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禧的耳边突然传来不知是谁的闲言碎语:“世人都说三皇子在宫中不受待见,今日一看果不其然。迎接皇室都用跪拜之礼,可这公公却对三皇子不跪不拜,看来确实窝囊。”
掀开帘子的小厮率先下了马车,看见小厮的公公突然瞳孔地震面露惊恐,紧接着从马车里走下来的是一风流倜傥的雅致公子,衣着显贵配饰不凡,关键是他的双腿健全并且自己走下了马车。
众人心里生起疑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传闻当中都是假的?三皇子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公公在见到那人之后便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公子脚下,高声呐喊:“奴才恭迎太子!”
太子?
江府前的这些深居宅院的女眷哪里见过太子容颜,只听到是太子后便扑通的跪倒一片,高声呐喊:“民女(民妇)恭迎太子。”
梁龚阳的目光落在脚下的公公身上,面露厌恶的说道:“乐青公公,你到底是对本太子不敬呢,还是对吾三皇兄不敬?”
乐青公公颤抖着身子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太子,或许他也没想到太子会和三皇子一同前来吧。
“奴才不敢,是奴才一时大意忘了规矩,奴才该罚,望太子殿下饶奴才一条小命。”
梁龚阳抬眸再也懒得去看乐青公公,只是淡淡的开口:“冬离,拖下去打断一条腿,吾倒要看看日后他这膝盖有多尊贵!”
乐青公公的求饶声和惨叫声混合响起,声声围绕在众人的耳边挥之不散,令所有人对眼前的太子心生畏惧,无人敢在此时起身偷看。
“诸位起来说话吧!”
范锦不敢起身弱弱的开口:“民妇不知道太子殿下会屈尊前来,恐有准备不周之处请殿下责罚!”
“吾本就是偷偷前来,你们当然不知,所以为何要责罚?”梁龚阳上前扶起范锦说道:“吾罚乐青是因为他明知是我三皇兄的马车,心中却毫无敬意,甚至往日在宫中多次带头不敬,所以他是罪有应得。”
范锦看向后面的马车却不见三皇子下车:“不知三皇子……”
梁龚阳突然开口打断,“皇兄并未与我同路,算算时间也该到黎阳城了。”
“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十分辛苦,我已差人备好宴席,还望殿下入府歇息。”
梁龚阳突然伸出手再次打断,“不急,此次前来是为了皇兄的婚事,所以不知能否让吾先目睹一眼未来的嫂嫂?”
江兰禧心中一颤,虽说皇帝不在乎三皇子是与江家哪个嫡女成婚,但太子殿下此次前来依旧是为了,给三皇子筛选一番,传闻中两人兄弟和睦,此时看来也有迹可循。
这也刚好撞在江兰禧的计划之中,本来还担心有残疾的三皇子顺应皇命不会过多挑剔,眼下正是江兰禧逃脱的最佳时机。
江兰禧故意将一侧方巾松了一些,上前行礼的片刻方巾被风吹落,江兰禧的面容暴露在梁龚阳的目光之中。
“回殿下,与三皇子成婚的正是民女。”
看到江兰禧满是红斑的嘴巴和脸颊,梁龚阳吓得后退半步,转而指着范锦发怒:“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江家好大的胆子,拿这般丑陋之人敷衍父皇钦定的婚事。”
范锦立刻将江兰禧塞了回去,慌张地解释道:“殿下息怒,这孩子平常美若天仙,这几日定是病了才会如此!”
江兰禧继续添油加醋的开口:“是的殿下,民女近日得了怪病便是如此相貌,并不是无药可医,只不过这药寻不到而已。”
江兰禧用发肿的嘴唇努力说着说清自己想要表达的话,生怕梁龚阳听不清还提高了音量,更是气的梁龚阳无法直视。
“换人,你们江家必须换人!”
江府的门前乱作一团,江家人拼命的想要遮掩江兰禧丑陋的面容,而江兰禧却硬要往前开口,梁龚阳更是被江兰禧的面容吓得连连后退,半捂着眼睛不想在与江兰禧有任何对视。
突然从远处闯来一人,慌慌张张的来到范锦前行礼,“下官拜见夫人。”
江府前终得短暂安宁,范锦向梁龚阳看去,只见他无意要透露自己身份,便淡然开口道:“张亭长今日前来可有何事?”
“夫人,近日黎阳多生怪病,众多医馆人满为患也不见效果,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多不出门,黎阳城中已无往日的热闹景象。”