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这十几年的付出就到此为止了。
你这把屠刀,从现在开始归我、为我所用了。
不过你放心,现在她还有用,就是我看到她就恶心得想直接砍死她,也会暂且留着她。
等她没用了,我一定将她挫骨扬灰……不不不,连灰都不会留。
那样肮脏的骨血,我不能容忍它再侵染我的大陆。”
净释伽阑是故意说给净释伽阑听的,却也是心中的真实所想,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真情实感。
言闭,净释摩诃死死盯着净释伽阑的眼睛,想从其中看出一点波动来。
净释伽阑对宣婉妍的态度,是净释摩诃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关乎着窥探出净释伽阑的计划,也关乎着宣婉妍到底是不是净释伽阑的软肋。
好歹也是陪伴了十六年的人,不论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听到这么恶毒的话语时,心里总该也一丝波动的吧。
只要净释伽阑心中有一闪而过的异常,净释摩诃都有自信,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出来。
然而不论净释摩诃如何试探、如何诱导,净释伽阑只是什么也不说,用一脸的惨白和疲色来回答一切,眼神空洞得犹如世界的尽头。
这种讳莫如深让净释摩诃气结,哑然半天,才舒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说了这么多,我都忘记我的来意了。”
净释摩诃左手一展,一抹盈光闪过,留下一个雪白色卷轴。
卷轴还是紧紧合住的。
净释伽阑抬眼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眸,仿佛那其中记载着的,不过是一个他根本不想听的笑话,而非他的终身大事。
“早在你满二十周岁那一日,就该打开这写有你命定之妻的卷轴。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拖到现在,但是再这样下去,可就违反天意和祖制了。
如今卷轴我已经从恰瓦郎祝圣殿取出来了,但只有你才能打开,所以我特意拿来给你。”
说得好像真是为了净释伽阑,而非为了一己私欲。
净释伽阑连冷笑都懒得了。
“来吧儿子,这可是你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时刻,我很荣幸能与你一同见证。”
净释摩诃微微笑着,把卷轴递到净释伽阑被枷锁束缚的手边。
哪怕儿子被自己下了两大至高极刑,他还是可以毫不费力,就做出一副慈父的样态来。
“圣卷打开后,我会从今日起就为你的大婚做准备,百日后向天下昭告你的尊后,迎她入殿,给你一场全世界观礼的世纪大婚。”
净释伽阑听着自己的婚事,仍是丝毫波动都没有。
对于净释伽阑大婚这件事情,净释摩诃远远比净释伽阑本人更急迫。
毕竟比起操控净释伽阑,这根随时都有可能旁生枝节的硬骨头,净释摩诃太需要一个更好拿捏的傀儡。
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到时候只要找个理由,说净释伽阑已经逝世,一个婴儿承袭尊位,那世界就再次落入净释摩诃的手中。
净释摩诃太急切于有个孙子。
太情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