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君念之全然一副慌乱不堪的模样,气的浑身颤抖起来,拼命的向着那一对夫妇爬了过去。
“你们是何人派来诬陷本宫的?本宫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这样信口雌黄?蒙骗皇上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你们岂敢?”
那一对夫妇瞧见君念之要冲上来的样子,吓得忍不住的后退。
褚皇后见着殿内的状况,连忙开口道:“快,将慧妃给拦下,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任由着她在大殿中发疯?”
殿内的宫人,在宫中循规蹈矩惯了。也未曾想过,宫中的主子竟然也会有这般不管不顾,尊严尽失的模样。
褚皇后的一番话,才是让宫人们回过神来。纷纷是一拥而上,控制住了君念之。让其动弹不得。
君念之离着那一对夫妇,还有一人的位置时,便是动弹不得了。
只能够恨恨的瞧着菀嫔:“是你吧,菀嫔。这一对夫妇,是你找来的。你速来不喜欢我,你此次为了暗害我,竟然敢冒着诛九族的罪过,来陷害我。你可真是大胆啊。”
“慧妃娘娘,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
菀嫔泪眼莹莹的向着惠安帝的方向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一心为陛下,为皇后娘娘分忧。又怎么会做出此等包藏祸心之事呢?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菀嫔一指那一对夫妇,哭嚷着:“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你们还不赶紧将慧妃吩咐了你们做的事情,都如实招来?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你们必然是活不得了。”
男人闻言,连忙向前爬了几步,磕着头道:“皇上,草民姓刘。住在那刘家村,在咱们那村里,世代都是以操禽控鹤为生,带着那一些禽类,在那天桥底下,表演杂耍换些辛苦钱为生。”
“结果,有一日的时候。有一贵人突然寻到咱们这一处地方来了。说是知道咱们刘家村,就属草民的操纵禽类的技术是最为的好,所以希望草民能够帮一个忙。若是事成之后,便是会给百两白银作为赏钱。”
“草民生的贫苦,那一百两白银,都够草民半辈子的花销了,心中贪念一起,便是未曾多想,便满口答应了这位贵人的要求。”
惠安帝眼瞳之中蕴着让人看不透的阴云,开口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在收下这大笔的银钱之时,却不觉得这一份钱财来的太过轻巧了吗?”
一直跪在老汉旁边的妇人,不住的低头流泪,应了声:“是草民贪钱了,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又听着这位贵人说的,你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晓。所以才是铤而走险,接下了此事。待真正要做的时候,这位贵人才是告诉我们夫妻二人,竟然是要做这等蒙骗陛下的事情。”
“再想反悔,却是来不及了。”
“这位贵人说,既然收了钱,就要办事。如果要反悔也行,那便是要将收下的银钱十倍奉还,不然便是要将咱们老两口告上衙门,要将咱们给关入大牢不可。”
老妇哭哭嚷嚷的,忽然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子。将其拆开之后,一股脑的倒在了殿前。
十枚一模一样的银锭落在地上,发出叮咚响亮的声音。一枚是十两,十枚正好是一百两。
老妇磕着头:“草民知道这钱拿的不安稳,这钱虽然收下了,却也是不敢花一分一文。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饶恕我们夫妻二人的罪过吧。”
褚皇后端坐着,听完二人的话,几滴泪也是从眼角边落了下来。
“唉,本宫原以为,你们二人是知法犯法。现如今瞧着,却是被慧妃给逼迫,才做下这等错事。”
眉眼一冷,瞧向君念之。
“慧妃,此等你人证物证俱在。你欺瞒皇上,假造祥瑞,偷改天命。桩桩件件,皆是无从抵赖,你还有何要说的?”
君念之被按在地上,却仰着头,不甘的抬起头。
即便下颌咯在地上疼的厉害,但君念之却依然是那样看着。
“皇后娘娘,臣妾就这么招您的记恨吗?”
褚皇后微愣:“你说什么?”
“臣妾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皇后娘娘却从不曾为臣妾想过一丝一毫。难道皇后娘娘,是因为我这张和陇皇贵妃相似的脸,心中怨恨,所以才是下了这样的狠心吗?非要将臣妾除之而后快吗?”
褚皇后未曾想到,君念之会在大殿之上,忽然提及这一桩事情来。
胡月陇一直是后宫之中不能提及的存在,而君念之此刻的一番话,在褚皇后看来,只是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罢了。
“皇上……”
褚皇后瞧向惠安帝,却发现惠安帝也同样的在看着自己。
面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极为的凉薄,眼眸之中,也是一番让人说不上来的冰冷之色。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似的。
“皇上难道会相信慧妃这无端之语吗?皇上,您是知道的,陇妹妹在时,臣妾何时与陇妹妹有过丝毫的纠纷与恩怨?臣妾知道皇上喜欢陇妹妹,只要皇上喜欢,臣妾怎么样都可以。就算将本宫的皇后之位让给陇妹妹都可以,臣妾都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又怎么会因为陇妹妹的事情,而去牵扯到慧妃呢?”
“慧妃这样说,反而才是真正的离间臣妾与皇上的情意。慧妃用心如此歹毒,皇上必然不能轻饶了她啊。”
惠安帝没有接话,褚皇后心中一凛,掩在衣袖中的拳,忍不住握紧。
是啊,胡月陇永远是惠安帝心里过不去的那一道坎,偏生她要对付的是君念之,这世间最为像胡月陇的人。着一张脸,便是君念之最大的保命符。
她苦心经营良久,却还是失算了一二。
若真要求妥善,她当初就应该派人,偷偷潜入水月楼,先将君念之的这张脸个划烂,才是。
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惠安帝才是缓缓道:“皇后,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