应的人手吧。”

被戳穿了心中所想的南燕泾,身体一瞬间僵硬在了原地,神色极为难堪的看着君念之。

“你……你这个贱人……”

君念之却是笑:“只可惜了,我不会给殿下这个机会了,今日你注定是不可能活着回到南燕国的。”

南燕泾还准备再说什么,陆英鸿却已经是彻底没了等候的兴致。

向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立刻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南燕泾给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口中也被塞入了一块黑布,除了呜咽的声响之外,再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陆英鸿道:“你对凤天临所做的事情,本王今日都会一一全部还到你的身上,你放心,夜还很长,我有的是时间。”

这冰冷的声音,让南燕泾如同堕入无尽的地狱。惨叫声在夜色中不断额萦绕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当南燕国的人手前来接应之时,现场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唯一的活物,也只剩下马匹,无助的在原地来回打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