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课间时收到了江淮州落地锦市的信息后,温乔就开始“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期间专业课秦老师见她不专心提问了她,没有认真听讲的温乔不知道老师说的是哪道题目,罕见的支支吾吾呆立在位置处。
和好友坐在后排玩手机的叶以楠也因为这个插曲收起手机,有些担忧的看着尴尬第一排的温乔。
关于补助金和错误举报的事情秦歆作为本班教师也听说了,看着面前面脸通红的小姑娘只能怜爱的叹口气,“坐下吧。”
下课后温乔本想迫不及待的回寝室收拾东西,好下午结束专业课直接出发去见江淮州,但她刚拎着挎包踏出课桌区域时就被秦歆叫住了。
待到班级同学完全离开,秦歆才开口:“小乔,我知道关于之前的举报信息会影响到你,但马上就是专业的辩论赛了,紧接着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本学期的奖学金你依然很有希望取得,所以不要再纠结这个小插曲,以免影响其他。”
秦歆还是很看好这个乖巧又聪明的学生,大一下学期她作为三辩参与过学校的辩论赛,对于对方的质疑都直击要害,形象可人、逻辑通顺,发音也很标准好听。
所以这次锦市的大学生英语辩论赛她立刻就想到了温乔。
但这次的平台更大,所以挑战也更大,如果准备不充分或者被什么事情影响导致发挥失常,会大大打击学生自信,对于之后评奖参赛也可能会有影响。
温乔明白老师的苦心,低着头向老师保证:“对不起老师,我之后不会了。”
回到寝室时温乔看着桌子上摊开的辩论赛笔记本,攥着书包的手又用力捏了捏,但老师循循的话语一直围绕在她耳边。
是呀,哪怕真的和他说好那些事,但她也不能因为这短暂的时光沉溺在他的温度里。
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
脑海里闪过在舅舅家储物间的小窗前努力学习的自己,十六岁的温乔坐在床铺边缘背着课文,想的是未来有一天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将书包到椅子上,温乔拿出手机留言【锦市下周有辩论赛,我这段时间可以不回去住吗?】
她坐在桌前努力看着本子上的句子忽视心中的不安,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机在没有亮起。
就在温乔以为江淮州生气而起身收拾衣服时,男人打来了电话。
“喂…”
温乔心中揣揣,刚才的漫长时间让她少了发信息时的那股冲劲。即便江淮州对自己的确不差,但身为被“买”下的人,竟然敢主动说不回去,他不悦也未必不可能。
就在她不安的等待男人的最终宣判时,好听的声音从听筒响起:“这么厉害,要去参加锦市的辩论赛。”
他的语调充满长辈的骄傲,温乔有些愣,想到当初自己考上锦大时除了舅舅眼中的欣慰,再无其他人为她开心了。
想到舅舅,温乔有些愧疚,过了一个多月,自己还没有问一下舅舅身体恢复了没。
男人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只当是不好意思才没有讲话,开口:“你这段时间都可以在学校,等你忙完再回来。”
没想到江淮州真的会同意,温乔心中大喜,开口道谢:“谢谢!”
江淮州本来刚下飞机就回公司开会有些累,少女开心的情感好像会传染般,愉悦得他疲惫感也淡了许多,“明天晚上去吃饭?”
“见见我。”没等温乔反应,他自在的靠在驾驶座椅背上,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撒娇意味。
电话这端的温乔听他这样的语调心一软:“好。”
看着车窗外出了公司大门向自己走来的席希,江淮州低头对着手机那端的小姑娘温柔低语:“明天放学见。”
挂了电话时席希开门上了车,见他收起笑容的表情变化,席希心里攥了攥。
但很快她的神情恢复自然,笑着看着前方的路:“淮州,我回来这段时间还没有去拜访伯父伯母,等周末休息时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江淮州本来和父母的关系就淡淡,
今天是「久宴」的两周年宴会,其实锦市大多数的大家族成员都知道这里的老板是席家小儿子,所以来捧场的人很多,一楼相当于清吧,有些借着此次来洽谈商务的人大多聚在这里。
一进大厅,江淮州就被带着完备资料前来争取投资的小公司经理小心地上了材料,江淮州听着感觉不错就留下来打算仔细了解,剩下席希去三楼查看店员的信息。
听弟弟之前和自己聊天时提到发生了和高中时的自己类似的事情,查到那人头上时发现竟是个老手,当时见有人撑腰,不止一名受害者来举报。
当时听说这事时她就担心店里人员鱼龙混杂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今天刚到这里便逐一检查着员工身份信息。
直至一个名字映入眼帘。
郑琳,锦京大学大二在校生。
默默记下了手机号,又继续排查后,圈起了几个名字交还给席易辞:“这几个人可以在调查一下,不要因为个人作为影响了店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席易辞点头接过,拉着姐姐去顶层露台体验新开设的户外露营主题。
等待电梯上行时席希开口:“淮州这段时间身边有什么人吗。”
“什么人?”席易辞知道姐姐话中的含义,不自然的别看眼装傻。
席希见弟弟这副模样心中了然,抬头抿了口鸡尾酒,随意模样开口:“锦京大学,乔乔。对吧?”
“他和你说了?”席易辞眼神中是不可思议,想到刚刚的回答他有些被戳破的慌乱:“他都没怎么和我说关于那个大学生的事情。”
见弟弟被自己骗到,席希心中有些淡淡悲凉。
原来他知道,只是一直没告诉这个亲姐姐而已。
电梯门“叮”的开启,席希踏着红底细高跟缓缓走进,带着试探问道:“那他和你说过,对乔乔是什么情感吗?玩玩还是”
“认真的”三个字她竟说不出口,距离他们分手已经过去十年,这期间她也骄傲的希望自己放下他,再见面时是利落又冷静的姿态,期间她为了洗刷对江淮州的情感,尝试和不同的人恋爱。
可她不断努力的十年过去了,还是忘不了他。
见到他的那个瞬间,左心房的跳动还是会空一拍,然后渐渐剧烈。
她没有办法接受他对别的女人的真心。
高中时她也曾问过自己,从小到大见识过那么多有钱有权的男人婚后的样子,如果江淮州也如此,像她这样骄傲,还会愿意接受这样的他吗。
因着这个问题,她想了十年,直到在奥江广场听到那个名字后,她得出了答案。
只要他不是真心的爱那些女人,她愿意做他对外应付媒体和商战的,唯一的妻子。
看着玻璃电梯外因为自己不断升高而逐渐渺小的楼宇和车流,席希闭眼缓了缓情绪,重新看向弟弟:“他对那个女生是玩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