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婉妍撒野淳于府(2)(二更)

别人都道相门二小姐天赋异禀,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有如神助,又生得天仙下凡般的容貌,是上辈子积了天大的德感动了无上圣尊,这辈子才投得这样好的胎。

然而只有看着婉妍长大的人才知道,上有对儿女置之不理的母亲、自私圆滑无情的父亲,又有娇弱的姐姐和无能的哥哥,还有宣氏白泽一族既是神族又是相国的巨大门楣压在肩头,婉妍有着她不得不变强的理由。

从小时候就是这个最小的妹妹每一次都挡在哥哥姐姐面前,到现在也是,在暗中用瘦小的身躯护着哥哥姐姐的周全。

想到这里,李娘心中竟然一阵发酸。

只愿二小姐以后能遇到一个事事都护着她,能挡在她面前的人吧,就不用她自己什么时候都冲到最前面了。

李娘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厨房走去,完成婉妍交代给她的任务。

那一边,婉妍和宣奕已经按照李娘的描述,顺利地来到了孙姨娘的屋门口,婉妍正要推门而入时,宣奕突然拉住婉妍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担心地说道:“对了宣婉妍,你这疯子刚才做什么偏要对着无上圣尊发誓你不会捣乱,还硬要拉着我一起发誓,你自己不怕被雷劈,干嘛要拉我一起!”

“你有病吧宣奕!那不是为了让姐姐相信嘛!”婉妍闻言一脸无奈地收回已经落在门框上的手,在宣奕的胳膊上狠狠敲了一下,无语道:“而且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胆小如鼠,不过是发个誓而已,又不会成真。”

虽然婉妍这么说,但宣奕还是心中感到不安,“可是我们白泽一族世世代代都是无上圣尊的忠诚信徒,我们怎么能拿圣尊玩笑呢……”

“哎呀你这就自作多情了不是!”婉妍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宣奕,安慰道:“你想想这整个大陆都是无上圣尊的信徒,他老人家要是时时刻刻都在洞察大陆的角角落落,那不得累坏了?所以我们刚刚说得那么快的两句话,无上圣尊尊上是绝对不会听到,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无上圣尊也是绝对不会知道的,你尽管放心吧!”

说完婉妍已经一把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

可是……无上圣尊尊上是有通天的本领的,他知道这人间的每一件事情嘛……

宣奕在心中暗暗说道,但也不加犹豫地跟进了屋中。

婉妍刚走进屋子,就有一个小丫鬟迎了上来,一看婉妍这张生面孔,当即板起脸来,趾高气昂地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屋里住的是谁就敢乱闯!”

婉妍懒得和她废话,右手一抬,一根风绳就从她的掌心飞出,直接把那小丫鬟捆了起来,之后婉妍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径直越过她往里屋走去。

狗仗狗势。

婉妍心里冷笑了一声。

那小丫鬟一惊,下意识地想喊出声时,就见一个陌生的少年已经从自己身后闪出,手上还拿着从桌边抓起一张手帕随便一团,整个塞进了自己嘴中。

“嘿嘿,我让你再乱叫。”宣奕叉着腰得意地看着那小丫鬟,不屑道:“什么叫我知不知道这屋里住的是谁,这不是问的废话吗?难不成这屋里住的不是人,还是条狗不成?”

小丫鬟着了急,一面拼命挣扎着,一面想努力喊出声来向屋内示警,奈何任凭她把脸憋的通红想喊出声来,仍是只有一些微弱的“呜呜”声,而她身上的风绳越是挣扎就越是紧,不一会就勒得她动弹不得。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在这里安安静静站一会也没什不好。”宣奕对她冷下了一声,转身也往里去了,冷冷的话语从他的后背传来,“比如说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一下如何正确讲人话,而不是像狗一样见人就乱吠。”

在宣奕教训小丫鬟的这段时间,婉妍已经走进了里屋,正如李娘所言,那位孙姨娘果然在屋中,此时正斜倚靠在软榻上,抱着手炉和丫鬟闲话。

此时看到婉妍就这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孙姨娘和两个小丫鬟都吃了一惊,孙姨娘到底是要见过一些世面,只是一脸震惊,倒并没有叫出声来,另两个小丫头当即张圆了嘴喊了出来。

“你是谁!竟敢闯我们奶奶的卧房?”

小丫鬟盛气凌人地话音刚落,婉妍已经再次抬起右手,手指对着两个小丫鬟飞快地舒展一下,再五指张开向后微微一扯,两个小丫鬟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就已经浑身一软,“噗通”两声倒在了地上。

“奶奶?”婉妍冷笑着重复道,目光比掌心幽蓝色的光芒还凉,“说话还真是不怕闪断了舌头,难道这年头什么三教九流的不堪货色都能当奶奶了吗?”

眼看着自己的丫鬟都倒下了,整个房间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着面前一看就来者不善的女孩,和她身后跟入的少年,孙姨娘竟然并不太害怕,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两个小屁孩又能把自己一个大人怎么样呢?

但看着这两个穿金戴银,浑身绫罗绸缎的孩子,便猜想他们的出身定是非富即贵,所以孙姨娘就算是被讽刺了,也不敢太怠慢。

“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可知私闯他人卧房是不敬的?”孙姨娘竭力压制着怒火,尽可能平静地说道,但声音中尽是居高临下的威压。

“他人的卧房?”婉妍惊异地重复了一遍后,“噗嗤”一声大笑出来,直笑得向后仰了过去,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是吧这位大婶,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觉和脸皮,自个就把自己当个人了?”

婉妍大笑着说道,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孙姨娘终于是忍不住怒火,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指着婉妍就要呵斥。谁知孙姨娘才刚站起身来,还没站稳,就感到左侧肩膀上骤然一沉,像是压了千斤的石头一样,整个人被硬生生重新压坐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